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文定
明月想了又想,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穩,如果真得下了藥這可就不是小事兒了。唉——,姐姐不至地這樣糊涂吧?明月正心煩意亂的想著事情時,外面婆子報道:“大少爺來了。”是明澈來了。
明澈這個時候到內院來做什么?不去母親那里卻來我這兒做什么?明月一面想著一面讓人請了明澈進來。
明澈進來跟明月見了禮后急急的道:“鵲兒你和屋里的這些丫頭婆子們先出去一下,我與二姐有話要說。”
明月看明澈急得臉紅脖子粗的,就示意鵲兒帶著人下去了才問道:“弟弟這是怎么了?”
明澈看著明月道:“二姐我問你,你告訴我實話:那天你和母親去外書房時,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明月完全沒有想到明澈會問這件事兒,一下子就有些慌亂:“沒、沒出什么事兒啊?對了,那天你怎么不在外書房呢?”
明澈急得眼睛都有些紅了:“那天大姐讓我陪母親去醫館了,然后母親說了累了讓我在藥房等著配藥,就和喜兒一起先回來了。”
明月有些奇怪:“什么藥配了那么久?”她只是想找些話兒希望混過去,不讓明澈再問外書房的事兒。
明澈急沖沖的說道:“是些藥丸,需要現做,所以用時久些。我來不是要說這些地。二姐!那天我不在的時候,外書房倒底出了什么事兒?”
明月不能告訴明澈,明澈年紀還小啊。有些事情他不知道的好:“真得沒有什么啊?你倒底是怎么了?為什么總是問外書房地事情啊?那天我只是去找姐姐去了,然后母親正巧去找大表哥問鋪子的事兒啊,就是這樣的。”明月只能扯個謊了,不然明澈總是問個沒完。
明澈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二姐,你還不告訴我?!那天回來后,大姐就住到了母親房里,也不見我。自那日后表哥也不見去外書房了,然后這才幾日?不過才兩日吧?大姐和表哥的親事就定了下來,三天后文定,當月二十八成婚!這是什么?!這樣急匆匆的會讓人怎么看大姐?我去問了母親,母親卻不讓我管這些事兒,只讓我好好讀書就行了。二姐,這里面一定是有事兒,你告訴我。”
明月不知所措的看著明澈,不知道該怎么哄騙他才好,只好喝斥他道:“弟弟!你亂想些什么?!事關姐姐地清譽怎可以如此隨便亂講!”
明澈“噌”一下子的站了起來。跺了跺腳:“大姐的清譽?大姐還有清譽嗎?哼!”說完一甩袖子轉身出去了。
明月坐在床上不知道是該由他這樣走了好呢,還是叫他回來好好跟他說一說,不要讓他對大姐有什么想法。可是想到要說一說明澈,明月又能說些什么呢?所以只好任明澈這樣走了。
日子就這樣在看似平靜中到了文定的日子。一大早,老太太和貴祺就到了梅院給紅衣請了安。
紅衣依然是淡淡的樣子:“今日太后宣我進宮,我也好久沒有去看過貴妃娘娘了,所以可能會在宮里呆得久些,有些什么事兒還是提早進行吧。”
貴祺忍著氣應了,和老太太下去準備了,布兒看著他們出去了問紅衣道:“文定需要郡主主持嗎?”
紅衣平淡的答道:“那不在考慮中。只是像花嬤嬤的說得,要讓那個表姑娘知道她只是個側妻,然后我們一走,她也就會轉去對付香姨娘了。”
綢兒皺了皺眉頭道:“這樣做不是讓她更加注意郡主了嗎?”
紅衣看了看綢兒道:“不會的。因為我在這個位置上。所以無論是誰也不會忘了我的。這樣做的目地是讓她知道進退,不要認為我是想欺就可以欺得。”
老太太遣了云娘問道:“郡主什么時辰打算移駕去平安別院呢?”老太太倒是選了吉時的,只是云娘沒有問出來罷了。云娘心知就是老太太來了也不會把吉時的事兒說出來吧?
紅衣微微一笑,平靜的道:“讓表姑娘來梅院見我吧,我還要急著進宮,如果時間來不及得話,也可以不用過來了,我也就進宮去了。”
云娘應了急急走了。紅衣暗笑一聲:想讓我去見這樣一個人?妄想!想要得到我這主母的認可就自己趕過來!
