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有這種不踏實的感覺的時候,她已經把通訊器拿出來了。
感謝通訊器的叫醒方式并不是依靠聲音或者是震動一類的,反正原理阿黛爾現在還沒能弄清楚,只是有人要和你通訊說話的時候,你的靈魂是能感知到的。
所以盡管現在正是薩拉休息的時間,她還是在幾秒鐘之后就接起了通訊器。
“喂?”她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和困意。
“是我,阿黛爾。”
那邊足足安靜了三四秒,薩拉似乎才反應過來阿黛爾的情況,她的聲音也變得清醒了許多,“你怎么樣!出事了么?”
“沒有。”阿黛爾連忙說道,“我想讓你幫我問一下埃里克隊長,問問他當時是怎么得到的關于我的消息?”
當時她讓那個警員去圣瑪利亞醫院散布消息。
“哦,好。”薩拉也沒問原因,“我現在就去問。”
“怎么了?”塞西莉婭問道,她聽不見阿黛爾在和對方說些什么,但是她能看到阿黛爾凝重的表情。
“可能我之前,有點自以為是了。”阿黛爾用手輕輕地敲著通訊器,她在思考的時候,喜歡聽一些有節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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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的動作很快,差不多兩分鐘之后,她就呼叫了阿黛爾。
“怎么樣?”一接起來,阿黛爾就著急問道。
薩拉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困惑,“我覺得好像也沒什么問題,就是……”
阿黛爾靜靜地聽著薩拉的描述,她說的沒錯,確實沒有什么問題——那個警員完全按照她的需要去圣瑪利亞醫院散布了消息,甚至都沒有多加一個字。
難道是她想錯了?
最近的事情太多,阿黛爾感覺自己難免有些疑神疑鬼的,對什么事情都很警惕,現在回想起來,自從她在暗影森林蘇醒過來,她還沒有真正休息過一天呢。
樁樁件件事的事情從她的生活中冒出來,推著她向前奔跑,停不下來。
“那可能是我想錯了。”她有些不確定地回答薩拉,一邊腦海中重新回憶了一遍當時她和那個警員說話時的情況,還有當時的一些細節。
“沒關系。”薩拉松了口氣,安穩她道,“這一次埃里克隊長和我說,他計劃明天上午去和梅茲女子監獄交涉,你放心,肯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那倒不用了……對了,薩拉,你知不知道,警署巡邏隊那邊,有一個隊員叫做約翰?”
“約翰?”薩拉似乎想了一會兒,回答道,“似乎有那么點印象,應該是一個膽子不太大的警員吧……你等一下,我哥哥以前在巡邏隊呆過,那邊有幾個隊長是他的朋友,我去打聽一下。”
“麻煩你了。”
薩拉這人脈網還真是很強大。
這一次薩拉回來的速度更快,“打聽到了,約翰已經消失很多天了,似乎從杜威先生死之后的第二天,他就沒有再回來過。”
這一點也看起來沒什么問題。
看來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阿黛爾嘆了口氣,可能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雖然她體力完全跟得上,但是靈魂的疲憊可能會干擾她的判斷。
她長出了口氣,“好吧,可能是我想太多了,薩拉,如果約翰有什么新的消息,又或者是一些你覺得比較奇怪的事情,能第一時間告訴我一下嗎?”
“當然。”薩拉一口應了下來,“對了,我剛才聽你說,不用埃里克隊長的幫忙了?”
“是的。”
“你逃出來了?還是你有什么方法?”薩拉有點震驚。
“這事情說起來有些復雜……”阿黛爾自己都沒弄明白,為什么“神的合理化要約”失效了,“等之后見面了我可以告訴你。”
“好吧,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哦,有事情需要我就叫我。”
“沒問題。”阿黛爾掛斷了通訊器。
“有問題么?”塞西莉婭見阿黛爾收起了通訊器,才把自己心中的擔憂問出來。
“沒什么。”阿黛爾搖了搖頭,“可能是我最近精神太緊張,想多了。”
“那就好。”塞西莉婭稍稍放心,又沖她擠眉弄眼,“但我覺得你可不是那種會想太多的人,有時候人要相信自己的直覺,我聽說有些天賦的直覺力很強。”
“我還沒有天賦呢。”阿黛爾被塞西莉婭的表情逗得心情也松了不少。
反正就算有問題,她也做不了什么了。
杜威人已經死了,就算他是這疫情的引發知人,她又不能真的去找他報復。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警署內部的叛徒給揪出來,避免對方再造成更大的災難,再就是要努力幫助威斯康納城度過這一次的危機。
她掏出懷表看了一眼,現在已經是五點多了,剛才和薩拉的對話耽誤了一些時間,她們最好加快腳步。
“咚咚咚!”阿黛爾在克萊頓的門上用力敲了幾下。
一路走來,她已經對威斯康納城的現狀有一定認識了……城內蕭瑟的不像話。以往街上總會有許多做生意的,還有一些賣唱的人,今天走了這么久,她一個都沒看見。
家家戶戶都緊閉著房門,似乎這樣就能夠把疫情隔絕了似的。
“誰啊?”克萊頓警惕的聲音從房間內響起。他似乎就站在門邊,阿黛爾甚至能想象出他的表情。
能讓一向開門做生意的投機商人克萊頓都如此警惕地緊閉房門,可想而知其他人會是什么態度了。
“是我,阿黛爾。”
克萊頓一時間沒出聲,他似乎猶豫權衡了很久,半晌門才被打開,從里面伸出一個帶著鳥嘴面具和護目鏡的頭來。
這裝備倒是把阿黛爾嚇了一跳,不得不說,自從貧民窟那一戰之后,她對那種和人巴掌一樣大的鳥嘴多少存了些陰影。
“不好意思,走過來需要一些時間。”因為鳥嘴面具的緣故,克萊頓的聲音悶悶的。
阿黛爾很清楚他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但是她倒是很理解對方的行為,畢竟她們非親非故,又是處在現在這樣特殊的情況,他有此警惕是很正常的。
開了門,克萊頓才意識到阿黛爾的身后還站著一個女人,“這……”
他本來想問“這是誰”來著,但是話到了嘴邊,不由自主地就變成了,“這位小姐,該怎么稱呼您呢?”
“叫我塞西莉婭就好。”
“塞西莉婭小姐,你們快進來吧,現在外面很亂,我這里還有幾個防護面具,你們也快帶上,據說這東西能防止疫病的傳染。”克萊頓殷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