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
貴祺咬了一口窩頭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他恨恨的把窩頭扔在了地上,然后和衣躺在床上準備睡了,可是無論如何也是睡不著:他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再待下去他不死也會瘋了的。
晚上小蟲子又開始在他身上爬來爬去,他現在已經知道那個東西是跳蚤或者是臭蟲,專門喝人血以維生的小蟲子。他好不容易有些困意的時候,又被這些小蟲子攪得沒有睡多久。
第二天一早貴祺也只吃下了半個窩頭,雖然已經餓得狠了,可是他看著老人大嚼肉食,他怎么可能吃得下去手中的粗食?在他們府中就是看門的狗兒也吃得比他現在吃得強些。
到了中午的時分,獄卒拎了一個食盒過來:“李大侯爺,你的家人給你送飯菜來了。酒呢,我們哥幾個留下了,這飯菜給你送過來了。李大侯爺不要認為我們哥幾個貪了你什么呵,天牢里不許飲酒,哥幾個也是為你好。”
著打開牢門把食盒放在門口再鎖上門后,獄卒便自顧自的走了。貴祺心里暗罵:不許飲酒?難不成就允許你們吃酒了?克扣東西就克扣東西,偏偏還這么多的話說。
床上的老人看獄卒走了,就向食盒撲了過去:冷了的飯菜哪有熱的飯菜好吃?再說多一些豈不是更好?
貴祺早已經防備著老人來搶,他在獄卒說話的時候就走到了門旁,現在已經抱住了食盒。老人來搶的時候,貴祺也是拼了命的掙扎,老人費了好些力氣才把食盒搶走。可是貴祺哪里肯就這樣算了,再被老人搶走,他就只能吃窩頭了。貴祺纏住老人要搶回食盒,自然是換來了一頓暴打。
獄卒并沒有走遠,自然是聽到了貴祺同老人的爭斗聲響,不過他只是過來看了看就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老人見到獄卒如此。當然不會對貴祺客氣了,下得也狠了三分。貴祺也不只是挨打,他也打老人,拳腳無力他連牙齒都用上了,可是打不過老人奈何。貴祺被打得實在是受不住了,只能放棄了那食盒中的食物。
于是侯爺府的人日日送來的飯菜都被老人搶了去。貴祺只能天天抱著窩頭看著老人大嚼,他實在很想告訴老太太她們不要再送了,沒有些飯菜他還好過些:只能看人家吃這滋味可真的不好受,他地窩頭就更難以下咽。貴祺吃不下多少東西去,兩三日間就明顯瘦了一圈。
貴祺再一次被搶了食盒后實在忍不住就同獄卒說了,讓他轉告侯爺府的人不用再送飯菜進來了,可是獄卒斜了他一眼:“李侯爺,您還真是王親貴族啊,真拿我當個下人使喚。老爺我是你什么人,非要給你傳話?你給老子老老實實呆著吧,再多嘴我就讓你再去刑具室里呆一晚去!”
貴祺被喝斥后嚇了一跳。不敢再多言了。只能隨老太太她們自去了。獄卒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老人。什么也沒有說就走了。
這些飯菜當然不是老太太她們送來地。老太太同明秀都病在床上。哪還有心力管這些事兒?這些都是來喜兒送來地。日日都送來絕不會間斷。每日里地菜色也不相同。常常都換些菜樣兒。而且還都是大酒樓里做出來地招牌菜色。只那香氣就讓人垂涎三尺。
送進天牢中地不只是飯菜呵。到了晚上獄卒又送來了軟軟地被褥與絲枕:“李大侯爺。你地家人還真不錯。這可是她們費了好大力氣才送進來地啊。希望你今天晚上可以睡得好。”
獄卒把被褥交給了貴祺后便走了。老人看了看貴祺手上地被褥。再看看自己身下地薄被。當下就把自己地被褥一一扔在了地上。過去搶了貴祺地被褥就鋪在了自己地床上。然后他重重睡下:“真舒服啊。”老人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貴祺手上懷里還有著被褥地溫暖感覺。可是轉眼間已經空無一物。不過他在受了兩頓暴打后不敢再招惹老人。只好回到自己床上坐下。他只要一看到老人用得新被褥。就感覺自己地床更是硬得讓他無法忍受。
貴祺看到了地上被老人扔掉地被褥。便起身想揀來鋪在床上。至少可以讓床不那么硬不是?至于臟不臟地問題。貴祺現在已經不考慮了。他只要能舒服些就可以。每天被硬硬地床板硌得骨頭痛地滋味真不好受。
老人在貴祺剛一站起來便知道了他的目的。老人飛快的起身。把自己扔了的被褥都揀了起來,然后把舊的被褥鋪到了新被褥的下面。老人又躺上了床。舒服地嘆息著:“又舒服了不少,這身骨頭都要被床給硌散了,現在好多了、舒服多了。”
貴祺氣得臉色發青的站在牢籠中央,可是他不敢對老人謾罵,只能自己氣了一會兒后沉默著回到床上。這天晚上他睡得更是不安穩,以后日日晚上他都睡得不好——只要一看到那新被褥他心里就猶如貓兒在抓一樣。
貴祺每日里最難受的事情不是吃得不好、或是睡得不好,而是他看著老人每日里吃得比他好、睡得比他好,這一切還都是因為搶了他的東西才會如此,這才是讓貴祺最最受不了的事兒。
