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藍羽的臉上分明是驚訝的神色,但是眉卻微微蹙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這個名字,那是我的名字啊!”寧兒的淚撲簌著,似那飛舞的落花般載著嘆息。
“你的名字?”藍羽說著,有些僵硬的朝寧兒走來:“寧兒……”
“羽,你記得,你記得!”寧兒一聽到藍羽喚她“寧兒”立刻開心著奔向他。可是她卻撲了個空。當她看著飛花急速下落,而注意到那只是一躍便站在了桃花樹上的男人時,那素白色的衣和粉白的花正融在一起,充滿了令她害怕的淡漠。
“你以為你說出她的名字就可以裝做她了嗎?你很讓我討厭,別在叫我羽,這個名字我只想給她叫,而你最好給我滾遠點,不要再一次次的激怒我,不然我殺了你!”藍羽一臉怒色的說著,他的聲音很冷,他的眼寒冰般無情。
給她叫?寧兒有些暈。
“你在說什么啊?我就是她啊……”
“舞衣!舞衣!”寧兒正要辯解,卻聽見有人在喊她,回首看去,那小姑娘正在房門前找她。
寧兒無暇理會,只對著那站在桃花樹上的藍羽急聲表白著:“羽,我沒有騙你,更不是要裝做她,我本來就是她,我叫秋葉寧啊,是你在云水坊里認出的我啊,是……”
“你怎么跑這里來了,叫我好找!”小丫頭的聲音響在了寧兒的身后。她抱著衣服才抱怨了一句,便注意到那站在桃花樹上的藍羽,連忙福身打了招呼:“三少爺好。”
藍羽沒有說話,沉默著。
小丫頭轉身直接抓住了寧兒的手,“舞衣,你怎么跑這里來了,三少爺可最不喜歡女人纏他了,快跟我走,咱們換了衣服快去樂師那里,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她邊說邊拉著寧兒就走。
“可是,我還要和……”寧兒還想說話,但是身子卻一個趔趄。
“哎呀,別可是了,趕緊走拉。”明明是個小丫頭可是卻十分有力氣,寧兒被她一拉險些摔倒,但卻因此邁了步子,結果就被那小丫頭拽著走。
寧兒隨著她移動了身子,但卻一直不甘心地回頭看羽。
而羽則站在樹頂上看著她,似乎口中在呢喃著什么。
寧兒終于被小姑娘推進了屋門,換上了她帶來的衣服。那是一身藍色的衣裳,穿在身上大小倒是合適的。
寧兒急急地換過,出了屋門站在小姑娘的面前,眼睛卻看向那桃花林。可是那里已經沒有了那素白色的身影。
“看什么呢?還在看三少爺啊?”小姑娘笑著搖下頭:“我要是你,我就不看了。”
寧兒轉頭看向小姑娘:“為什么這么說?”
“三少爺這些年都自己個在外面住的,只每次祭拜主母的時候才出現在花冢那里,從不肯回山莊,但是每年關于他的風liu韻事可在莊子里傳了不老少,氣的老爺好幾次砸東西,弄的大少爺還要去調解。我看你啊,八成是迷上他了,可是他是不會理睬你的,他呀只知道一個叫秋葉寧的女人,這幾年摸到人家姑娘閨房的事可沒少做,弄的大少爺都幾次給他了事呢!像你這樣糾纏他,被他丟棄的女人可也不老少哦!”小姑娘說完,聳了下肩,便轉身邁步了。
“那個,你叫什么名字?”寧兒連忙跟著她走著,可她走的很快,寧兒追著她才不過幾步就覺得有些累。
“君心,月君心。”她回轉身子回答了寧兒的問話,還給寧兒一個笑容,而后又轉了過去,急速的走著。
“你能慢點嗎?我都要跟不上了。”寧兒說的是實話。在皇宮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步態優雅的,即便是有急事,也就是小跑而已。這樣的快速行走,她從沒走過,也沒見過。而寧兒為了跟上她而小跑,卻也覺得有些難以跟上。
“我有很多的事,怎么能慢呢?這山莊又大,從前院走到后院,老長一截呢,快點走吧!”君心說著沖寧兒走過來一把拉著她的手,開始拖著寧兒走。
寧兒很詫異這個小姑娘的手勁怎么會那么大,她拽著寧兒快速的前移著,寧兒明明在跑,可有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腳都沒碰到地。
“你哪來的那么大的力氣啊?”
