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兒關心我,我豈會不高興?”夜墨炎臉上的笑意似乎更濃了。
“看來傷得還是輕。”凌雪薇沒好氣地說道。
夜墨炎人低低笑了,卻不小心牽扯到傷口,臉頓時一白。
凌雪薇立刻緊張起來,“叫你別亂動了!”
夜墨炎應了聲,隨即懶懶抬眸,“累。”
“那你靠著我。”
“嗯。”
夜墨炎真的靠了過去。
觀止星手一抖,險些戳到夜墨炎。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過來,專心治療。
凌雪薇摟著夜墨炎,讓夜墨炎的頭靠在頭頸窩,還小心地避開了他后背的傷口。
從頭到尾,夜墨炎都很安靜,很快,傷口處理完了。
剩下的內傷,就需要好好休養了。
“好了。”
凌雪薇松了口氣,剛要叫夜墨炎,卻發現夜墨炎竟然就這樣靠著她睡著了!
夜墨炎眉宇間的倦意和疲憊,看得她很是心疼。
“凌姑娘……”
“噓。”
凌雪薇給觀止星比了個手勢,隨即朝他揮揮手,觀止星頷首,便起身離開了。
凌雪薇就這樣同他留在靈泉中,正好靈泉水對他們傷勢恢復有益。
等她差不多恢復到三成,她則召喚出小璃,給夜墨炎驅散寒氣。
半個時辰后,他臉色好了很多。
過來的觀止星見了,放心不少。
一日后,寒氣徹底解除。
她松了口氣,感覺渾身上下酸痛。頭昏昏沉沉的,繃著這么多天的心弦一放松,疲倦如排山倒海涌來,頭一歪,便暈了過去。
夜墨炎醒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女子躺在他懷中,滿臉倦意,臉色蒼白。
他心一抽,俯身將凌雪薇打橫抱起,走到竹屋。
“爹爹你醒了?”阿淵噠噠噠跑來滿臉驚喜。
“仙女姐姐……”
“去把被子掀開!”
阿淵應了聲,忙跑進去掀開被子,夜墨炎將凌雪薇放到床上,又給她蓋上,修長的手觸上她額頭,她發燒了!
“主子您醒了!”觀止星聞訊趕來。
“去打盆水來,她發燒了。”
“是。”
水端來,夜墨炎拿了布巾沾濕,給凌雪薇擦臉擦手。
觀止星查看后道,“主子,凌姑娘這是連日奔波虛耗過度,再加上之前她受了重傷,傷勢未愈就妄動靈氣,所以……”
“她受傷?何時之事?”
夜墨炎聲音一沉。
“就是前幾日,小公子被擄,凌姑娘應是渡劫之時受的傷,還有她右臂傷勢很重,她因為擔心您,便一直未說。”
夜墨炎心情波濤洶涌,難以言喻。
微兒,你怎么這么傻?
從前,他一直以為微兒的心中有別人,接近他,是將他當作那個人,又或者是因為他們有著相似的長相。
可如今……
腦中時不時閃過的零星片段,凌雪薇身上那種讓他熟悉的感覺,這讓他越發地肯定,他就是微兒心里的那個人。
恍惚中,凌雪薇睜開眼,“夜墨炎……”
他胸口一震,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下!
腦中驀地涌出無數畫面,猶如走馬觀花,不斷閃過……
“主子,您怎么了?”
為何……
他腦海中總會出現這些陌生畫面……
為何……
他對這些畫面沒有任何的記憶。
腦海中那些畫面始終遮擋的男人的臉,在此刻猶如撥開云霧,他終于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那是他!
也是畫像中的男人!
他心中那個念頭越來越強烈!他迫切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是墨九夙?還是夜墨炎?
須臾,他頭痛漸退,觀止星一臉緊張,“主子?”
“我沒事。”
“傳訊給師父,問他老人家何時回來。”
“是。”
或許,師父他知道真相。
等凌雪薇再醒來,一眼便看到夜墨炎。
夜墨炎敏銳察覺有動靜,睜開鷹眸,看到她醒了,眼眸微柔。
“醒了?哪里不舒服?”
“疼……”
“哪里?”夜墨炎緊張地看著凌雪薇。
凌雪薇抬了抬胳膊,哼唧一聲,“手臂……”
“受如此重傷,當然疼。為何不告訴我?”
“嗯……那不是情勢所迫嘛……”
看著夜墨炎緊繃的臉,凌雪薇小心翼翼伸出手攥住他袖子晃了晃,“你生氣啦?”
夜墨炎薄唇緊抿。
“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好不好?”凌雪薇沖著夜墨炎撒嬌,我現在又餓又渴,傷口還疼,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對上凌雪薇可憐兮兮的眼神,夜墨炎的心頓時軟得一塌糊涂。
“喝水。”
“你抱我。”
夜墨炎看了她一眼,將她小心扶起來靠在身上,給她喂水。一連喝了三杯,凌雪薇干涸的嗓子才略微緩解。
他用帕子給凌雪薇擦了擦嘴角。
凌雪薇望著夜墨炎,她覺得今日的夜墨炎格外的溫柔。
兩人視線相交,隱約有火花涌動。
夜墨炎緩緩靠近,吻住她。溫柔至極,如同對待至寶。
凌雪薇睫羽微顫,夜墨炎放開她。
兩人額頭相抵,夜墨炎輕輕地抱住了凌雪薇。
“微兒,別再受傷了。”
“對不起。”
“你為何要道歉?這又不是你的錯?”夜墨炎笑了笑,輕撫她如緞的長發,“餓嗎?”
他轉移了話題。
“恩!”凌雪薇點了點頭,“我想吃肉。”
夜墨炎低低笑了。
凌雪薇癟嘴,“你笑什么嘛?這些天我都沒有好好吃飯,要么就是吃干糧,我現在就想吃點熱乎的,香噴噴的,最好還是辣點的。”
“你傷還未好,只能吃些清淡的,就蔬菜粥吧。”
“啊?你都決定了還問我。”
夜墨炎捏了捏她手心,“我去去就來。”
望著夜墨炎的背影,凌雪薇笑了。
看著他緊繃的臉,凌雪薇就是想逗逗他。
這時,門外探出一顆小腦袋,正是阿淵。
“仙女姐姐……”
“阿淵,過來。”凌雪薇朝阿淵招招手,小家伙邁著小短腿噠噠噠跑來,吭哧吭哧爬到床上,眼睛紅紅看著她。
“姐姐……”
“怎么哭了?乖啊不哭。”凌雪薇手忙腳亂給阿淵擦眼淚,可小家伙就像開了閘的水龍頭怎么都止不住。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