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大理寺的驚慌
來喜兒打發走了李貴,便去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一早起來就與云娘不斷的在生氣:云娘做什么在她看來就是不順眼,就是不合自己心意。
云娘不明白老太太自昨天晚上開始這是怎么了,自己做什么都是錯,后來她想可能是老太太擔心老爺所致吧?
所以云娘就更加小心翼翼的服侍老太太,想讓她能舒服一些;可是她越小心,老太太越感覺到她在心虛,就越生氣。
來喜兒到了屋外沒有立時進去,示意小丫頭們禁聲,他立在門外聽老太太訓斥云娘,原來老太太在怪云娘給她添飯添得太多了。
來喜兒一挑簾子進去了:“老太太好,我是郡主府的內務管事來喜兒,郡主今兒有事兒不能分身,特意讓奴才來看看老太太有什么需要么?”
老太太聽是內務總管瞧了來喜兒兩眼:“咦?怎么內務總管換人了?福總管呢?”
來喜兒一笑:“福總管正忙著,我是皇上新指派來伺侯郡主的。”
老太太哦了一聲:“郡主忙什么呢?什么時候有空閑,我還有事兒要求見郡主。”
來喜兒笑道:“老太太,郡主今兒怕是不能分身了,老太太有什么事兒可以吩咐奴才們去辦。”
老太太沉吟了一下,然后道:“這位總管,我的孫兒孫女呢?我好久沒見過了,倒是想念的緊。”
來喜兒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線:“少爺姑娘現在正是上學地時候。還要過一會兒才能過來見老太太。”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那就麻煩總管給老身想著這事兒吧。其它地也沒有什么了;只是郡主如果有了空閑。還要告訴我一聲兒。老身實在是有重要地事兒要見郡主。”
來喜兒一一答應了:“老太太。老奴來得時候您好像在生氣吧?不知道是哪里讓老太太不舒服了?是不是飯菜不合您地口味?”
老太太看了看來喜兒:這位公公倒比那個福總管強多了。笑瞇瞇地挺討人喜。而且言談也中聽地很。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唉。說起來也沒有什么。倒是讓總管見笑了;只是身邊沒有得力地人。這心里想什么要什么都要自己勞心。能不讓人著急嗎?”
來喜兒眼睛一瞇:“哦?原來是這樣啊。也許老奴能幫上忙;老太太且寬寬心。這事兒老奴去想想辦法。”
老太太說這話就是給云娘聽地。來喜兒接這個話兒當然是別有目的,不過他們二人一來一往說得倒也很投機。
云娘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現在有些知道老太太是在生自己的氣,可是自己做錯了什么呢?雖然自己為了府里的仆人們求了情,可是這也不會讓老太太生氣吧?必竟郡主如果能救仆從們,那主子們豈不是沒有不救的道理?
來喜兒又閑話了幾句,便出了屋子小聲地吩咐了一個小丫頭幾句,便回頭看了看老太太的屋子,冷冷一笑便走了。
來喜兒回到屋子處理一些事情。然后收拾了一下,就到了大將軍屋子里,讓人把大將軍抬上軟轎后大搖大擺的出了二門:侍衛們當然都看到了。蕭云飛當然也知道紅衣的吩咐,可是師父的話他也不能不聽是不是?而且大將軍那眼睛瞪得可是銅鈴大,他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了——反正也是給郡主去出氣兒。
來喜兒、大將軍出了郡主府就奔大理寺去了,轉過了兩條街,楚老先生正站在轉角處等他們呢,三個人聚在一起在車上又開始了頭碰頭。
來喜兒問:“你進過宮了?”
楚老先生點頭:“那當然。”
“你是主審官兒?”大將軍不太相信的問道,這楚老頭兒可是不管事兒好多年了。
楚老先生道:“不是,我是監審的人,不是官兒。”
大將軍拍了他一下子:“你這不是官兒的官兒。不比一品大員還要大?王公也不敢受你一禮吧?切!”
說著話三個人到了大理寺。門口的人看到三個人下車真是嚇了一跳,一面有人上前行禮問好,一面有人飛奔進去報信了。
說起來大理寺地官兒也不是多大,左不過是個三品的官兒;只不過大理寺審得案子都是天子親問的案子,所以才有著偌大地聲名——天子過問的案子不是謀逆,就是王公大員們犯了事兒,這些哪個是小案子?
大理寺卿聽到大將軍、楚老先生及來喜兒到了,那可真是嚇了一個屁滾尿流:這三個人怎么一起來了?來一個也夠讓人心驚的了,今兒吹得是什么風。居然還一起來了三個。
大理寺卿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帶了大理寺丞等人迎了出去,一見到大將軍三人就拜倒在地:“見過大將軍、楚老先生,下官迎接來遲恕罪恕罪!”大將軍和楚老先生客氣了一句,虛扶了他一下,大理寺卿也就順勢起身了。
大理寺卿起身后,滿面笑容的對著來喜兒一抱拳:“來總管一向可好?”
