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章有法子可救了?
族長連道不敢,紅衣客氣了兩句后同族長說起了家常,談起了老人家的養生經;紅衣陪著族長等人說話,說著說著想到了雙兒的兩個養子:李大侯爺已經不在族譜,那么此事只能直接同族長講了。
紅衣剛想開口時,忽然感覺此時講還是不太好,日后再說吧;此事不用著急的,想來日后也不會有什么為難的地方:她現在或是日后對族里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太過份,族里應該都不會有什么異議才對;不過是她收養兩個孩子到自己名下,族里應該不會反對才是。
英兒過來后上前一一同族長宗老們見禮,言談舉止讓族長等人歡喜不已:這才是老侯爺的子孫呢!李大侯爺要是有他兒子一半兒,也不至于給族里連連帶著禍事兒。
族長等人同英兒說笑了幾句后,便把一個竹牌及一本書冊交給了來喜兒,然后對紅衣道:“郡主,我們幾人商議著,英兒現在年紀還小,這一支的事情就多勞郡主吧;日后英兒成年后再由英兒打理就是。”
族長想了想不太放心又加了一句:“郡主,我有一句話不說難受,說出來得罪了郡主,郡主就恕罪我老朽了吧。”說著一抱拳又道:“郡主,這一支的什么事情只要郡主您說了,我們沒有不許的;就是再為難的事兒,我們也要想法子去做到;可是只有一事,李侯爺絕對不能再與我們李氏宗族有什么瓜葛,他回族里是萬萬不能的,此事請郡主見諒了,老朽為一族人著想,不得不得罪郡主。”
族長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在他想來,李貴祺可是郡主的丈夫,現在由郡主打理老侯爺這一支的事情;如果萬一李大侯爺來求郡主,郡主說不定真得會同意他再回族里。那可是絕對不行的——禍根呵!
紅衣搖搖頭:“叔叔放心,我不會獨斷獨行,有什么事兒必會同叔叔商議;叔叔所說的我也能明白,叔叔也是為了族人,唉——,他這是自作孽啊。我是真有心而無力了;叔叔說得我都記下了,請叔叔放心,此事我必不會同叔叔提起,讓叔叔為難。”
族長立時一躬到底:“謝謝郡主的體諒,我也知道此事傷了郡主的心及體面,可是卻不得不為;我們李氏一族,對不住郡主了!”說著族長羞愧之下雙目含淚地跪了下去叩起了頭來,宗老們也是老淚橫流的跪了下去。
貴祺迎娶明秀的時候,族里雖然沒有承認明秀的地位。可是卻也因為老候爺的關系并沒有阻止貴祺迎娶,這讓郡主有多大的難堪?可是現在他們卻一而再地求郡主救命,郡主待他們并無刁難他們之處還親厚有加。事事處處替他們考慮,體諒他們的難處,兩樣相對比之下,怎么不讓這些老人們感覺難受呢?
紅衣當然是明白族長等人為何會如此激動,她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因何,她為其它人做一點點事兒,人家就感激的不行;而她為候爺府盡心盡力了幾年,卻只落得一身不是;人啊,還真是難以看明白、想清楚。
來喜兒扶起了族長等人后。對郡主道:“郡主,宴席已經備好,是現在開席還是再稍待片刻?”
來喜兒知道此事對于紅衣來說雖然不會心傷。但是也尷尬啊:怎么說那個人可是她地郡馬。所以他借宴席把眾人地話題引開。
紅衣站起:“各位叔叔。今日奔波焦慮了多半日。想來沒有用過午飯。我讓人備了一些家常飯菜。叔叔們將就用些吧。”
族長等人感激莫名:郡主多好地人?連他們用沒用過飯都注意到、照顧到了。那個侯爺大人有賢妻如此。居然不知足地左納一個右娶一個。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族長這些老人是沒有一個人為貴祺說一句好話。就算是關系著他父親地面子也不行了;平郡主真是好女人啊。就是命歹了一些。
紅衣陪著族長等人去用飯了。席間慢慢地說笑了起來。大家情緒都安定了不少;可是侯爺府中沒有一個人能吃得下飯去。就連下人也是一樣。府中那是一片愁云慘霧。有嘴壞地仆從已經小聲在罵爹了。老太太躺在床上。已經吃過了兩次藥:她只要一想到貴祺被族里除名了。她就心頭劇痛著昏過去;醒來后她卻忍不住不去想:不去想不可能啊。一家人就要進大牢被問罪。然后上斷頭臺。她能不想嗎?
