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七十二 宗老的夫人們

七十二宗老的夫人們

紅衣淡淡的一笑道:“罷了。我只是帶族里的長輩來給你認識。”

明秀有些不相信,這郡主會如此好心?紅衣坐在了床上,對老太太道:“您也坐吧,大家都坐吧。”紅衣對著宗老們的妻子一個一個的點名請坐了,一時間屋子里的人坐下了大半,明秀一個新娘子倒是站著。

然后就在紅衣的引見下,一個又一個的見禮,可是所有人都對她淡淡的,只有幾個地位較低的人賞了她一些無關緊要的物事兒,這比一妾室的待遇還不如!明秀越來越難堪,她已經有些紅了眼圈了,可是只能繼續一位一位的拜下去。

這個時候她還在想著如何在貴祺面前說一說紅衣讓她在眾人面前受到的侮辱呢,她還并不知道貴祺已經得知了她下藥的事情,正在想著如何修理她呢。她在心里謀劃著如何讓紅衣難堪來讓自己堅持著繼續拜了下去,卻不知道她已經失去了貴祺這個依傍!

紅衣倒是知道貴祺應該就會在這兩天聽到些什么了,所以她并沒有給明秀難堪,這也不必的,她就要出府了,何必與人爭這口閑氣呢?誰要與誰過不去那是他的自由不是?

宗親族老的妻子們看著這個年青嬌美發秀夫人就是一百個不順眼:自己的子侄輩的前途就是壞在了這個女人身上!當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了。尤其是其中地位較高地幾位根本對明秀就來了個不理不睬,就連老太太也感覺臉上掛不住了。

紅衣和宗親族老的妻子說著話,終于有一個張氏夫人忍不住說了出來:“郡主。老身有句實在是不說難受的很:這侯爺地行徑實在是有些不像話了,不管是什么樣的人兒在郡主面前給個妾位就已經是天大的恩遇了,像這樣無視天家威嚴的事兒,我們家老爺是萬不敢承認的。”

張氏夫人說完對著老太太道:“老太太,我家老爺讓我帶個口信給您:既然您和侯爺做主了,那么其它的事兒您也做一并做主就是了,只是這宗祀祠堂明兒卻是萬萬開不得的,沒有皇上的圣旨。什么夫人也不能進了祠堂。有得罪之處還請老太太見諒了,也請老太太給我們子侄留條后路走啊。”

張氏夫人一開口,其余幾位族老地夫人也說了差不多的話:總之不管老太太和貴祺是什么意思,族里是絕不會開祠堂讓明秀進去拜上一拜的;以后的祭祠明秀也沒有資格進祠堂!

讓老太太的臉漲紫的難看,根本不知道該怎樣開口,明秀更是臉色漲得難看:這就是說整個李氏宗族不把她當做妻室相待,頂多不過是個妾!這讓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她看了看紅衣,希望紅衣這時候能開口說這件婚事是她允了的,那么這件事就有轉機了。可是紅衣正在低頭專心的喝茶看都沒有看這邊一眼。

明秀沒有辦法了,她不能不著急啊,這可是關系她以后身份地位啊,就在氣急之下沖口說道:“我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了,惹眾位嬸娘們生氣了。可是我也是經過郡主同意了,自這侯爺府大門抬進來的妻,為什么進不得祠堂??”

張氏夫人等人理都不理她,只是對著老太太道:“老嫂子,這侯爺府里好大的規矩啊!嬸娘?嬸娘也是這等人可以喊得么?沒有資格進祠堂地人這樣稱呼我等也不怕被人笑了去!老嫂子這府里的人可真是越發的有規矩了!”

老太太一張老臉被說的火辣辣的,她喝道:“長輩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還不一旁立著去。”

有一位宗老的夫人冷冷的道:“長輩。我等是誰的長輩?托大說句話,我等只是郡主的長輩。這是我們幾個都是知道地,其它的人算得什么?我可不知道我還是誰的長輩!”

其余幾位夫人也應和著。老太太的臉越發難看了,明秀已經氣得臉色發白了。紅衣輕輕放下了茶盞道:“這些事兒是宗老們地決定。改日老太太再和宗老們相商吧。今日還是不要再說這事兒的好,眾位嬸娘認為呢?”