“練武啊!不過我這力氣算小的了。”
“難道走的快也是,也是練武嗎?”寧兒小心的看著路,深怕會摔一跤。
“誒?你知道啊,師父說,他這叫神行術,這樣每日急速的行走,等再練上半年,會比跑的人還快呢!”她停下了腳步,抬著下巴跟寧兒說著。
寧兒抓緊著難得的休息機會,趕忙和她說話,拖延著讓自己再休息會兒。
“君心姑娘你竟會武?這,這武好練嗎?”寧兒一停下,不由的就喘了粗氣。
“我當然會武啦!我可是無憂山莊的人,要是不會武那可就丟人了!我都練武有九年了,就像剛才這神行術,我都練了有三年半了,師父說連滿四年啊,我就可以練成了。至于好練不好練,要看人了,不過我算笨的,經常被師父笑話,師父說他當年練著神行術,才一年就練成了呢!”
“那君心你為什么要練武啊,女孩子應該要繡繡花什么的吧?還有,這武,應該是男子才練的吧!”寧兒記得母后說過女子應當會女紅,會琴,會詩……不過,想到自己也真是好笑了,琴,只會聽,女紅從來都是落霞做了幫著充數,詩倒是還是會點,因為父皇喜歡考她。而她唯一真正會的,愛的,便是舞。
“誰說女孩子就一定要去繡花啊什么的,那玩意可比練武難多了。”君心忿忿地揮了下手:“告訴你哦,還是練點武好,誰要是欺負你,你可以把他揍得遠遠的,要是欺負的緊了,煩了,殺了他就是了。”
“殺?”寧兒一頓,提著心把君心又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呵呵,瞧把你嚇的,我又不是沒事干就去殺人,但是別人想欺負我啊,沒門!”君心說著挺了胸,仰起了下巴。
“君心,冒昧的問下,你今年多大了?”
“再有幾天就要十六了。”她眨眨眼睛,“你呢?”
“我?我十六歲。”
“哦,那你比我大。誒,我們快走吧,你跟著我走快點也好,雖然我不能告訴你運氣的法子,可是師父說過,走的快些,可以強身健體的。”君心說著就拽著寧兒走。
“師父?你總是師父長師父短的,你師父究竟是誰啊?”寧兒跟著柳兒走著,她又開始箭步如飛了。
“師父就是師父啊!”君心沒有回頭,只管邁步。
“這算什么回答?師父總有名字啊!”哪有師父就叫師父的呢!寧兒覺得好笑。
君心聽到寧兒的話突然停下了,弄的寧兒倒沒收住撞上了她。
“哎呦!”寧兒吃痛叫著,卻注意到君心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著。
“干嗎這么看著我?”寧兒有些緊張。
“你為什么要問我我師父是誰?難道,難道你想打我師父的主意?”
“打你師父的主意?我打什么主意?再說,你師父是誰也都不知道啊!”寧兒不明白她的意思。
“哼,好多女人都喜歡我師父的,你可別打他的主意啊!”她歪著小腦袋,又扯上寧兒繼續快速前行。
“君心,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我怎么打?再說我打他主意做什么?”寧兒無奈的搖著頭,她的心在羽那里,別人對她來說已經是無所謂了。
“哼,你別套我話了,我才不會告訴你,我師父是大少爺呢!”她沒回頭繼續拉著寧兒向前走著。
大少爺?那不是藍云嗎?寧兒聽著君心順口說出來的答案偷偷地笑了:這小丫頭倒真可愛。
“快走拉!”
“恩!”
