禱告完畢,阿黛爾跟著蘇薇女士走向了另一個建筑,看塞西莉婭的可憐的眼神,如果她也會一點醫療方面的知識,想必她會跑著跟上來的。
要跟著蘇薇女士走的還有其他的四五個女孩,年齡都不大,其中一個年齡最大的看起來像是這個小團體里管事的,她特意放慢了腳步,湊到阿黛爾身邊低聲問道,“你會什么醫療知識?”
“草藥吧。”阿黛爾說。
那女孩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嫉妒,“那一會兒蘇薇女士問你,你要和誰一組,你就說你要和我一組,聽到了么?”
阿黛爾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那女孩又急又氣地說,“問你話呢,你是啞巴么?”
阿黛爾還是沒說話。
這時候她們已經走到了地方,這是一個相對空曠的大廳,有一半的地方堆滿了落著灰塵的雜物,大的小的都有;靠近門的這半邊已經被收拾出來了,看起來干凈的多。
這里擺著很多的小椅子,有很多的紗布和草藥。
正如那女孩所說的那樣,到了地方之后,蘇薇女士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新來的,這里有這么多人,你要和誰一組?”
就算不回頭,阿黛爾也能感覺到之前那個女孩火熱的眼神燒灼在她的后背上。
不過她并不是很想和一個橘紅色圓點的人一組。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您,是一定要和某個人一組才行么?我可以選擇自己一個人一組么?”
蘇薇女士并沒有為阿黛爾的問題生氣,她打量了阿黛爾一眼,“我們是兩個人一組工作的,如果你要自己一個人一組,你需要完成兩個人的工作量。”
阿黛爾松了口氣,“這沒問題。”
這幾個女孩看起來對她都沒什么好感,如果自找麻煩去和她們一組,她可能也還是需要一個人承擔兩個人的工作分量,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一組,還能便于她搞一些小動作。
她已經注意到了,因為醫療的材料比較多的緣故,這里的座位比較分散,如果她一個人一組的話,就算她從自己房間里拿點什么東西,周圍的人也不能發現。
“貝爾,你給她交代一下每一組每天需要完成的工作分量。”蘇薇女士指名讓那個最大的女生說道。
因為在蘇薇女士的眼皮底下,所以她并不敢耍什么花樣,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一番。
阿黛爾點點頭,“這個我可以完成。”
蘇薇女士見她聽完了任務量還是一副堅定的要自己一個人一組的態度,也沒多說什么,只道,“你是今天新來的,就不給你布置額外任務了,盡快學著別人的做法熟悉一下,從明天開始算任務量。”
“好的,女士。”阿黛爾點頭。
分配完了任務,蘇薇女士就徑直帶著身旁的白裙子走了。
“我和你說什么來著!你竟然不聽我的!”等蘇薇女士的身影一看不見,貝爾就按捺不住地沖到了阿黛爾身前,作勢要打她。
雖然說阿黛爾還沒有如愿以償的給自己安排上格斗術的老師,但是經過了墮落生物洗禮的她也不是那么輕易就能夠被對方打到的。
她輕松地向后一躲,簡直是戲弄她一般,正正好躲出了一點點距離,讓那拳頭在自己臉前擦過去。
貝爾一擊不成,又惱羞成怒地要再揮手。
阿黛爾抬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提醒道,“如果你再浪費時間下去,可能你的任務就要完不成了。”
“關你什么事情?”貝爾憤怒地吼道,她的雙眼赤紅,好像一頭發了狂的猛獸。
阿黛爾皺眉,這貝爾的情緒簡直是說上來就上來,好像有狂躁癥一般。
周圍的幾個女生也都是各自散開,誰也不敢往這邊來。
眼瞅著貝爾的的圓點變成了紅色,阿黛爾感覺自己再不做點什么,起碼今晚是不能好好過了。
她用力一拽貝爾,然后趁著她因為慣性控制不住身體的時候,直接把她的胳膊扭到身后,反身用膝蓋狠狠地壓上去,控制住她的行動。
貝爾的下巴狠狠地磕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氣的牙齒間都噴出氣來,“你個婊子!”
阿黛爾壓下頭去,兩個人臉貼著臉,她的眼睛緊盯著對方的眼睛。
“不要招惹我。”她威脅道,隨即試著將自己的意識放出來威脅貝爾——她不可能真的傷害到對方,只能選擇用這種相對“溫和”的方式來震懾對方一下了。
在此之前,阿黛爾從來沒有試圖將自己龐大的意識從自己人形的軀殼當中放出來過,但是此時此刻他就突然想這么做了。
整個過程持續的特別順利,甚至于阿黛爾感覺自己作為小木屋3級的意識比她自己想象的龐大了許多,如果她想的話,她的意識甚至可以和這整個龐大的教堂建筑群連接在一起……
那種感覺幾乎就像是……
“啊!啊!啊!”貝爾發出持續性的高聲尖叫,打斷了阿黛爾無限融合的感受。
她猛地從那種狀態當中跳出來,這才注意到,眼前的貝爾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起來了。
因為她意識釋放的時候主要針對的是貝爾,所以其他人都沒有遭受貝爾那么大的壓迫感,對于她這種恐懼到極點的狀態都有些不理解。
見到貝爾哭得十分傷心,阿黛爾又感覺有些無趣,這就是個孩子嘛!她松開鉗制著對方的手,嘆了口氣,說道,“起來吧。”
貝爾哭得更大聲了。
阿黛爾琢磨著,也許是自己在她身邊,她不敢有什么行動,只好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她心里也是有一些后怕,剛才那種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她的意識在不斷地一會兒擴大,一會兒縮小,起起伏伏地,最終慢慢變伸展出去,覆蓋了整個的建筑群。
她甚至能“看”到塞西莉婭在滿臉笑容地擦著餐具,看到蘇薇女士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看到珍妮弗太太在用荊棘抽打一個做了錯事的姑娘……
在建筑里的一切事物,都同時呈現于她的意識之中,好像她的心念一動,就可以毀掉她們或者重新創造她們。
這種感覺,阿黛爾只在對一個事物的描述上看到過。
那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