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揉著脖子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而離床不遠的桌子旁是藍云有些發呆的模樣。
寧兒轉著眼回憶先前的事,記起在自己失去意識前,聽到的那番奇怪的話語,這心底反而有些毛毛地,于是她轉頭看著藍云,起了身。
“藍云……”
“啊?哦,你醒了?”藍云似乎在想著什么一樣,此刻還有眼角上竟有一滴淚。
“藍云你怎么了,你好像哭了……”寧兒詫異但輕聲的詢問著,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和他們牽扯到了什么,但是又是隱藏的,詭異的一般。
“哦,沒什么。”藍云趕緊以袖抹眼:“你以后就在桃林里,哪也別亂去了,莊子里最近事情多,你出去不好,就在這里待著,我會常來給你看你,萬一忙了沒時間過來,也會叫人來陪著你。知道嗎?”
寧兒看著藍云故作無事的樣子,心底有些不舒服的感覺,想到藍云給她的默默關懷與時時散發的溫柔,她掀了被子,從床上下來:“你是會安排君心來陪我嗎?”
“她或者別人,你不愿意?”藍云輕聲問著。
“不,我愿意,也不用勞煩別人,就讓君心空了來陪我下就好。”寧兒說著走到了藍云的跟前,自己拖了張凳子坐下說到:“藍云,其實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也許你的心底也有著不能說的事,那些秘密在心底會痛,但是卻只能放在心底,和誰也不能提……不過,你對我很好,我真的很感激,假如你心里的事真的讓你很不舒服,你可以說給我聽的,我保證,我不會對別人講一個字!如果,如果你無法對我說出來,倒不如你也大聲哭出來吧!我知道大聲哭出來,對你來說其實是很難的事,不過我曾發聲大哭過一次,那種感覺真的有種解脫的感覺……”
寧兒真誠的說著自己的想法,她記得在自己放火燒宮前那番毫無遮攔的發泄,那的確讓她的心頭有一種難言的舒暢感覺。
“謝謝你,不過……我沒什么的,我只是想起了我娘在世時的一些事罷了,沒什么的。”藍云的唇角是淡淡的笑:“你既然醒了,我也改去了……”
“等等!”寧兒動手拉了藍云的衣袖:“我,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藍云的唇角有些抽搐,臉色也有點凝重,但是他坐了下來,神色有些緊張的問到:“你,你要問什么?”
“恩,我想知道我身上的這件舞衣上畫的這花兒是不是出自你手?”寧兒說著眼盯著藍云的眼。
藍云的神情一松,輕搖了頭:“這衣裳是我給你尋來的,但是,不是我畫的。”
“哪尋來的?誰畫的?為什么給我這件舞衣?”寧兒抓著藍云的袖子不放,繼續問到。
藍云的眼盯著寧兒,唇抿了下后說到:“君心和我要衣裳,我本想自己給你畫個的。可是時間緊,我就想起三弟那里有他早先畫好的舞衣,便去找他要了一身……”
“你騙我!”寧兒的手一扯藍云的衣袖,生氣的撅著嘴巴瞪著藍云道:“你在騙我!羽今天還問我這衣服是哪來的,你根本就不是和他要了這一身!”
藍云一見寧兒這般模樣再一聽她這么說,神色也有些尷尬,試圖再圓場,而此時寧兒卻對藍云說到:“藍云,你可不可以對我說實話?不要騙我好嗎?”
