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舞

第十四章 煽動

第十四章煽動

雪縮在墻角里,青紫卻帶著灰塵。而桃樹上星之外,竟還有不少冰凌包裹了殘枝,與沉眠在冬日里的葉芽一起等待著溫暖的春風。

白衣看著眼前這一片有些丑陋的殘枝,眼睛有些疼。冬日里的桃園有的只是光禿禿的枝干,早無了記憶中的美麗。

這便是回而來,時變鏡遷了啊?白衣心中嘆著,往那些殘枝中走去。

“白公子,這雪都要化了,地面粘濕,您就別進去了吧,免得臟了鞋襪。”家丁王叔建議著。

“哦,不礙事的,我就走兩步,看看。”白衣說著撩起衣擺,進了那片枯枝中。

伸手撫摸著枯黃帶白的樹干,挑指碰觸著那些葉芽殘冰,他感受著冬日的寒也感受著內心的冰:再來這里,那些飛花不在,再來這里,那些旖旎不在,再來這里,連昔日里淡淡地溶于記憶的幽香都尋不到絲毫……這便是我常常會想起的桃園嗎?

鞋底踩上了含凍而硬的泥土,卻偏偏面上濕膩,將一雙白色的冬靴沾上灰褐色的泥土,他俯身輕掃鞋面,卻不由的將那些泥土捏在指尖而后干脆撫摸著這片土地,她記得她曾躺在這邊花海里,感受著一時的歡愉……

“公子你……”

“我家的園子里也曾有一片這樣的桃園,我小的時候,爹和娘就喜歡帶我在桃園里玩,還常常在桃園里讓一些藝表演歌舞,那時候,漫天的飛花和那些麗影混在一起,美麗極了,而我也總是可以聽到爹娘地歡笑。而如此,她們不在了,我地家也不在了,就連那片桃花也會毀在了一片火海里,我的這點記憶連個可以回憶的地方都沒有,適才聽你說有桃園,我便趕緊來看,可的確啊,這園子里只剩下殘枝就如同我記憶中火燒過去,那一片黑的瓦礫,你知道嗎?那時,我的嗓子好疼,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呢……”白衣說著低著頭,似陷入了回憶,而此刻他真地想起了火燒安樂之后,她的嗓子曾疼的像要裂開一般……

“原來賢弟是想接桃園來追憶啊!”藍云的聲音帶著無限地同情,響在園口。

白衣回。臉掛著無奈地一笑。而一滴淚卻從眼角流下還未入進鬢就滴在了泥土中:“大哥來了啊。對不起借地追憶卻難免心傷了。”

藍云快步走到跟前。見到白衣地眼角有些濕潤。便體恤他地心情出言寬慰:“賢弟還是想開些。切莫傷心了。若是追憶過去。倒不如放眼未來。咱們總不能永遠活在悲傷之中啊!”

白衣唇角一勾。掛著一副你不懂地笑容:“大哥也雖有變故。但與我不同。你可有一處地方承載太多記憶。一旦聽到與那處有關地名字便不能自已嗎?”

藍云地眉一低。自抬了頭看向那枯枝之后地小屋:“賢弟啊。你不要以為大哥就沒有。若說桃園是你承載記憶地地方。那這處桃園也承載了我許多地記憶。而且不僅是桃園。就連這整個山莊都裝滿了故人地身影。往往獨自回時。不分晝夜。耳邊響著地便是他們地聲音。眼前浮現地是她們地笑貌。”

白衣一臉地驚訝地抬頭看著藍云。片刻后卻不好意思般地說到:“對不起大哥。我忘了這是你地山莊。

這里自然有你很多地記憶。我說錯話了。”

“沒什么的,我也總是喜歡在這里追憶過去的,只不過追憶之后,我選擇的不是悲傷,而是更加堅定的以笑面對一切。”藍云說著拍了拍白衣的肩膀。

“大哥在這里想的是誰?是,是令堂嗎?”白衣似乎說的有些艱難。

“有過,畢竟這里也是我兒時與爹娘相聚的地方,但,我想的更多的卻不是她。”藍云見到白衣那有些艱難的表情,忙體貼的解釋著。

“哦?那你想的是誰,可以告訴我嗎?”

“我的弟弟還有我的……一個妹妹。”藍云說著神色有些哀傷。

“什么?妹妹?我沒聽錯吧?只聽說藍家有三子倒不知藍家還有位小姐。”白衣一臉的好奇。

“哦。你們不知是正常的,我這位妹妹身在閨中并無與外人知。”藍云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間說了什么。忙輕描淡寫地想掩飾過去。

“哦,是嗎?要是您這位妹妹沒出閣的話,不知道小弟我可有機會?”白衣一臉的笑意,說的倒隨心自然。藍云見他這般說,忙擺了手:“那是沒可能的了,我這位妹妹十年前就,就嫁人了,你就別想了。”

“哦,那倒是可惜了。”白衣說著無奈地起身,丟了手里的泥土,邁步往外

那大哥還這般想著你的妹妹,難道她過的不如意?”

