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母子二人的煎熬
貴祺咬著牙搖頭:他一直高高在上,哪里給人做過如此的卑賤之事?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老人看他居然還敢倔強,就又是一頓暴打;打完就再問,貴祺不同意就再打,如此反復。可是貴祺倒也是有幾分硬骨頭,就是被打得再厲害、再痛他也不同意為老人去揀鞋子。一直打到獄卒過來喝斥老人,老人才停下暴打,貴祺才得以回到自己的床上,不過已經是滿身的青青紫紫,臉上也是青紫了一片,嘴巴更是腫起了一半兒。
大理寺的天牢倒是與一般的大牢不同,牢間內都有木床及一張木桌;有的是一人住一間,有的是幾人住一間,這就看犯下的事兒大小或是犯人原來的身份了。
老人好像也是打累了或者是怕被獄卒喝斥,沒有再找貴祺的麻煩。晚飯的時候,貴祺的飯菜與其它犯囚的是一樣,再也不是特意為他送來的另外一種。
犯囚的飯不過就是一人兩個窩頭一碗粥外加一塊咸菜,貴祺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肚子也說不上有多餓,所以也就沒有動。
而獄卒一走,那個老人就飛快的把貴祺的那份取走了,一個人坐在床上飛快的吃完了所有的飯菜。貴祺沒有心情計較這些,現在更讓他感覺絕望的是他的待遇:這是不是表示已經沒有希望再自這天牢出去了呢?不過一天之內,為什么就天差地別了呢?
這樣的念頭死死的糾纏住他,再加上身子的疼痛讓他又是一夜沒有睡:貴祺自小到現在哪里受過這些?不要說渾身的青紫,就是身上破塊油皮也沒有幾遭,所以身上的疼痛是他非常難以忍受的。
一直到了天破曉的時候,貴祺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是睡了一會兒就被獄卒敲打牢籠的聲音驚醒了:原來是早飯到了。
貴祺現在倒是餓了,而且他感覺餓得很:昨天中午他還嫌飯菜味道不好,所以吃得并不多,昨天晚上又粒米未進。現在當然餓得狠了。
貴祺忍著全身上下地劇痛(對于他來說),掙扎著爬起來想去取飯菜,可是他還沒有到牢門邊兒上呢,獄卒早已經去遠了,老人便飛撲過去搶走了他的飯菜。
貴祺瞪著老人,他非常憤怒可是又不敢怒罵出來。他知道只要他一開口質問,絕對就會招來一頓毒打。
貴祺只能再回到床上躺下。床是地。身上又痛還很餓。更讓他睡不著了。他只能瞪著屋頂不去看老人吃東西。免得自己更是餓得難受。
老人不知是用飯就是這個樣子還是故意地。他吃飯時地聲音很大。聽到貴祺地耳中貴祺更感覺肚子餓得難受。
好在老人不一會兒就吃完了。也不理會貴祺自己躺在床上哼起了不知名地小調:他地心情非常好。因為貴祺地到來。他連著兩頓飯都吃飽了。
貴祺不想吃得東西就會想起他地處境。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非常地恐懼。不知道他自己會被大理寺如何判罪——他還能活幾天?越這樣想他越恐懼。最后他怕到縮成了一團渾身不斷地哆嗦著。
老人哼膩了曲子后轉頭看向了貴祺。發現他抱成了一個球狀還不斷地抖著。不禁冷笑道:“你害怕了?現在才知道害怕不是太遲了嗎?你早干什么去了?”
貴祺在驚恐中聽到老人地譏諷。他大喊道:“我什么也沒有做。什么也沒有做。不是我地錯!不是我地錯!”
老人鄙夷的看著貴祺:“你們這些官老爺都是一樣的德行,你和我那位主子連話說得都有一樣呢,哼。”
貴祺轉過頭:“不是我地錯。真的不是我的錯,為什么要送我到大理寺來,為什么要送我到大理寺來?”
老人懶得理會他了,這樣的人天牢里太多了,老人翻了個身就想睡覺——牢里沒有其它的事情可做,除了睡覺還能做什么?
貴祺喃喃的道:“不是我的錯,為什么讓我來大理寺,應該是明秀來,應該是香兒來。應該是那個該死的郡主來!”他越說聲音越大,最后幾乎是喊了出來;吵得老人不耐煩的喝道:“你一天不挨打就皮癢是不是?你要是敢再吵到了老爺我睡覺你就試試。”
貴祺被他這一喝嚇了一跳,也就清醒了過來不敢再說什么;他不再想自身安危了就立時感覺到肚子餓得非常厲害,便看了看墻上地小方窗,應該到午時了吧?為什么還沒有送午飯來呢?
