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單煌的印象里，自己的渣爹不但是非不分而且平庸無能，要不然也不會被沐氏所蒙蔽。

可是，如今渣爹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象？

單煌不是個傻子，稍微細想了一下，便知道單族長沒有說謊。

這些年，沐氏一脈確實一天比一天沒落，要不然沐氏也不會著急設局想讓他娶沐天晴。

雖然如此，他還是對單族長心懷芥蒂。

別看渣爹說的好聽，什么磨練，什么培養接班人，其實之所以縱容沐氏打壓他，主要是為了麻痹沐氏一脈，磨練他只是……捎帶腳而已。

他沉默半晌，問道：“如果把我換成單悠悠，您也會這么磨練她嗎？”

單族長當即脫口而出：“開什么玩笑？！那是我親閨女！怎么能讓她受這樣非人的虐待？！”

單煌：“……”

單煌忍無可忍，咬牙說道：“爹，您和我說實話，我是您親生兒子嗎？我不會是您撿回來的吧？”

單族長瞪了他一眼：“你個小兔崽子，你瞧瞧你那英俊的長相和老子是一個模子里面印出來的，怎么可能不是我親兒子？！”

單煌現在也沒心情琢磨單族長這話是夸他還是夸他自己，問道：

“那，那你為什么對單悠悠那么寵溺？對我這么，這么嚴苛？”

“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竟然和自己的妹妹爭寵？！

可憐的悠悠吃了那么多苦，我當然要多疼她一些。

再說了，她是女孩子，自然要嬌養。”單族長一臉的理所當然。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你妹妹吃了不少苦，你這當哥哥的，以后讓著她一些。

唉，我這年紀一年比一年大，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等到我將來不在了，你們兄妹還能有個照應。”

單煌雖然知道渣爹在賣慘，但聽他這么說心里還是有些難受，點頭道：

“嗯，我會護著她的。”

說到底，單煌倒不是對單族長偏疼女兒有意見，只是心里有些酸罷了。

單煌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置沐氏？”

單族長看了他一眼，說道：“怎么處置？你想我怎么處置？是休了還是殺了？”

沒等單煌回答，單族長便嘆了口氣：

“算了，以后她也不敢對你做什么了，說來她也陪了我這么多年，就算養個寵物也有感情了。”

單煌略帶嘲諷的撇了撇嘴，剛才還說沐氏是什么丑八怪，現在倒是睡、出感情來了，呸！

當然，這話也只能心里想想，卻是不敢說出來的。

他臨走的時候，單族長淡淡道：“沐氏這些年都沒有懷上孩子，你就沒想過是因為什么嗎？”

單煌腳步一頓，沉默了片刻，說道：

“你愿意留著她就留著吧，只要她不再招惹我，我就當以前什么也沒發生過。”

他聽出了單族長話里的潛臺詞，單族長定然是暗中給沐氏服下了絕、育的丹藥，要不然沒道理沐氏一直沒能懷孕。

這也是沐氏一直沒有對他下毒手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沐氏在沒有自己的孩子之前，還得留著他，免得別人以此為借口，讓單族長納妾。

說到底，當初沐氏算計了單族長，但單族長何嘗不是算計了她，兩個人半斤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