藍云跟在身后的腳步頓了一下,白衣的嘴角一勾。

“不知道啊,自從妹妹出嫁后,家中的事就沒消停過,我沒了弟弟們的消息,也沒了她的消息,不知道她現在如何,所以也常常在桃花盛開的時候到這里站站,想著她在這里住著的時候,桃園中那舞動的身影。”藍云說著上前兩步,動手勾了白衣的肩膀:“好了,這些事不說了,住處可還滿意?若是賢弟沒意見,咱們這就去飯廳吧?”

白衣伸手將藍云勾肩的手取下,一臉認真的說到:“我見那里有個小屋,大哥可借我住否?”

藍云的雙眼剎時睜大,但隨即卻搖頭:“這個怕是不行,那是我妹妹的閨房,不能的。”

“哦,是這樣,是我冒失了,想貪你這桃園住。”白衣不好意思地笑笑。

“如果賢弟愿意,我倒是可以讓你住進梅園,哪里也有一處小屋在梅園深處。而且這個時候,正式梅花盛放的時節,倒也是很美的。”

“大哥的提議不錯,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白衣說笑著向前走,忽而轉頭看向藍云問到:“大哥和藍盟主說了一二了吧?現在如何?可對那魔教余孽所在有些興趣了?”

“呵呵。有無興趣,賢弟還能不知了?不過,我很好奇這消息你怎么來的?說真的,我藍家可一直都在查找的,卻毫無半點頭緒,而今賢弟卻說知就知,倒不是我藍家不信,而是令我藍家一時有些汗顏啊!”

白衣看著藍云呵呵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氣才說到:“大哥倒是很實在,我還以為大哥會避開我的問話而言其他,晾我許多天看我是否沉的住氣呢,倒沒想到大哥卻這般耿直與我推心而談,相問還道清因由,好好,大哥這般對小弟,小弟自然是有一說一,可不敢隱瞞。”

藍云聞言心中一驚,但卻臉上掛著笑,只笑看于他而不言語。

“大哥知道,我救下了李家遺孀的事吧?當時我在李家昏迷的時候,是嫂夫人來尋你而搖醒了我,她尋聲去尋你了,可我卻看到一個身影從墻角處翻出,我不清楚是什么人,便追了出去,也未與你們打招呼,結果我追那人而去,尾隨到一半的時候現那人與好些人相聚,我便要了他們隔壁的房間,夜貼耳于墻,才知道他們是魔教的人要去加害于李家遺孀。你知道的,我這人不喜拖累無辜,聽到了便想援手,但我一人如何抗衡,權衡之下,便消息于我那些兄弟,一路追去,終于在他們找到那夫人娘家時,集合了兄弟們相救。也許是他們認為你們一路回去疲于應付流言而不會想到這邊吧,我沒看到春夫人,也沒看到很多的魔教人手,只有幾人,所以我們輕松的拿下了,還抓了幾人問魔教所在。”

“他們招了?”藍云插言問到。

白衣搖搖頭:“什么也沒問到,有兩個還咬舌自盡了,剩下一個我見問不出,故意叫人疏于防范讓他跑了,然后有兩個兄弟跟著,看能不能找到點消息,結果其中一個被現退了回來,另外一個則跟著他繞了兩天后,才見到了他們的藏身之處,而后才來告知于我。而這時,我已經從你藍家做客而歸,也就是在你那夜去尋我之前。”

“所以今天賢弟一來,便把消息告訴我們當個見面禮?”

“我自然說是見面禮,但這禮收不收的是你們的事,反正我是送了,若你們信要去剿滅,我自然愿意效力,若你們不去也沒什么,我就當你們接了禮物放在箱子里壓底了,只不過我說句實話,這消息就是這么得來的,我雖自信我的兄弟是不會上當的,但凡事不能說死,不能做絕。所以也不見得這就不是個套,所以,是信了去,還是不信等著,都隨你們的意思,我一個客人自然隨著主變。但,這消息能管多久我就不清楚了,萬一那天老爺子想去試試看,卻沒了人,可別說是我耽誤了事端就成。”白衣說著便沖藍云一笑,大步前去:“這位大叔,還請你引我去飯廳吧。”

王叔一愣看向那白公子身后的大少爺,見大少爺一臉沉色的想著什么也不敢說話,就趕緊應著領那白公子往飯廳去,而藍云則站在園子里好一會,才似做了決定般地說到:“橫豎都該試一試啊,萬一是機會失了的確可惜,若是套嘛,只要準備完全,也未必套的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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