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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良見林長儒聽到他的問話,眼神逐漸清明,望著他們嘴角微微上揚,上下嘴唇張合,卻只發出些微聲響,沒有開口說話。
想到范太醫的話,林碧雯微微驚訝地瞅著林長儒,嘟囔著道:“這解毒會損傷一竅,哥哥該不會不能說話,變成啞巴了吧?”
她的聲音很小,但此刻過于安靜,在場的人便都聽見了,林溫良轉頭狠狠瞪了她一眼,輕聲喝道:“莫要胡說八道。”
其實沒有聽到林長儒開口,他心中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林碧雯如此大咧咧直白地說出來,恐怕會傷到林長儒的自尊心。
他緊張地看向床上還虛弱的兒子,真打算安慰對方,只聽一個沙啞的聲音道:“水,水……”
意識到林長儒的聲音,兒子還能開口說話,林溫良心頭狂喜,忙不迭吩咐道:“快,倒杯水來。”
青妙趕緊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林溫良,他扶起林長儒慢慢喂下,只聽他輕咳了一聲,低聲道:“我沒事,讓爹和妹妹們擔心了。”
林溫良把枕頭擺好,讓他舒服地靠著說話,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有沒有感覺身體有其他不適的地方?”
林長儒感受了下,搖頭道:“眼下并沒有。”
林溫良有些困惑地眨著眼,難道范太醫說的后果不會出現,他接著哈哈笑起來,道:“那就好。”
這個時候青音端了一碗粥過來,林碧凝接過了遞給林長儒道:“哥哥,你從昨天中午起就沒有吃東西,這是廚房特意給你用老母雞熬的雞絲粥,可香了,你聞聞?”
只見林長儒僵硬了下,接過碗湊近鼻子聞了聞,隨后眉頭開始皺起,用勺子在碗里攪了幾下,眼神變得驚慌,急急忙忙問道:“你們能聞到粥的香味嗎?”
林溫良那不好的預感加重了,聲音放得很輕:“長儒,你,聞不到味道?”
林長儒的臉一下子煞白,手一抖那碗就直直地砸在他腿上,似是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我聞不到味道了……聞不到了……”
那粥倒在被子上,離得最近的林溫良身上也濺了不少,林碧趕緊一邊吩咐丫鬟清理,一邊拿出帕子幫林溫良擦。
屋里頓時有些忙碌起來,好在臨江軒的丫鬟被調教得很好,換被子,收碎片,擦地,雖忙卻不亂,林碧凝則在一邊指揮著,倒是其余三人沒有動手,顯得有些過于閑適。
林長儒白著臉一臉呆滯,還未從打擊過回過神,林溫良皺著眉,眼神憐惜地看著林長儒,還沒想好怎么勸慰他,而林碧雯則一臉輕松地站到遠一些的地方,免得被那些東西濺到。
重新蓋上干凈的被子,林碧凝擔憂地喊道:“哥哥,哥哥。”
林長儒沒有回應,林溫良嘆息一聲,按著他的肩安慰道:“長儒,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先好好養傷,不要想別的東西,以后會好的。”
“爹,妹妹,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林長儒垂下雙眸道。
林溫良知道此刻誰的安慰都沒有用,那一關要他自己過才行。
“好,我們先出去。”林溫良說完就往外走,他們自然也跟著他。
昨天因林長儒受傷,他急著趕回來,香鋪的事還沒有安排好,眼下卻是不得不去鋪子了,見林碧凝和林碧雯還要留下這里,便交代幾句匆匆離去。
之后,寧老太太和趙氏得到消息匆忙忙趕來,林長儒也只是說了一句想靜靜,老太太知道他一時接受不了,紅著眼哽著聲音勸了幾句,見他還是沒什么反應,想到范太醫說要順著他的意思就離開了。
一時間院里安靜下來,丫鬟們被青妙告誡過動作格外輕柔,林碧雯笑瞇瞇地對林碧凝道:“姐姐,哥哥這里有我守著就行了,他一時半會還不會理睬人,你先回去休息吧。”
林碧凝眼神擔憂地望了眼里面,搖頭拒絕道:“多謝二妹妹好意,我在這里等著。妹妹不是還要跟著女先生學習么,讓鄒先生久等總不好,還是妹妹先走吧,”
林碧雯暗哼一聲,還沒見到白逸她說什么都不會走的。
她抿抿嘴笑道:“鄒先生這兩日有事,我不用學習沒什么事可忙的,不如還是由我在手受吧。”
“既然二妹妹不忙,那我們就一起在這里守著哥哥吧。”林碧凝笑道。
林碧凝是個有耐心的人,什么都不干坐著想一想之后的事情也能想上半天。林碧雯只坐了一炷香的時間,就開始坐不住了,但見林碧凝依舊老神在在地坐那里,她不服輸般也硬撐著。
直到她坐到雙腿麻木,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時辰,才聽到有丫鬟進來說:“白公子來了。”
林碧雯唰一聲站起來,站得急且久坐腿麻,若沒丫鬟在旁邊扶著只怕就要出丑了。她挺了挺胸,理了理裙子,扶了扶發釵,弄好這一切時白逸也進來了。
對方今日穿了件冰藍色直身,那衣料她看不出是什么做的,但是上面隱隱有光華流動,想來肯定很珍貴。
他好想沒想到她和林碧凝會在這里,腳步停頓了下,然后又走近幾步,站在一個較遠的位置。
因白逸不想暴露身份,故林碧凝和林碧雯只是喊他白公子,他微笑著問道:“兩位小姐好,不知道長儒醒了沒有?”
林碧雯搶先開口道:“白公子,哥哥醒來后聞不到味道,正傷心難過著,一個人在屋里呆了很久,你是哥哥的好友,你說的話他肯定聽,你趕緊進去勸勸他吧。”
她說話時眼神一直凝視著白逸,眼眶里閃著淚花,刻意壓低的聲音用緩慢的語速說出,已顯出自己的悲傷,儼然一副好妹妹的形象。
林碧雯的眼中雖有淚花,但那看向白逸的眼神太過直白,他微皺了下眉頭,點頭淡淡道:“我這就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