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舞

第十七章 頭角(三)

第十七章頭角(三)

衣用著嚴肅的表情說著這番話,讓藍蒼楓和藍云立眼,以眼神傳遞著些許的震驚。而白衣說了此話之后卻好似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一樣,有些焦燥的將兩手搓在一起。

“賢弟,你這是……”藍云立刻關心的相問。

“大哥,你說,我的這些兄弟不會都是你們說的長春會里的人吧?難道說他們是爹留給我的嗎?”白衣一臉的激動,他此刻的焦燥不安說明著他的驚訝。

藍蒼楓此時呵呵一笑,出言道:“賢侄,你的那些兄弟是不是長春會的,我們不知道,但是如果是長春會的那不更好嗎?”

白衣聞言看了看藍盟主,而后嘆了口氣說到:“從我隨高人隱居的那天,我就認為這個世間,我便是一人了,再沒有家人給我親情,再沒有兄弟姐妹或是玩伴朋友與我歡笑,我是孤獨的,孤獨的承擔著悲傷。你們知道嗎?這些年來,我沒有朋友,因為我怕!我怕有一天,他知道我的下落,然后因此會傷害他們,因為傷害他們會讓我痛,痛的不是肌膚與雙眼,痛的是心,因為我會為此而內疚,是我,是我害了他們,說來也許你們不信,直到現在,我身邊有著這些兄弟,我卻都不曾與他們相近,我小心的保持的距離,我依舊是孤單的。”

藍云看著白衣那一雙含著濕氣的雙眼,心中不自覺的升騰起一絲恍惚,他下意識地就伸手拉上了白衣地手放在掌中:“賢弟,你想的太多了,你還有我們的。”

白衣略愣,輕輕抽離了手,而后沖著藍云笑了一下,有些尷尬似的看向了一直坐在旁邊卻沒出聲的月君心。

“白兄弟,我夫君是真心當你做兄弟,以后我們會陪著你地,你不會孤單的。”月君心見白衣瞧她,便出言相接,想想又忍不住補上了一句:“其實你何必想那么多,當年春夫人魔性大傷了人,世人皆知的是你董家已被滅門,說實在的這次若不是你自講出身份,只怕我們誰也不知道你是董家之后,誰也沒料到董家還有人活著,所以你那些顧慮是想的太多了。”

“是啊。”藍云也點頭表示贊同。而此時藍蒼楓的眉略略抬了下,出言對白衣說到:“是啊,君心說的沒錯,白賢侄,你怎么會想到那些呢?難道是有人知道你活著對你身邊的人出手了嗎?”

白衣看了藍盟主一眼,伸手蹭了下眼角說到:“那倒不是,我只是一想到那手藝人的孩子,心中就痛,若不是因著我們,也許他們還好好地活著呢!”白衣說著一臉的悲色,但心此時卻跳地慌慌,他意識到,自己一時情緒激動,竟是想起了當年的落霞還有知書知畫,想到了那個曾經迷戀過的男子,借用她們來讓她的心抽痛不已。

“哦。原來是這樣。”藍蒼楓點點頭沒說話了。但白衣此時卻故意說到:“藍盟主。雖然我知道以現在地情況這話我不該說。但春夫人地事。我分地清楚。

雖然我依舊將復仇地事放在心口唇邊。但是我并不是個不明事理地人。剛才說那些。不是要你們有所難堪。我只是一時情緒激動。說出了我這些年地心路歷程。如今時過境遷。我地心態也好了許多。能和兄弟們聚在一起。雖說都不怎么親近。但自認圖了個兄弟一場。可是今日。你們讓我知道了這長春會之后。我卻有些……有些難過了。”

“難過?這是為何?難道你不孤單了還不好嗎?”藍云立刻詢問著

“我認為他們都是我這些年自己結交下來地。可是今日若是按你們告訴我地長春會地情況。我倒有些懷他們就是長春會地人。若是如此地話……原來他們是關照我地人。并不是我白衣自已結識下地朋友。若是如此。我不但難過。我甚至考慮。我是不是根本沒資格帶著他們來到這無憂山莊。畢竟如藍盟主所言。長春會和武林似乎各行一路了。”白衣說完便眼看著藍蒼楓。

藍蒼楓此時也瞧著白衣。見他這么說。當即也不接話。只慢條斯理地捋著他地胡子。

藍云聽出了白衣地顧慮與擔心。便也看像他爹。見他爹并不說話。只好輕聲催促著:“爹。您倒是說話啊!”

藍蒼楓此時看了藍云一眼說到:“其實白賢侄。我之前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武林與長春會本是相連的啊,你看,我們需要長春會給我們消息,而長春會因著我們,也才可以真正的稱自己為江湖人,說白了大家都是存在于江湖,若能同仇敵愾,難道不好嗎?你擔心的是老夫介意你身邊的兄弟是長春會的,怕著我擔心你們是來和老夫為難的嗎?呵呵,你錯了,我藍蒼楓不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現在我倒希望真是如你猜測的那樣,你身邊的人最好就是長春會的人,若是那樣的話,老夫我可高興的很啊!”

