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舞

第四十八章 詭異

寧兒跟在藍云和君心的身后,內心不安的走著。從她梳發后出來,就看到藍云那凝重的表情和君心怪怪的眼神。她想問問吧,可是兩人卻告訴她,因為柳兒是夫人的人,現在她傷了,必須要去有個交代。至于怎么樣的交代,藍云只告訴她:“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如果要答就說不知道,其他的交給我們。”

寧兒忐忑的跟著,心中擔心的感覺隨著步子逐漸加深。

此刻,日頭早已落下,天色也已變暗,雖然君心手持燈籠,但一路蜿蜒的景色在夜色彌漫中早已迷糊不清。當寧兒跟著他們轉入不曾去過的方向時,那竹林花海都漸漸不見,只有怪石在猙獰著嶙峋著。

寧兒害怕的哆嗦了下身子,藍云已經體貼的將她的肩一摟說到:“夫人不太喜歡草木,所以往她這里這些都是少了的。”

寧兒看了藍云一眼點點頭沒有說話。

三人繞過長廊,來到了夫人住的“清秋院”。門口的小丫頭進去傳話后,三人才被交代著進了院子里的一間大廳。

寧兒跟著進了廳,不覺得心頭有些異樣。這屋子收拾的干凈整潔看起來該是大方無比,可是不曉得什么因由,寧兒竟覺得有些陰冷的感覺。她仔細的打量著廳內的擺設,與先前的竹屋不同,這里更多的感覺到的就是大方與整潔。

“來了?”一聲輕柔的音響起,內堂處的門簾一掀,一個華衣女子進了廳。

“孩兒見過母親大人。”藍云說著當即彎身行禮,她旁邊的君心也忙欠身口中說著:“見過夫人。”寧兒便依著樣子學著欠身,但是沒敢說話。

“行了,都坐吧。”那華衣女子步履優雅的走向廳內大椅,寧兒偷眼看她的動作,正好看見她的側影,此刻她微抬下巴,挺直著身子慢步輕穩,那一刻寧兒的心抽了一下,她仿佛看到了她的母后那般優雅萬千。

夫人坐上了大椅,略整了下衣服后,抬頭眼掃三人。寧兒此時正偷眼打量,愣不防就對上了夫人的眼,兩人竟身子齊齊一顫,那夫人的雙眼立刻睜大,寧兒也驚訝的完全抬起了頭,竟與夫人雙雙直視。

夫人甚至唇都哆嗦了起來,手也緊抓了扶手,但隨即又松開了。

藍云發現夫人與寧兒之間這般動作,眉頭一皺,伸手就拉寧兒的胳膊說到:“舞衣,你怎敢與夫人對視,放肆了!”

寧兒被一個提醒,當即哆嗦一下忙低下了頭,而這邊夫人也抽動了下唇角,看向了藍云,漸漸地浮現出一個笑容:“我記得我是叫柳兒去叫那舞衣丫頭來見我的,你怎么帶著君心跑來了?”

“母親大人,孩兒是帶著君心來認錯的。”藍云的話音才落,君心就跪了地。

“哦?君心做了什么錯事?”夫人說著眼看向君心。

君心跪行一步上前,對著夫人低頭說到:“夫人恕罪,先前柳兒姐來說您要舞衣過來,可君心奉命要看著舞衣,不能讓她出桃林,君心就頂撞了柳兒姐,結果柳兒姐動怒和君心動了手,君心一時大意沒注意力道,結果把柳兒姐的骨頭給傷到了。大少爺知道了,責罵了君心,特地帶君心來請罪的,還請夫人原諒君心的大意,君心愿意領罰。”

“哦?是嗎?”夫人臉上的笑容不變,轉頭看向藍云說到:“云兒啊,老爺閉關前,把家里的事交給了你,這大小的事我是不想過問的,也想圖個清閑。可是我好歹是這莊子里的夫人,難道說,我見個丫頭都不行了嗎?”

藍云一聽立刻下跪言到:“母親大人言重了。您要見誰,孩兒怎敢攔著,只是這位舞衣姑娘有些特殊。”

“特殊?怎么說的?”那夫人說著伸手端了桌上的茶,撥動著茶蓋。

“母親大人有所不知,爹爹在閉關前是專門交代了孩兒的,說舞衣姑娘她只能在桃林里,哪也不能去,命孩兒將她軟禁其中,若是出一步,就要找孩兒算賬。孩兒忙著處理家事,便叫君心看著,可這丫頭太死心眼,不知道先來報我的,竟是動手傷了母親大人跟前的丫頭,實在該罰,孩兒這邊帶君心過來了。”

“呵。”夫人輕笑著抿了口茶,慢條斯理的放好后說到:“現在是你官家的,這處理的事可都是你說了算,怎么掉過來問我了,該怎么著你處理就是,就是你說這事揭過去,我也是沒話說的。行了,都起來吧。”

“多謝母親大人,不過家有家規,母親大人是饒恕了,可是家里規矩也是不能無視的,何況柳兒現在也傷著,若是爹爹出來問起,知曉孩兒有所包庇,只怕孩兒也要挨罰,所以家法板子,還是少不得的。母親大人,您看,打她二十板子可行?”藍云說著低頭等待。寧兒聽著藍云的話,連忙看向君心,君心此刻低著腦袋,倒是沒一點害怕的感覺,也是靜靜地等著。

“呵,你這孩子,我不是說了嗎?這事你看著辦,我不去摻和。若照我的意思,原是想就算了的,可是云兒倒說的也是,家有家規,這家規里寫著該怎么那就怎么去,反正我也沒記住,云兒你就看著辦吧,別再問我了。”夫人淺笑著,一臉溫和神情的說著這話。

藍云低著頭略頓了下說到:“母親說的是,一切按家法來。”說完轉頭看向君心:“莊內傷人者,無論大小事,令杖責四十,無心傷人者,三十,你,你去領三十板子吧。”

“是,大少爺。”君心應著,向后跪退了一步,對著夫人磕頭:“謝夫人原諒。”又對藍云說到:“謝少爺賞罰。”說完她便起身退了出去。

“云兒,你怎么還跪著,快起來吧!”夫人淺笑著看藍云起身后,才繼續說到:“你這孩子,既然老爺說了,不許這丫頭出桃林,你怎么又帶她到我這里來了?”