她們在院路里走著,準確的說,是君心在走,寧兒在跑。
風吹著寧兒的發在身后,耳邊涼涼的是風的撫mo,她突然想起了昨日,是藍云將她抱回了房間,那時風就在她的耳邊吹過,比這風更大些。
藍云,你是用了這神行術嗎?你倒對我真好。
君心把寧兒帶到一座大院里,那里有不少人在準備著樂器,彩綢。
“你在這里準備著,等會兒會有人安排你舞的,我去忙了哦。”君心說著將寧兒交給院里的一位年長的樂師,就準備離去了。
“等等,我的舞衣破了,我沒有舞衣。”寧兒這會才想起來自己沒有跳舞的衣裳。
“你剛才怎么不說啊!”君心愣了一下,輕聲抱怨到。
“我忘了,你一拉我走,我忘得更干凈了。”寧兒不好意思的說到。
“也是,哎呦,我,我想辦法好了,你在這里先準備著,我去找!”君心一跺腳一邊快速的離開,一邊大聲的說著。
寧兒笑著看她似一陣風似的走了后,便在院子里跟君心交代的那位樂師說了自己擅長的是袖舞,而后那樂師安排了一個人為她彈曲。于是他們兩個便在院子的一角里,一個彈,一個聽,寧兒則尋找著曲子里面的節奏,腦海里想著舞的動作。
可正當寧兒編了一半的時候,她聽見了奇怪的聲音,那聲音她曾在宮廷里聽過,是番邦蠻地獨有的樂器葫蘆絲吹奏而出的聲音。
寧兒扭頭朝那聲音處看去,她看到了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在那里隨著聲音而扭動著腰肢。那女子的腰是裸露的,只有那類似束胸的上衣下垂的流蘇稍微遮掩著,將腰肢若隱若現,而那女子的下身的著裝更是奇怪,似裙非裙似褲非褲看起來有些像個燈籠。在那女子的身后,還有從頭頂處披下的一巾到腰部,這一身水藍色的裝扮很奇怪,但是卻有種說不出的奇異之美。
寧兒看著那起舞的身影,忽然想到了月娥,那份的腰肢擺動,還真是如出一轍。
夕陽灑著余輝的時候,院子里的一處處排練者都停止了練習與配合。這一日,寧兒只是聽了琴音和看了各種各樣的舞和一些雜耍。她很新奇也很放松,這些東西她從來沒見過,卻令她沉悶的心輕松了許多。
“你真的不用練嗎?”寧兒身邊的琴師終于開口問話。那是一個很清秀的男子。
“不用,我記下你的曲子就可以了。”寧兒回答著。
我沒有舞衣,如何練袖舞呢?更何況腰上還有傷,只是跳一兩曲尚可,多了,那傷口怕是要裂,而藍云估計又要拉著臉了。寧兒心中自語著。
“我都不知道你的舞,這如何與你合作?”他似乎有些擔心。
“你不必操心,你只需依著你的曲子就是,我已經記下了曲調和節奏,我會合著而舞的。”寧兒在皇宮里的時候,就依舊習慣如此了,這還是春帶著她這樣隨樂而舞的。
“恩,好吧。”他回答著,臉上還是有些擔心。
“舞衣!”君心的聲音出現在院子里。
寧兒尋聲看向她,她已經很快的走到了寧兒的面前,那小圓臉依舊紅紅地。
“走了,回去換衣裳,順便吃點東西,一會我直接帶你去舞,你不用跟著他們等著了。”君心拉著寧兒,又要急行。
“哎,可是他們……”
“你不管他們,他們的舞衣可都拿來了,你呢?衣裳都沒在跟前,走,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走拉!”她回答著,將寧兒拖離。
撫琴的清秀男子看著君心將寧兒拖走,手指勾了琴弦,口中輕喃:“舞衣?原來你就是讓他操心的那個女的啊……”
--清秀男子,指勾弦,柔音溫雅道:各位看官,丟些票票給我家媽媽可好,免得我回去后,遭她虐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