宗老們的夫人當然不會有異議,她們只要讓紅衣知道族里并不支持明秀這個側妻就達成任務了。

老太太和明秀等了半日就等來了紅衣這么一句話都非常不滿,老太太還能忍住:一來紅衣是郡主,她根本不可能勉強紅衣做任何事兒的;二來現在當著眾人的面爭論這件事只會讓明秀更難堪而已。

可是明秀卻已經氣得有些糊涂了,這事兒如果就這樣下了定論,她這一輩子也不要想翻身了——就成了一個妾室!這不是讓她成了侯爺的一個笑話!她氣急之下口不擇言的說道:“郡主,當日是您親口允了的。現今怎么能不為我做主呢?”

幾位夫人很是奇怪地看了看明秀。都搖了搖頭:此女子真是不成氣候!郡主為什么又憑什么一定要為你做主呢?

紅衣淡淡地答道:“這事兒是李氏宗族的決定,不是我一個女子應該過問地。我雖貴為郡主。但也只是李氏的一位媳婦而已,怎可以不分上下的干預宗族事務呢?”

幾位夫人只是欠身為禮,知道是郡主的歉讓之辭,給她們面子罷了。不過這也是他們族里共同的決定,以此來向郡主請罪,向天家表示效忠;希望能以此換來天家與郡主的諒解,讓子侄們能有條出路。所以紅衣的話幾位夫人算是默認了。

紅衣看了看明秀,扶著花嬤嬤的手站了起來,對眾位夫人道:“我們到前面去坐吧,這里必竟是新房,我們呆得久了反而不美。”

眾人當然沒有異議,隨紅衣一同走了,老太太遲了半步悄聲對明秀道:“你今日好不知進退!這樣的場合有你能說話的份兒嘛?!”說完也隨眾人去了。

明秀一時間愣在了那里,這是什么意思?一進門就失了人心嗎?得了一個有名有實的側妻位份——不被宗族承認的側妻還是妻位嗎?還有老太太這話是什么意思?她是侯爺府明媒正娶的側妻為什么沒有她說話的份兒?!難不成這侯爺府要順了族里的意思也不承認她這個妻位了?!

明秀有些呆呆的在喜兒的扶持下坐到了床上,她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為什么和她想得不一樣,不是最難過的難關都已經解決了嗎?怎么不相干的人還能給她難堪,不相干的人還能讓她名不符實呢?

明秀接受不了,她努力了,費盡心思謀劃了,在她認為已經成功了的時候,被人一盆涼水澆了下來!明秀不明白為什么會和她預想的結果不同呢?

一般情況下婚姻之事族里只是走走過場而已,誰家娶什么樣的媳婦族里是不過問的。所以明秀才并沒有想過李氏宗族會這樣對她。

其實按照明秀的心智當不會做出這等蠢事兒,只是她在享受成功的時候被人一棒子打倒在地,有些反應過激了。她怎么讓人這么定了她的位份呢?這真真才是利令智昏啊!

紅衣回到廳上,宴席已經撤了下去,上來了香茶,大家隨意坐了下來。紅衣和幾個宗老的夫人說著話,那些宗老的夫人總是再三的試探:因為貴祺這側妻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她們子侄的前途。紅衣終于淡淡笑道:“我過幾日要出府避暑了,嬸娘們有什么事了可以使人到莊子里找我。自家人有什么事兒是不好商量的呢?嬸娘們過慮了。”

幾位夫人是又驚又喜:這小子侄們的仕途有了郡主這句話近期看來是不會受貴祺的影響了,可是這郡主居然被逼出府了?這是什么事情?這事情還是關系著族里子侄的發展啊!天家如果惱了,這李氏的子侄出仕就成了水中月鏡中花了!這個侯爺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郡主他居然也敢逼其離家而去!

幾位夫人互相看了看,更是熱烈的同紅衣交談起來,更是沒有人理會老太太了:還是同這母子二人畫清界線的好,不然天知道哪天會被她們連累呢。

紅衣當然明白這些人的心思,不過她根本不放在心里,只要再兩三日她就可出府了,以后的日子才是可以期待的。

所以紅衣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她陪著幾位夫人閑話著家常,直到送走了她們。老太太一直神色不定的,她有些后悔了:真真沒有想到紅衣的這個郡主身份對于其它的人來說是如此的重要;這個一直在她面前唯唯喏喏的女子居然對于其它人來說重過她與貴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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