“您高興?”白衣一臉的詫異。

“對,高興!”藍蒼楓說著,臉上漾起

“若是真是如此,先說明長春會并未絕了組織,其領導,而你,白賢侄,你因著是董家的血脈,只怕他們有心護你,要你將來只怕會繼起董兄弟的衣缽,做著話事人,而老夫說過,昔年武林與長春會在一起的時候,那又是何等的輝煌,所以,現在,老夫希望白賢弟倒能真的重振起長春會,而后與武林恢復以前的合作關系,那樣我們武林找回了耳目,長春會也找回了臂膀,我們便可以一同將魔教鏟平,還武林以正義,維江湖于公道!”

“重振長春會?這似乎不錯,只是我有這個能耐嗎?我不過是董家遺留下地一脈罷了,長春會的一切我都未知的啊!”白衣搖著頭,話語明顯的表示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白賢侄,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啊!”藍蒼楓說著看了一眼藍云。藍云會意馬上說到:“小白啊,你今日一進山莊就給我們送上了一份大禮,說實話,這禮物讓我和我爹都很震驚,畢竟我們沒了耳目等于沒了消息,一直以來都很被動,每次都是被魔教牽著鼻子走,不但處于劣勢,還處處陷入困境。但是,你今日這消息一說,我和爹都現這是個絕好地機會,翻身在此,想是你我都能看到的。但是,因著魔教神出鬼沒,我和爹都擔心,你是找了道,為免直言而傷你的心,讓你認為我們是不信你,所以爹選擇了不吭聲,和我私下有所商量。”

“白衣不是不懂事的人,這事是牽扯的大,所以要是你們擔心我遭人蒙蔽,不去也是無妨,我不會怪你們的。”白衣立刻出言表示理解。

“小白,今日我們和你提起長春會,那是以為我們一直以為你是知道的這事的,我爹還想著,這消息是不是長春會的兄弟得來的,因而想在席上問問你,倘若是,因著是長春會地消息,我們也是要去上一去的,可孰料小白你竟不知,這也讓我和爹大為震驚之余有些擔心,而剛才你這么一說,那倒給了我們希望,畢竟長春會的消息,那可是我們藍家期盼了許久的啊!”

“云兒說地對,我們藍家太需要長春會的消息了。賢侄,老夫忽然有個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二,你看……”

“藍盟主客氣,我一個小輩怎么敢和您說起商量,藍盟主您吩咐就是,白衣只要覺得合適,一定盡力去做。”白衣忙恭敬地低了頭。

“呵呵,白賢侄客氣了,是這樣,魔教余孽不是我藍家一人地敵對,乃是整個武林的敵對,我尋思著雖然我藍家太需要這一機會翻身,但我卻不能自私,我覺得我該召集江湖中一些有名望的人一起來知曉這個消息,而后,一起出手剿滅余孽。那樣不但我藍家得以松口氣,你白賢弟也能收益啊!”藍蒼楓說著沖白衣意味深長地一笑。

“我收益?”

“對!”

“藍盟主可否說的明白?”

“那好,老夫就說的清楚些:白賢弟這么年輕,還帶著一幫子兄弟前來。且不論他們是不是長春會的人,我想白賢弟和你那些兄弟也總是有所圖地吧?”藍蒼楓果然言語直白起來。

“自然有所圖,誰不想在江湖上闖蕩出些名聲,我白衣可不是什么拋開世俗的人,我也是凡夫俗子,有這些欲求。”白衣此刻也十分地耿直。

“對啊,那為什么我們不借著這個機會讓大家都有所得呢?”藍蒼楓說著給白衣面前的酒杯填滿,輕聲說到:“晚上我設宴,請來那些有威望地人,席間便讓云兒像別人介紹你,倒是你便可以把這消息說出來……”

“他們會信我嗎?”

“只是你一個白衣的身份,自是不夠,可是你是董家唯一地血脈啊,長春會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你將怎么得到消息的地說于大家,我相信,大家會一起去剿滅那些余孽的。”藍蒼楓說著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看著白衣。

白衣動手撫摸著桌上的酒杯,略略沉思了一下之后說到:“我懂了,以我身后長春會的影子,此消息必然可獲大家的信賴,那些望風看燭的人也不會縮在一邊,而是會和您一起動手,若是事成,您藍家可以拜托現在這種有些無人相應的尷尬,而我,而我就可以以長春會前話事人兒子的身份,重新出現在江湖,對嗎?”

“對,不但如此,若事情順利,我藍蒼楓還能助你成為長春會的新一任話事人,從此你和你身后的長春會便可以和武林重新合在一起,重現昔日的輝煌!”藍蒼楓說著高抬了下酒杯。

白衣端起了酒杯,但卻并未和藍蒼楓相碰,而是輕聲問到:“倘若萬一消息不真呢?”

“年輕人,總會出錯的嘛!”藍蒼楓笑答著。

“好,那在下和藍盟主干了這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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