貴祺不時看向牢籠外面,他的肚子已經咕咕叫得天響了,可是午飯一直沒有送來;他等了又等,最后實在是忍不住了,看了看老人發現他沒有睡著就問道:“那個、那個午飯呢?為什么還沒送來?”
老人聽了貴祺的話后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笑夠后才道:“午飯?這里哪有午飯,你不會認為牢飯還會有午飯吧?你認為你是誰?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嗎?真真是可笑。你還是醒醒吧。”
貴祺沒有在意老人的譏諷,他現在只想吃東西,聽到沒有午飯后他愣了:“沒有午飯?”
老人撇撇嘴:“當然沒有。”
貴祺摸著肚子,他已經餓得受不住便有些急了:“沒有午飯,那你知道沒有午飯干嘛搶我的飯?一點兒也不留給我?”
老人冷冷的一哼:“不服,不服你就來過來,我們打架一好了貴祺聽了這句話后就不再同老人理論了,他知道這個人只會用拳頭同自己理論的。貴祺非常懷疑,他再被老人打一頓的話會不會被打死。
這一天對于貴祺來說就好似末日一般,疼痛與饑餓、還有恐懼不斷地折磨著他,可是他卻不想死,一點兒也不想死!他還想著能出天牢,只要離開了這里回到了府里,他就還是老爺,就不會再任人欺辱。
到天色暗下來時,貴祺為了保住晚飯。早早下了床守到牢門邊兒上等獄卒送飯來;老人躺在床上看了貴祺一眼,只是冷冷的笑了一笑。
貴祺拿到晚上的兩個窩頭一碗粥,他剛咬了一口窩頭,老人已經撲了過來伸出手就搶走了他面前的粥,再伸手就奪走了他手上的窩頭。
貴祺終于暴發了:不只是因為憤怒,他已經被恐懼整整折磨了一天。非常需要發泄。貴祺想也不想就撲向了老人,打當然打不過,可是貴祺卻如同瘋了一樣對老人又抓又咬的;老人再有力,可是貴祺倒在地上還會再撲過來,雖然力弱可是他的牙齒還是很堅固地,咬得老人非常痛,有的地方已經見了血。
老人終于認輸了,他打不過一瘋子,把貴祺地所有飯菜都還給了貴祺。貴祺這才回到了自己床上。
貴祺回到自己床上后,看著面前地兩個窩頭,其中一個被自己咬了一口。還有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粥,忽然就悲不可抑得大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老人非常驚愕,他不明白為什么貴祺搶到了自己地飯菜不吃卻對著它們大哭,不過他只是愣了一下就不再理會:這牢里瘋了地人也不是一個兩個,眼前這個人看來也快了。
老人根本不問貴祺是誰,因為對于他來說這天牢里的人都是犯人,而且他自己就要快被判罪了,這人倒底是誰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反倒不如一個窩頭對他來說更重要。
老太太午睡起來后,還是沒有見到英兒和雁兒,她便想去找一找,可是丫頭們沒有一個人肯為她帶路,她根本就不知道英兒和雁兒住在哪里。到了現在老太太才明白,明秀說得法子像是極容易,其實是極為困難的:郡主府可不是讓她們隨便亂走而沒有人過問。
老太太在屋子里急得坐臥不寧、轉來轉去,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法子,便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立即又吐了出來:茶已經全涼到了。
老太太怒喝道:“云娘!”可是沒有人答應,老太太又喚了一聲,還是沒有人答應。
老太太真得生氣了:云娘到了郡主府中就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居然急急的去討新主子的歡心了。
老太太狠狠的把茶盞放在了桌子上,如果不是有求于郡主,如果這里不是郡主府,她一定會把杯子擲到地上去。
這時候小丫頭進來道:“老太太,我們總管給您請來了貼心的人。”
老太太帶著疑問看向了小丫頭,小丫頭一笑:“老太太。不要著急。人馬上就到。”
正說著話,外面進來了兩個人:明秀和香姨娘。
老太太不敢相信的看著兩個人:“你們怎么來了?”
明秀道:“郡主府去人說老太太要我們過來我們才來地。老太太怎么這樣說。”
老太太這才明白那個老總管說得話是這個意思,不過她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自己一個人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來,明秀還有些鬼主意;而且郡主府中沒有一個人是自己的人,這兩個賤人雖然有百般不是,但總算是自己的人。
老太太便讓小丫頭出去了,香姨娘急急地問道:“老太太,郡主可答應了?”
老太太搖搖頭:“沒有,郡主如果答應了,我也就不會住在郡主府了。”
明秀不滿的道:“那老太太為什么不去找那兩個孩子呢?我說的法子一準兒管用。”給票吧,打滾哭求粉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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