_逆天帝女:冥帝,您失寵了!_穿越小說_螞蟻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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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來了,也讓你父親看看,她的女兒如何生不如死!”
“噗!”
急火攻心,凰羽噴出一口鮮血大口喘息,這一口血同時也讓她清醒過來。
“千年前,那一場大戰,碧凰帝君受重傷,我也傷的不輕,狼狽的逃回老巢。從此以后再也沒出現在世間。”鬼胎冷笑一聲,手里拿著一片淺紫色玉石,紫色的光芒反射在他白的嚇人的臉上,和他紫色的眸子交相輝映。“呵,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呢?很開心是不是?”
這里只有兩個人,凰羽以為他在和她說話,抬頭卻發現鬼胎連余光都沒有給她。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滿目蒼涼。
“你們都希望我死,就因為我是鬼煉制成的人,我明明沒有做錯什么,他們討厭我咒罵我,連你也厭棄我……最后還是你親手剜了我的心啊,哈哈哈哈哈哈……但是你們都想錯了!我沒有死,我怎么可能輕易就死了呢,但是我生不如死啊!”
鬼胎一會哭一會笑,凰羽看到了鬼胎眼里的淚光。
他明明是笑著的,但眼中的悲傷是那樣明顯。宛如剔透的寶石之上,滾過一滴晶瑩的霞水。
鬼胎嗤笑一聲,手指一翻,從袖子里挑出一只一根白玉釵,釵子做工粗糙,像自己一點一點打磨出來的,裝飾物也只有在釵頂垂落著一串拇指大小的碧色竹葉。
“這支釵子可是我在冬天一點一點打磨出來的,手都凍爛了。當初你不收,還扔在地上。我怎么甘心……如今啊,你的女兒在我手里,就連著當年的剜心之痛一同奉還給你!”
再睜開眼,鬼胎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啊!”
凰羽撕心裂肺的叫了出來。
好痛!失銳的痛!
胸口被狠狠剜開,粗糙的釵子勾著血肉往里鉆,每一寸的痛都清清楚楚。
沒有神力護體,她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鮮血順著白玉釵往下流,仿佛將白玉都染成了紅色。
鬼胎興奮的看著手中的釵子,俊臉上面目猙獰,嘴角是上揚著的,淚水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落在握著白玉釵的手上。
“你……你就是個瘋子!”
鳳凰心頭血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又有誰知道,這是用鳳凰的命換來的。
凰羽疼的眼圈發紅,呼吸都有些困難。
鬼胎嗤笑一聲,釵子從骨血里拔出來,接著是第二下。
“唔!……”
痛感還是滅頂的痛感,凰羽咬緊嘴唇逼迫自己不發出聲音,緊閉雙目,但仍有淚水從眼角大顆大顆地掉落。
太疼了,太疼了啊……誰能殺死她,快來殺死她……
正在趕來的溫玉突然倒了下去,捂著心臟痛苦不堪,越靠近忘川,痛感就越強烈,仿佛有人拿著一把匕首在剜他的心。
眾神大驚,用各種仙丹試圖止住疼痛,越不管一點用。他們的注意力全在溫玉身上,誰都沒有發現,跟在后面的最后一朵小云彩上,原本站在最后的人整個蜷縮在末尾,大顆大顆的冷汗從腦門上往下流,樹皮一樣粗糙的大手捂住自己的嘴,只用鼻孔不停的喘著粗氣,氣息和身邊的氣流聲音相似,沒有引起他人注意。
一陣陣心慌讓他忍不住干嘔,前面終于有人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轉頭問他怎么回事。
“沒事沒事,沒什么大礙,只是有點暈云罷了,一會下地就好了。”小土地擺擺手笑道。
還第一次聽說有暈云的神仙,不過考慮到小土地常年不上天,也沒有太多懷疑。
小土地掩了掩自己的帽子,把蒼白的臉一同藏起來,拼命壓下喉嚨中的血腥氣。
“哎呦,溫玉好像又感應到什么了,痛的不行,止都止不住,這……唉,這可如何是好啊!”旁邊一人說道。
冥淇按了按自己的心臟,發現里面的痛,也是這么也止不住。
冰冷的石洞里,溫熱的淚水劃過臉龐,滴在鬼胎握著白玉釵的手上。
“喲,哭了啊。鳳凰心頭血,真香啊。”鬼胎捻起一抹淚水,帶著血水放在唇邊。“當初你爹,怎么都不收我這白玉釵,還將釵子一劍轉斷,我可算廢了好大的勁才修復好。沒想到吧,如今卻被自己親生女兒收下。哈哈哈,風水輪流轉啊,轉啊哈哈哈哈哈哈”
鬼胎哼著歌走下去,白玉釵也留在凰羽心臟里,堵住大股鮮血。
絲絲縷縷的血液從心臟流出,將彩云做的仙衣染成一個血窟窿,順著仙衣往下流,滴落在鞋面上,流進石床里,開出一朵朵絕美的鳳凰花。
神血的氣息如此美味,只一點就可以得道升仙,頭頂石洞里發出嘶嘶的聲音,魔物凱覦著下面的美味,卻懼怕美味旁邊的人,遲遲不敢動作。
鬼胎坐在石床上,看著手中紫色玉石,這個角度,凰羽剛好能看到玉石上的畫面。
金色祥光閃過,落滿白雪的山上,無數天兵天將降落下來,一著陸便開始大規模搜查。
后面負手而立的,不是她父親還能是誰!