藍云看著寧兒的模樣,看著那一雙美眸里裝滿的期待,終于他點點頭說到:“好吧,我對你說實話,爹先前問我,是不是我故意要你在那些人面前舞的,他問的對,因為那就是我的意思。為了讓你看起來很像,我給你找了這身舞衣,這身舞衣其實是我娘以前的衣裳……”
“不對!羽說這是他畫的!”寧兒生氣的起身反駁。
“你先聽我說完!”藍云一把抓了寧兒將她按在了凳子上,說到:“我娘的所有東西,包括衣裳飾物都在她去世后就被秋娘給燒的燒,毀的毀了,我手里本來有這件衣裳,算是我娘唯一的遺物了。可是三弟自小就被……送了出去,等他回來的時候,對娘的印象早已模糊,每每和我說起,也總是說他已經記不得娘的樣子,我心疼這個弟弟,就把娘的這件舞衣給了他,要他收著。今天早上當我知道爹的那些結盟兄弟要來的時候,我就打定主意要爹承認你的存在,于是去了三弟那里想向他要娘的這件衣裳給你穿下。可是我去他屋子里,卻發現他人不在,這舞衣卻攤在桌上。我見三弟不這般愛惜,竟不知道收著,有些生氣,當時我就拿了這衣裳,給了君心,要君心帶你回來穿上。而后我去找三弟,準備和他說說的,可是三弟一直被爹拉著,我也不好提起,便一直也沒能和他說,后來一打岔也就……”
“為什么要把我打扮的像你娘?為什么要你爹承認我的存在?我有什么需要他承認的?還有,我真的很像你娘嗎?”寧兒一臉急切的問著。
藍云看著寧兒嘴角一陣抽搐后說到:“很像很像,除了眼神之外,我覺得你哪里都有我娘的影子,無論是舞還是不舞。”
寧兒其實早想到藍云會這么說,畢竟她見過了那畫像,她也覺得那眉眼有種和自己的相像的熟悉感,但是這么被藍云承認了,她還是有些心底怪怪地感覺,好像這份相像帶著沉重的壓力一般。
“我真的像啊!”寧兒說著雙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而后她又似靈醒過來急忙問到:“你說的要你爹承認我的存在是什么意思?”
藍云看著寧兒深吸一口氣說到:“我在想,也許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我娘早年生在外面遺失的孩子……”
“不可能!”寧兒立刻揮舞了雙手大聲喝斥到:“你真是大膽!竟敢放肆到污蔑我……”寧兒一下頓住了,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然后馬上就是拼命的搖頭:“不會的,你弄錯了的,我有爹有娘,若不是我家遭逢變故我也不會落到那里去。我和你家沒什么關系的!”
藍云只顧著注意寧兒的反應,倒沒注意到寧兒的先前那句話語的口氣,此刻他伸手去拉寧兒的胳膊小聲的問著:“你爹是誰?你娘是誰?你遭逢變故前是什么名字?”
寧兒警惕的看著藍云:“你問這些做什么?”
“我相信你是我的妹妹,只要你告訴我,我就一定查的到。”藍云有些急切的搖上了寧兒的雙肩,但他的眼神卻滿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寧兒看著藍云慢慢地搖了頭:“不用你去查,我清楚我自己,我斷然不會是你娘的孩子,至于我的身份……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只會給你們都帶來麻煩!”
藍羽盤坐在床上,裸著上身,雙眼盯著在他面前一直看似忙碌的那個啞巴老頭:“喂。你到底要怎么樣?你快解開我的穴道!”藍羽不滿的喊叫著,他從剛才想要出去后,這老頭就一直攔他。終于是把他弄的冒火了想動手制了老頭再出去,卻不想,怎么都打不過這個老頭!不但打不過,倒還被這個老頭像是玩木偶一樣,擺成這樣盤坐的樣子后給點了穴道。此刻他一面心中猜測著這個啞巴老頭究竟是哪門哪派里的高人,一面不停的叫著也觀察著。
就在藍羽叫的都不想叫了的時候,竹扉一開,一個人走了進來。此時藍羽雙眼睜大愣在了那里。
啞巴老頭對著進來的人比劃著手勢,那人點點頭說到:“辛苦你了,你去吧,我和他有話說。”
啞巴老頭點了下頭,對著藍羽嘿嘿般的笑了一下,就出去了。
當竹扉掩上的時候,那人到了藍羽的跟前說到:“他點你穴道也是迫不得已,你才解了藥毒,不能用武,否則會給你留下麻煩的,唯有點了你的穴道,讓你老實會,現在我給你解開,你好好舒展下,莫用武。”那人說著,胳膊一抬,藍羽只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在被束縛了。但是他并沒有去伸展自己的胳膊與腿腳,而是看著面前的這個人,終于用顫抖的聲音說到:“師,師父?你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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