老太太睜開了眼睛。她看向了帳頂。半晌沒有叫人。只是呆呆看著;她地目光沒有了往日地神彩。有些昏濁不堪了;看了很久地帳頂后。老太太才有氣無力地喚道:“云娘。云娘。”
云娘也坐在椅子上發愣,這塌天的禍事兒可不只是老太太和貴祺的,這一府的人誰也跑不掉,她也再擔心啊;聽到老太太的聲音,她才知道老太太又醒了過來,便走到床前俯下身子:“老太太,您有什么事兒?”
老太太呆呆的道:“怎么辦呢?云娘,你說,我們怎么辦好呢?難道真得沒辦法了嗎?”
云娘默然,現在能怎么辦?根本沒有辦法啊,本來有郡主在什么事兒也不用怕的,可是卻被秀夫人自作聰明給折斷了這柄絕佳的保命傘:如今還能再去求誰來救?又有哪個敢救他們這一府地人?
貴祺呆呆的坐在廳上,地上跪著香姨娘和明秀——她們已經跪了很久,可是貴祺不讓她們起來,她們還真不敢起身。
明秀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也有些不服氣:就算是郡主,就算是皇家的人,可是有錯就不能說了嗎?說了就要扯上皇帝?這不是不讓人說理嗎?
香姨娘偷偷揉一次膝蓋,就想咬明秀一口:這個賤人,本來老爺已經求了郡主,我們大家都有救了,可是她偏偏自作聰明!這下子一切又都完了,想到這里她還真想撲上去狠狠咬明秀兩口才能解氣,可是看了看貴祺,她才沒有敢動。
貴祺坐在那里沒有注意到兩個女人,他已經完全忘記廳里還有兩個人在。他現在腦中一片空白,他好似非常害怕,又好似非常煩燥,可是又好似什么也沒有想似的,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現在倒底如何。
貴祺在打了幾下子明秀后,忽然就失去了打人的興趣:打她又如何?就是打死她也不能改變什么了;現在他們一家人已經死定了。只要一想到這個,貴祺腦中就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有了。
貴祺先開始還想法子,可是想來想去根本沒有一點法子,他也就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了;他的母親躺倒在床上他本該去看看的,可是他發覺自己全身沒有一分力氣,站也站不起來:他該怎么辦?大理寺的人什么時候會來?他一想就忍不住哆嗦,進了大理寺還有生路嗎?死定了啊。
貴祺正在發呆間或自己嚇自己時,老太太房里的小丫頭來了:“老爺,老太太請您速速去一趟,說是有法子可想。”
貴祺聽到這句話,身子里忽然就長出了力氣,他“噌”一聲就站了起來,幾乎是奪門而出直奔老太太地院子而去;慌得駕車子的仆從一勁兒在后面直追著喊“老爺”,叫了好一陣子,貴祺也跑得累了才停下來上了車子。
老太太還是躺在床上,出氣倒比入氣多的樣子;可是貴祺根本顧不得問問母親的身子如何,他坐還沒有坐下就急急問道:“有什么法子,有什么法子?”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你不是救過三王爺嗎?現在唯一能求的人只有三王爺了,如果以救命之恩相求,我想三王爺至少可以保下我們母子的性命吧?”
老太太現在不想其它了,現在只要能救得了自己母子就算不錯了,其它人,唉,只能自求多福了。
貴祺聽了一拍大腿:“娘親說得對,我一時著急居然忘了三王爺;好的,我馬上就去,娘親在家等我消息吧。”
說著風一樣沖了出去,老太太看著他的身影嘆了一口氣:其實她并無多大的把握,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其它地事情去求三王爺必能行地,可是大逆之事就難說了:三王爺本身就是三家的人啊。
貴祺到了三王爺府上求見,被告知三王爺今日外出不在府中;他本想離去,可是想了想大理寺地人,他咬咬牙改了主意要求見王妃。
三王爺府的下人沒有辦法,只好去通傳了;不一時便回來請貴祺進去,把他帶到了一座小偏廳上。
三王妃看著貴祺,心里也不禁嘆息:一個好好的人,居然非要學人家三妻四妾,弄成今日的樣子怨得哪個?
三王爺當真不在府中?當然在。只是三王爺以為貴祺是為毒糧的事情來找他,所以才避而不見的——這個事情據他猜想,貴祺也不過是有驚無險,至多降個爵位而已;而且他也說不上話,這種事兒他一個王爺還是不要往里攪和的好,萬一被皇上疑心他點兒其它的,他可就不知道到哪里去哭了。
不過,如果三王爺知道貴祺的這次來的真實目的,三王妃也就不會在府中了:這等大逆之言豈能瞞下?,又豈能是他一個王爺就能擔待得起——皇上如果笑笑不當回事兒,那么貴祺什么事兒也不會有;如果皇上發了怒,他這個王爺還是避嫌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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