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
羽翦望著神情無波的觀止星擰眉。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推開，然后一個大約三四歲的女娃闖了進來。
“姐姐靈兒來啦！”
來人直撲藍裙女子懷中，她一身粉色錦裙，長相甜美可愛。
“靈兒來啦，公主，這是家妹。靈兒，見過公主，還有小九爺。”
“靈兒見過公主，小九爺。”
對于同齡的孩子，她自然是好奇的。
“這便是靈兒啊，長得真可愛。靈兒來，我跟你介紹，這是你阿淵哥哥，他年齡跟你差不多，叫小九爺太生疏了，你要跟他好好相處啊……”
“阿淵哥哥好！”
阿淵面無表情，仿佛壓根沒看到他似的，連個眼角都沒給她。
靈兒委屈。
“你阿淵哥哥認生，沒事的，去跟他玩吧。”羽翦隨即對觀止星道，“觀大人，你看幾個孩子玩得多好，阿淵能多交些朋友也是好的，正好，今晚茶館有一場歌舞盛會，聽說是請的暮歌城第一歌舞伎，還有很多新鮮的雜耍，機會難得，就讓阿淵多留一會吧。”
話已至此，觀止星只得留下。
羽翦對身邊的婢女眼神示意，那婢女立刻退出房間。
“來人，去查一下，九尊今日去了哪里。”
“是。”
須臾，侍衛回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句。婢女讓他下去，隨即回到房間，對羽翦低聲說了個地點。
“該怎么做你知道？”
“奴婢明白。”
“去吧。”
既然九哥哥避著她不見，她只能親自請他過來了。
阿淵在這，她就不信他不來。
這邊。
靈兒好奇地打量著綿綿，眼前的小人竟然長得比她還好看！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還有又卷又濃的睫毛，粉嘟嘟的小嘴唇……像是表姐給她看過的畫本中的年畫娃娃！
從小到大，她因為長相經常被身邊的長輩夸贊，靈兒對自己的外貌向來很自信，可今日看到這個女娃娃，讓她感到濃濃的危機感。
別看只是個三四歲的小娃娃，尤其是從小被捧到大的，眼中越發容不得比自己更優秀的。
“你這頭發怎么回事？難看死了！”
靈兒嫉妒盯著綿綿那一頭毛茸茸又黑亮的頭發，她的頭發也不知怎么回事，又黃又稀，她一直對此很自卑，所以自然看不慣別人擁有這么一頭漂亮的頭發。
綿綿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懵。
“就是說你呢！你這腦袋戴上紅色的發帶一點都不好看！我這有個水晶的，跟你換了吧！”
從進來她一眼就看中她腦門上那紅色的蝴蝶結發帶了，顏色好又漂亮，襯得小臉更加白皙似雪，她戴上絕對會更加好看！
說著就要伸手去搶！
“啪！”
手背被狠狠拍了下，疼得她頓時眼淚都冒出來了。
“啊！好痛！你敢打我？”
阿淵擋在妹妹身前，冷冷睨她，“不準你隨便碰我妹妹！”
別看阿淵小，可認真起來那一身氣勢也著實嚇人。
靈兒眼眶紅了，張嘴哇一聲哭了出來。
“怎么了？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這邊動靜自然引來旁邊幾人注意。
安綺梅忙走來詢問怎么回事，靈兒大哭，“靈兒要紅發帶！哥哥不給，還打靈兒！”
果然手背上一道紅印子。
“靈兒別哭啊……小九爺定不是故意的！”
“哇！！靈兒要發帶！就要嘛！靈兒喜歡！”
“發帶？什么發帶？”
“就是她頭上的那個！”
她伸手指向綿綿頭頂的發帶。
綿綿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吃著糕點，白嫩嫩的包子臉鼓成小河豚，可愛極了。頭上配上紅色的發帶，真真是個粉雕玉琢的雪團子，像洋娃娃般漂亮。
跟那邊哭得滿臉鼻涕的靈兒形成鮮明對比。
靈兒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她從小要什么東西家人都給，就算困難點，只要她一哭二鬧娘親和阿姐定會滿足她。
所以她也自以為在外面也一樣。
“那個……小九爺您看靈兒哭得那么傷心，不如就給她吧，就當哄哄她了。”
這邊羽翦也打圓場，“不過是條發帶，沒什么的，給就給了吧。小綿綿，你看姐姐哭得那么傷心，你這么懂事，就當讓讓姐姐好么？”
阿淵怒了。
敢搶妹妹東西！還讓妹妹自動讓出來！她以為她是誰？
“我看誰敢搶我妹妹東西！”
“說什么搶啊，小孩子之間換個玩具不是很正常嘛，阿淵你也真是的，她是你妹妹，靈兒不也是么？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阿淵冷笑，“本公子可沒有這么大的妹妹。”
羽翦臉一僵。
那邊的靈兒哇一下哭得更大聲了。
羽翦擰眉，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不過還是按著性子，這回直接對綿綿道，“這樣吧，姨姨這邊有個很好看的玉墜，送給你。”說著從頭上拔出一個翡翠墜子，遞過去，“這玉墜價值連城，姨姨跟你換那頭花好不好？”
一旁從進房間就一直保持低調的凌雪薇怒了。
這個羽公主，還真是喜歡送人頭飾啊，上回是金釵，這回是玉墜，顯擺自己很有錢是嗎？
綿綿歪歪腦袋，黑亮亮的大眼睛呆萌又天真，“發帶是……姐姐給綿綿做的，什么東西都不換哦……”
娘親做的，金子都不換！
“姐姐？誰？”
羽翦下意識抬頭，就看到站在角落的那個婢女。
“這發帶是你做的？”
凌雪薇緩緩走出，“是。”
凌雪薇此次出來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穿的是婢女服飾，再加上有夜墨炎的秘術加持，就算是羽翦也沒認出她。
羽公主恐怕打死也不相信，她滿以為已經除掉的人，卻完好無損站在她面前，而她竟還沒認出來！若是知道，恐怕會氣吐血。
“那你再做一條來！”
那語氣帶著命令，話方落，阿淵表情就變了。
剛要說話，觀止星攔住他。
凌雪薇淡淡地道，“公主，如今沒有現成材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是？再說了，這下面的歌舞表演就要開始了，開始專注演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