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鳥為食亡
寶兒安兒這天上午自梅院請安回來后,就拉著雙兒一起來到了喜福院。香姨娘聽到婆子來報說三個人來了,笑著對桃花說道:“我跟你說過什么來著,這不是來了嗎?她們還跳不出你家姑娘的手心!”然后對婆子說:“讓她們過來吧。”
寶兒三個先與香姨娘見了禮,香姨娘擺擺手說道:“罷了,坐吧。到我這兒用不著拘著,你們既然來了就是相信了我的話。那往后我們就是姐妹了,還要那些俗禮做什么?坐吧,快坐下吧。來人,上茶!”
香姨娘這還真有點待客的味道,原來這三個丫頭來不要說上茶了,她們只有站著回話的份兒,現在還真是有些拿她們當作姐妹的樣子。
寶兒三個謝過了香姨娘也就順從的坐了下來。寶兒接過小丫頭奉上來的茶,輕輕放在了桌子上轉過身來對著香姨娘微微一笑說道:“姑娘這院子現在看上去可比我和雙兒在時強太多了,不只是人多了些,看這些人做事兒也比我和雙兒要伶俐很多呢。”
香姨娘向院子里張望了一下,有些得意的笑道:“也沒有什么,只不過是換了幾個人而已。現在的用的人是我親自挑的,做事兒還算上心罷了。你和雙兒在這兒時,姑娘正是被人壓的喘過不來氣的時候呢,說起來你們也是陪我一起過了那些最不好的時光呢。直到現在我也時時會起你和雙來呢,必竟我們主仆也是在一起了十幾年呢,這情誼卻不是外面這些人能比的了。”
寶兒笑了:“姑娘真是抬舉了我和雙兒呢,不過姑娘現在是春風得意呢,還能有什么需要我們姐妹們幫忙的地方呢?”
香姨娘不笑了,鄭重的道:“我也是樹大招風啊,現在郡主的眼里我就是那根刺啊。所以我想勸勸老爺抬舉你們做姨娘。這樣一來。我們四人一體,也就不那么扎眼了。”
安兒看著香姨娘的眼睛問道:“這樣一來郡主不會把火氣都出在我們三個人的頭上吧?”
香姨娘道:“這樣地情形我也想過了,這也是我找你們地用意了:如果郡主拿你們出氣,有我在一旁向老爺進言可保你們無事;如果郡主找我麻煩,你們對老爺進言可保我無事。我們四人這樣互相幫扶,才是長久之計啊。”
寶兒和安兒互相看了看道:“那姨娘就直說想讓我們做些什么吧?”
香姨娘道:“不需要。只要你們今兒在我這兒用頓飯就行了。”
寶兒和安兒雖然還有疑慮,但聽到香姨娘沒有什么要求,也就放了一些心下來。
香姨娘為了打消她們的疑慮。好好與她們又分析了一通現在府里的情形,以及照這樣發展下去會如何。寶兒幾個也知道香姨娘被打,老爺因此被罰閉門思過的事兒,所以越聽香姨娘的話越覺得有理兒:這夫人自成了郡主后脾氣是有些不一樣了,連老爺的面子都不給,以后她們的日子八成也不會好過。于是堅定了和香姨娘合作的決定。
晚上香姨娘使人請了貴祺過來,貴祺進屋一看還真熱鬧:三個通房丫頭也在。
貴祺笑著問道:“今兒是什么日子?人怎么這么齊全?”
香姨娘遞上了濕毛巾給貴祺笑道:“不是什么日子,只是我們姐妹們聚一聚。一看到晚上了就請了老爺來一齊熱鬧一下。”
貴祺看了看這四個屋里人:“好啊,就應當如此才對。你們合睦相處,老爺才是真正地高興啊。”
寶兒接過了貴祺用過的毛巾遞給了一旁的小丫頭:“老爺,我們一直不錯的。只是為了照顧老爺,很少在一起聚聚。”
貴祺聽了這話高興:“嗯,這樣很好。你們盡可以多聚聚。老爺也喜歡和你們一起的。省得牽著這個,想著那個的。”
一句話惹得四個人一起嬌嗔了貴祺,貴祺只覺得這滿屋的春色甚是迷人。
吃了幾杯酒以后,香姨娘又遞給貴祺一杯酒道:“老爺先不忙喝,聽香兒把話說完再喝如何?”香姨娘看貴祺笑著點了頭,就又接著說:“夫妻一體,老爺在香兒的心里就是天就是地,郡主給了老爺排頭吃讓香兒心里更是難受。還不如讓郡主打香兒好些呢。”
貴祺面上地笑容去了。手里的酒杯也放下了:“高興的時候,提這些什么?這不是攪了人的興頭?”