有一時老太太急急進來了:“回郡主的話。那秀兒現在是待嫁的女兒。不方便出繡閣啊。”
紅衣看也不看老太太,啜了一口茶平緩的說道:“表姑娘不是女兒家了吧?本宮還真是要趕著進宮。如果不方便不過來也就罷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成婚的時候再見也是一樣。”
老太太老臉一紅:“稟郡主,秀兒馬上就到,請郡主稍待片刻。”
老太太可不敢少了紅衣這道程序,如果紅衣沒有認可這秀兒,這秀兒隨時都有可能被打成妾的。
老太太又急急行禮后告退了,紅衣慢慢地喝著茶,和花嬤嬤及布兒幾個閑話著。
貴祺在外面急得跳腳,卻也不敢放肆到闖進梅院去與紅衣理論了:他怕紅衣一著惱,當場就不承認明秀了,那可真就是要了命了!所以他現在忍也忍得,不忍也要忍的。
老太太出來后和貴祺一說,貴祺氣得除了恨恨罵了幾聲外,也沒有辦法,只好去平安別院告知范姨太太,讓明秀來見紅衣。
按娶妻來說,這平妻與側妻都是正妻去下定的,所以紅衣是必不少的。
明秀聽了老太太地話后,想了一想,有心不去,但對方可是一位郡主,沒有她的認可,這側妻的身份還真是難以保住,只好咬咬牙上了車子去見紅衣。這大姑娘未過門就要趕到正正妻的住所請安問禮,這明秀還真是頭一個。
明秀進了屋子后對著紅衣福了一福后,站了起來,可是紅衣卻動也未動,只是仔仔細細的查看著盤中的點心。
老太太一看這樣子就明白了,上前到明秀身邊著:“你現在要以大禮參拜才對。”側妻是要以大禮拜正妻三次的:第一次是文定,第二次是成婚時,第三次是新婚次日清晨。
明秀紅著臉紅著眼站在那兒:她感覺特別委屈,可是這程序還是要走的。所以明秀只能上前對著紅衣跪了下去,拜了三拜。紅衣這才抬了抬手說道:“罷了,你以后要好好伺奉婆婆,服侍郡馬,知道了么?”
明秀只能應了,她聽著這話刺耳地很,可是卻也不便反駁什么。因為怎么聽都有些像是訓斥妾室。
紅衣又不說話了,繼續研究點心去了。
老太太只好上前道:“秀兒備好了第一次拜見郡主地禮物,還請郡主笑納。”
紅衣依然沒有說話,明秀只好咬了咬嘴唇道:“妾身備下了一份薄禮,還請郡主笑納。”
紅衣這才輕輕的“嗯”了一聲,布兒上前接過了喜兒手里地禮單遞給了紅衣。
紅衣把禮單順手給了花嬤嬤后,端起了茶盞喝起了茶來。
花嬤嬤看了看禮單道:“這禮還當真是一份薄得不能再薄的禮了,不過也罷了,小門小戶的想也拿不出什么像樣的禮品好。”
明秀氣得渾身只哆嗦,那可是她和老太太、母親再三商定的禮單,一千二百兩的禮單還薄?????
紅衣聽了花嬤嬤的話后,掃了一眼禮單道:“罷了。不過是個過場而已。”
老太太臉色有些蒼白了,這紅衣的話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禮單真得是薄了不成?
紅衣不再理會這些人,站起身來輕輕道了聲:“賞。”就轉身自去了。
有個小丫頭端上了一個盤子,上面是老太太那次送與紅衣的一對鐲子,還有一支綠色玉花兒。三樣東西都碧綠碧綠的,論成色卻也是極好的了。
明秀看著盤中的東西,心中一陣氣惱,這是指定了她不得以全身大紅來進門了,這是要搭配綠色了。不過明秀已經明顯感覺到紅衣待她與之前的不同了,這天家的郡主真得不是能輕易動得的!這郡主即使是個封賞的爵位也自有她的依仗在啊。
老太太看著盤中的那對她送與紅衣的鐲子,心中就是一沉:這郡主是什么意思?就這樣當著她的面把鐲子送給了明秀,難道是說自此后不會在心中待她如母了么?雖然老太太一時間心里亂成一片,可是也已經無從推辭或是詢問了,因為紅衣早已帶著人上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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