“母親大人想見她,孩兒是不敢忤母親大人的意思的,可爹爹也囑咐過不許這丫頭出桃林的,按說母親大人想見她,要不就是等爹出關后,要不就是要您親自去桃林了。可孩兒想了想,怎敢勞母親大人親去,于是孩兒還是偷偷帶著她來見見您,稍后陪著她回去就是。只是還請母親大人心疼孩兒若要再見,還是等爹爹出來的好,孩兒可不想挨板子。”藍云說著話語里竟有了絲撒嬌的氣息。

夫人臉上的笑容一淡說到:“你倒是會說,竟是我這當母親的為難了你,罷了,我也就是好奇莊子里還有這么個丫頭我竟不知道,故而叫來看看,得了,我隨意問上兩句,你就趕緊帶她回去吧,我可不想做壞人。”

“謝謝母親大人心疼孩兒。”藍云說著忙是一躬。

“恩。”那夫人應著看向了寧兒:“你叫舞衣?”

“是。”寧兒心中慌亂的點點頭。

“你是什么人?因何到的莊里,還要老爺這般看著你?”那夫人問著,雙眼盯著寧兒:“你抬著頭回我的話。”

寧兒聞言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夫人,那張臉在寧兒的面前淺笑著,等待著寧兒的回答。

“我,我是一個舞妓,其他的我,我不知道。”寧兒目不轉睛的看著夫人,有些魂不守舍般的回答著。

“母親大人,孩兒知道一點內情,可替她答嗎?”藍云站到了寧兒的身邊說到。

“好啊,你說吧。”夫人的眼皮一垂,伸手再去端茶。

“母親大人,舞衣是云水坊里的舞妓,有次我見到她驚異與她和我娘的想像,便說于爹聽,后來爹也覺得她像,便包下她二十日在莊里,至于為什么包她,孩兒不是很清楚,但關于軟禁嘛,爹說的是,這莊子里還是少讓她走動的好,免得勾起大家……以前的回憶。”藍云的最后幾字,聲音說的很小,帶著傷感,寧兒聽著都忍不住想去看他,而此時那夫人卻丟下了茶杯,起身走到了藍云跟前。

“云兒啊,是我的錯,讓你又如此了。哎,昔日姐姐去的……罷了,我應承了要照看好你和羽兒的,只是當年的事,我也有所虧欠,確實有太多的意外。而羽兒當初被送走,我也無能為力,雖然最后努力是把羽兒接回來了,可他也是恨上我了,可是我哪里知道……”夫人說著看了一眼寧兒,咽了后面的話,嘆了口氣說到:“罷了,過去的事不替了,我也是,不該好奇去看個丫頭,得了,你去吧,君心那里我一會叫人送藥給她,不會有事的,只是她這痛也是該受的,畢竟家里的規矩是誰也不能不遵的。”

“母親大人不要傷心,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吧。”藍云說著倒似勸起夫人來了。

夫人點點頭,看向了寧兒,此刻兩人距離非常的近,彼此看的也十分真切。

“說真的,她還真像呢,晃眼一看,我還真以為她是呢,也許是姐姐在天之靈,讓她與你相遇吧,好讓你爹也……罷了,你們快回去吧,別末了,讓你為著我挨罰。”夫人一臉和藹地說著。

“是,母親大人,過去的事,您也別想著了,孩兒這就帶她回桃林了。”藍云說著就欠身行禮,斜眼發現寧兒傻著不動,連忙又拽了她,于是寧兒也慌張著欠身。

“好了,你們回去吧。”夫人淺笑著,似是不介意寧兒的失禮。

“是,母親大人您早些休息,我們去了。”藍云說著拉著寧兒退到了門口,轉身去了。而寧兒離開門的時候,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夫人一臉淺笑的看著她。

心砰砰地,寧兒慌亂的跟在藍云身后邁步,腦袋嗡嗡地前行。

而此時何秋顏坐在大廳的椅子上,一臉的凝色口中輕喃:“老爺啊老爺,你想玩什么花樣?難道你想逼我再來一次嗎?”

寧兒跟著藍云回了桃林,藍云就叫她自己在林里待著別亂跑后,就急忙地去了,因為君心在領家法,他還要去照看她。

寧兒一個人恍惚地回到屋里關上了門,鞋也不脫的就上c花ng將自己縮成一團,此刻她心中是一遍又一遍的問句:“這是怎么回事?母后怎么成了這山莊的夫人了?怎么成了他們的母親大人了?”

--和親們道歉哈,前兩天病了,燒的比較嚴重,頭疼加掛水,根本碼不了字,昨天退燒了,人卻是暈的,今天這才好了,兩天沒更還請大家原諒哦,好了,后面更新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