山有些眼熟,多看幾眼,就是自己被鬼胎帶上去的那座山!
終于有人來救她了啊。
凰羽激動的同時心里升起一抹疑惑。
再看鬼胎嘴角露出的微笑,凰羽心里一陣驚恐。
“你、你是故意把他們引來的!”凰羽碧色的眼睛大睜,不可置信的看著笑的甜蜜的人。“為什么,你這樣對你做有什么好處?”
鬼胎就算再強大,也強不過這么多的天兵天將,再加上父親,他根本討不到好果子吃。把這么多人都引來,無異于自投羅網。
事出有異必有妖。
鬼胎挑挑眉,問道:“凰羽,你是在擔心我嗎?”
“我是怕你死的太痛快,解不了我心頭之恨!”凰羽咬牙切齒的說。
但這次鬼胎沒有什么反應,只是淡淡的說:“哦?是嗎,那我還有點失落呢……他,還是老樣子。”
鬼胎用手指描摹著玉石,眸中流露出不再隱藏的眷戀神色。
他還是老樣子,一襲輕碧色的長袍裹在清雋的長身之上,頭上只有簡單一支碧釵。金輝穿過繁華如玉的樹枝灑在他身上,頎長的身材如同一抹生長在林中的傲骨松柏,人來人往的空間里也未曾減少一分存在感。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別人不可能成為焦點。”鬼胎笑著喃喃道。“讓你下來一次,可真是煞費苦心啊,不過還好,還好。”
鬼胎的手指描摹著碧凰帝君斜挑往上的修眉,碧凰帝君全身都是高貴非凡的氣質,那眉宇像是驚艷了時光,飛出如驚鴻的一筆,凌厲中夾雜著點點別人看不到的溫柔。
墨綠色的雙目沉淀了歲月,不再閃著繁星似的光芒,變得更加成熟穩重,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山間幽潭,淡漠又冷靜。
碧凰帝君感覺到有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他身上,突然朝那個方向轉頭,一步一步走過去。
鬼胎的心跳的越來越快,仿佛碧凰帝君正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然后像第一次見面一樣,蹲在他面前摸著他的頭,對他說: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跟我回家好嗎?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家”這個字啊!
當初就是這雙眼捕獲了他,這么多年過去,他對這雙眼還是沒有抵抗力。
鬼胎沒有注意到,當他看碧凰帝君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即使那人剜了他的心臟,即使那人曾經想讓自己死。
碧凰帝君走過來,金云勾勒的靴子停在面前,隨后碧凰帝君蹲下,放大的臉出現在玉石上。
多情的眉眼,每一處都舍不得移開目光。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都是老樣子,一切都沒變,又仿佛一切都變了。
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鬼胎下意識閉上眼。
“是一只死烏鴉,看樣子剛死不久。人間時不時發生瘟疫,帝君還是小心一點,免得粘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旁邊的天兵恭敬地說道。
“嗯。”低沉的聲音從玉石中傳來,久違的聲音讓鬼胎聽了想要流淚。
有多長時間,碧凰沒有這樣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有多長時間,碧凰沒有用仇人的眼神看著他。
只因為……他是個異類。無數個夜里,他曾一遍又一遍問自己,自己做錯了什么,讓天下人乃至三界如此排斥自己……后來他明白了,真的沒有別的原因。
碧凰帝君沒有松手,玉石上的視角不停旋轉,先是看到旁邊彎腰的天兵,然后是灰蒙蒙的天空,隨后便聽那人說:
“收起來。”
視角旋轉,最后一幕是一位帶著草帽的老仙翁,身上披著破舊的斗篷,膚色黝黑,滿目焦急的看著這邊,然后畫面就變成了黑洞洞的空間。
畫面定格在黑色,鬼胎卻像沒回過神一樣看著玉石。
凰羽將他的反應看的一清二楚,原本不愿相信的事,現在不相信也不行。
“凰羽,你爹來了。”鬼胎是給凰羽說,又像是給自己確認。
沒得到回答,他又說了一遍:“凰羽,碧凰帝君來了啊。你掐掐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還是沒有得到回答。
他也不在意,自己掐了自己的臉一下,下得手不輕,臉都掐紅了。
他喃喃道:“有點疼,不是,不是在做夢。”
“瘋子。”凰羽啞聲嘲諷,“你不覺得你自己很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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