香兒把酒杯又給貴祺遞了過去道:“老爺聽香兒把話說完嘛。老爺是男子。自當頂天立地。所以香兒想了一個辦法,可以給郡主一點顏色看看。”
貴祺聽了有了些興趣:“說來聽聽。”
香姨娘道:“有了郡主后,老爺也納妾也是不容易地,這府里簡直就成了郡主府了。香兒是想,不如把寶兒安兒抬舉了做姨娘,也是給郡主一個臉色看看,而寶兒三個早就是老爺的人了,就是扶了姨娘外面的人也不好說什么。而郡主就是再生氣也沒有辦法,這院子就有了我們四個對老爺貼心貼肺地人了,老爺也不至于被郡主壓的抬不起頭來。”
貴祺聽了想了想,一口把手里的酒飲了:“好,是該給她點顏色看看了,不然她還真以為老爺我已經被她降服了呢。”
寶兒三個自聽了香姨娘當著他們的面對老爺說出要抬舉她們做姨娘的話后,就一直緊張的等著貴祺的回答。現在她們是喜不自勝啊!終于她們也有了出頭之日了。
寶兒三個連忙上前謝了貴祺,每一個人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哄著貴祺,好讓他盡興。貴祺被四個女人灌了個迷迷糊糊,寶兒三人又鄭重地謝過了香姨娘后,把貴祺留在了香姨娘處,三人自回菊院去了。
一路上,就連雙兒也是興奮地,她們終于要成為主子了,她們終于成了名正言順的侯爺府地女人。從此以后,她們再也不擔心后半生的生活了。
香姨娘送走了寶兒三人后,和桃花幾個丫頭合力把貴祺弄上了床去。貴祺昏睡著當然不會有什么反應,香姨娘聞到貴祺身上的酒氣也是厭惡,就出來到外間羅漢床上歪下了。
桃花伺服香姨娘換過了衣服,在羅漢床邊上坐下來給香姨娘打扇:“姑娘真要抬舉她們三個啊。我看那個寶兒對姑娘未必是真心呢。”
香姨娘抬眼看了看桃花道:“何止是寶兒那個賤婢,就連安兒也是另有打算的。”
桃花又奉上了一杯茶給香姨娘:“依奴婢看,還是不要抬舉她們了。她們不記得姑娘的好了也就罷了,不要到時候在反咬姑娘一口。”
香姨娘冷笑道:“就憑她們?我呸——!沒事兒的,你不用擔心,姑娘我自有主意。這三個小賤人姑娘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居然敢背叛姑娘我,我當然不會就這么算了了。那個安兒我看她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也將她一并除去,以后這府里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說到這里,香姨娘看了桃花一眼道:“桃花,只要你好好的伺候姑娘我,到時姑娘就抬舉你做個姨娘如何?”
桃花連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從來沒有想過做老爺的屋里人。”
香姨娘叫了桃花起來道:“姑娘我也是看你不錯才這樣抬舉你的,老爺總是要納妾的,那還不如納了你,我們互相也有個照應不是?你不是不愿意吧?”
桃花又跪了下去:“不是,不是。全憑姑娘做主。”
明秀最近每天用兔子試驗藥力,每天都會弄死弄傻幾只兔子的。這樣的兔子是不敢吃的,只能扔了出去。
明月看姐姐這樣子的心里更是不放心:這要是給娘親找的藥那還了得,要是有個萬一怎么辦?還是找大夫給娘親看看是正經的。
明秀其實也挺著急,貴祺那里她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了,可是這藥卻怎么也找不到滿意的。她可不想把貴祺弄傻了,所以她是十分小心的試了又試想確保不會出事兒。
明澈不知道大姐倒底是在做什么,他和母親說過可是母親說讓他好好讀書,大姐的事兒他一個小孩家還是少管!
范姨太太在明月、明澈又找她談明秀的事兒以后,終于忍不住了找了明秀來:“秀兒,你跟娘親說實話,你倒底要做什么?”
明秀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娘親,你就不要管了不要問了,反正我會照顧好小弟的,也會給小妹找個好婆家,能讓娘親放心安養。這些事兒您還是不要管了。”
范姨太太張了張口,勸阻的話沒有說出口:“秀兒,娘親實在是有些擔心。”
明秀坐了下來,抱著范姨太太道:“娘親,你放心好了。秀兒沒有萬全的把握是不會那么做的。”
范姨太太嘆了口氣:“可是那府里的日子終究不好過啊。”
明秀抬頭道:“那就是秀兒想要的,所以沒有什么難過不難過的。秀兒已經了解了那府里的情況,也知道了她們的喜好脾氣,我不會吃虧的。娘親放心吧。”
范姨太太看了看女兒:“都是娘親沒有用啊,要不然——,唉——!”然后范姨太太不再說什么了,范家的前程她是必須要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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