來喜兒笑嘻嘻的:“不好,不好,喝不上你們家的茶。我哪里能好。”
大理寺卿苦笑一聲。伸手肅客:“里面請,里面請;我們里面敘話。”
大將軍還是坐上了軟轎被人抬了起來。大理寺卿帶路,一行人到了廳上;來喜兒一點兒也沒有做客的樣兒,他對著大理寺的人指手劃腳的吩咐著:“你,你,還有你,快去抬張榻來,沒有看到大將軍有傷在身嗎?怎么可以讓于國于民有大功地人,帶著重傷坐的椅子呢?你們這些人真是沒有眼色,還不跑兩步,真是。”
大理寺卿聽到大將軍有傷在身也是連聲催促,好不容易眾人才落了座:這什么事兒還沒有說呢,大理寺卿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大理寺卿心里一個勁兒的叫苦啊:近來辦得哪個案子惹到了這么三位瘟神呢?這幫手下一天不罵都不行,這剛剛松泛了幾日?居然就給我惹了三位惹不起的人。
大理寺的人說起來了也是在京中橫著走路的人,滿京城的文武官員他們怕哪兒個?惹急兒安你個謀逆的罪名先抓起來查查再說,到時就是沒事兒能出了大理寺那不也得脫層皮啊!所以,大家對大理寺地人是敬而遠之,大理寺的人也就養成了不怕事兒的性子。
這還是多虧了當今皇上算是個明君,大理寺的人雖然不至于誣良為盜,可是滿朝的官兒還是懼他們三分的。
可是大理寺的人也不是沒有怕的,這官兒方面他們怕得第一個就是大將軍:大將軍在軍中多年,現下多半的將領不是與他有舊就是他地子侄,哪個沒有得過他地指點?有不少人欠大將軍一條命呢;再加上大將軍本人又是性烈如火,這樣的人惹得么?大理寺地人再有三個膽子也不拿大將軍開刀,那還不是弄得整個軍中受到驚動,那些將領不回來,他們大理寺也頂不住這些軍佬們的壓力。
不是官兒的人他們也不是不怕:楚家嘍,楚家是他們絕不想惹的;他們想拿楚家開刀?到時候說不定會被楚家父子給他們安個謀逆的罪名,這對于他們父子來說還真是小菜一碟。
可是最讓大理寺最頭疼的人就是來喜兒:他不是官兒也不是民,甚至可以說不是人,可是他要是耍起無賴來,大理寺的人拿他是一點辦法兒都沒有——告到皇上哪兒去?笑話,人家就是皇上身邊的人兒好吧?大理寺的人都猜此人可能是傳說中禁中暗探的頭兒,這樣的人能惹嗎?
大理寺卿感覺今天這天兒真熱啊,雖然已經到了秋天了:他是一頭的汗,嚇的。他不知道這三個人一起來會是什么事兒?但是一定小不了啊。他現在真想把手下都叫了過來,一個人給一個大嘴巴子,問問他們是不是拿人的時候沒有帶著眼睛。
偏偏大將軍幾個人就是不說有什么事兒,來喜兒只是一個勁兒的催著要茶喝;大理寺卿沒有其它嗜好,只是好茶:可是他偏偏還真是個清官,不貪不默的,好茶又價值不菲,他弄到一點兒好茶那也是極不舍得喝;可是這個來總管每次來都當他大理寺是茶樓般不停的叫茶,喝得大理寺卿那叫一個心疼。
大將軍幾個人越不說什么事兒,大理寺卿頭上的汗就越多:這得是多大的事兒啊,他開始把最近正在辦理的案子在腦中過了一遍,可是沒有什么大事兒啊?至少是沒有大到可以驚動這三位的地步;大理寺卿看了看不停贊著好茶的三人,心下嘀咕:他們不會真得只是來喝茶的吧?他自己都不相信,如果是真的,他不如改行去開茶樓了。
整個大理寺因為三個人的到來,都是一片緊張啊:這一下不知道誰會倒霉了!人人都在想自己經手的案子,不是我拿了什么不該拿的人吧?
最害怕的人就是大理寺丞,在他看到大將軍的時候,就想起了昨天“請”來的李貴祺李侯爺,他的心里就一直再打哆嗦:那兩個人他不知道是為什么來的,這個大將軍不會是來大理寺要女婿的吧?
大理寺丞想哭的心都有了——這個李候爺可是被他妻子平郡主,還有他母親用一品誥命的貼子送進來的,真的是不關他的事兒啊。可是,大將軍的不說理可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不認為他同大將軍能說清楚這件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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