老人沒有半分愧疚,他原來對貴祺沒有什么感覺,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搶貴祺的東西,后來卻因為一時發了好心勸貴祺兩句,卻被貴祺罵了個狗血淋頭而對貴祺沒有了一絲好印象,只要能讓貴祺難受的事兒,他是非常樂意去做的。
老太太探視貴祺后的第三日,獄卒居然送了一個大浴桶進來,然后還把大浴桶打滿了熱水:“這也是李大侯爺地家人拜托我們幾個人,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啊,您就好好享受一下吧,一個時辰后我們再來取走。抓緊時間啊,過時不候。”
獄卒走后,老人穿著衣服就跳進了浴桶,雖然水熱得他呲牙咧嘴,可是他還是笑著看向貴祺:“真是托了你的福了。你們家人還真是不錯,有銀錢就是神通廣大啊。”
老人一面說著一面脫了衣服,洗完了澡還連帶著洗了洗他那身臟得不能再臟的衣服。貴祺在一旁看著氣得臉色不止是鐵青,都有些泛白了,可是他只能握緊了雙拳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貴祺現在最起碼明白了一件事兒,就是他無論如何也打不過老人。如果反抗也只是再招來一頓毒打罷了。所以,貴祺開始學習真正的忍耐用了。
老人洗完后,光著身子出來了,看了看屋子里,把洗了的衣服晾在了長凳上便鉆進了被中:“真舒服啊,真是太舒服了,實在是太久沒有洗過澡了。”
貴祺過去看了看浴桶,那里面的水已經發黑,他實在是無法在這樣的水中洗澡。只能作罷回到床上坐了下來生悶氣。
獄卒到時間來了后,把一包衣物扔在了桌子上:“這是換洗的衣物。”然后就讓人把浴桶弄出去。
貴祺遲疑了一下還是對獄卒說道:“這位大人,您能不能再給換一桶水。這桶水不是我洗地,我還沒有洗呢。”
貴祺實在是無法忍受自己身上地怪味,他自小到大都是天天洗澡;原來幾日他知道牢獄中不能洗也就忍了,可是現在明明可以洗了,卻沒有洗成讓他就無法忍受下去了。
獄卒變臉了:“你當我們是什么人?你地下人嗎?還來一桶,你不洗我們有什么辦法,只有這一桶水也只有這一個時辰,剛剛已經說了過時不候。至于你有沒有洗成,與我們何干!哼!還當自己是侯府的大老爺呢。”說完鎖上門自去了。
等貴祺回過神來地時候。那包衣物也到了老人的手上,老人已經開始著手更衣了:“嘿,這新衣服穿上就是有一樣啊,清爽啊清爽;你們家這衣物是買地還是做的,手工還真是不錯。”
貴祺氣得捶了一下床板,可是也不敢說什么,只好轉過臉去不去看老人。老人這話明明是故意氣他的,他如何不知?可是他現在拿老人無法,只能一忍再忍。
這些當然也都是來喜兒安排的。老太太她們就是能想到這些,可是她們也沒有辦法把這一干東西送到天牢里去啊。
不過四五日間,貴祺看上去倒更像個他口中的升斗小民,老人倒像個養尊處優的老爺,獄卒這天來送飯菜的時候看到他們二人忍不住說了出來,然后大笑著走了。
老人看到獄卒如此作為更是安心,他猜想可能是獄卒故意要同貴祺過不去,所以才借自己的手讓他得不到半點兒好處。老人更是搶了個不亦樂乎,就連根骨頭也不給貴祺留下。
老太太已經能起身了。明秀也可以下床慢慢的走動幾步。香姨娘倒是因為侍候老太太勞累了些,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好:她是不敢再不經心了。如果老太太有個萬一,她怕紅衣會把她打死。
老太太這天用過早飯后,就叫了明秀和香姨娘到身邊,她倚在床上道:“我們不能再等了,今天晚上我們去尋孩子們吧,晚一日你們老爺就受一日地苦啊。”
明秀病懨懨的道:“老太太,您這身子還不行吧?還是晚兩日再去找那兩個孩子的好,反正他們就在郡主府中也跑不掉。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兩個病了地人怎么可以去呢?萬一老太太受累又病倒了,倒霉的不還是我和香姨娘。”
明秀臉上腫雖然消了,可還是紅一塊兒紫一塊兒的,哪里有個人樣,她現在絕不想出去丟人現眼。還有,她更擔心腹中的胎兒,大夫可是說過不讓她太過勞累的,如果聽老太太的話今天晚上就去,郡主府這么大還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呢,她如果勞累過度動了胎氣可怎么得了?
老太太一聽明秀的話兒就惱了:“等等?你居然還說等等,你沒有看到你們老爺在天牢里是什么情形嗎?還要再等等,再等下去怕你們老爺就要死在天牢里了!我那可憐的兒,哪里受過那個,可讓他怎么熬得過——”說著就哭了起來。
老太太自見了貴祺在天牢中的模樣,是夜夜做惡夢,總是擔心貴祺熬不過去。現在她剛剛好了些,就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快點兒把兒子救出來才行。
號:1231297,絳衣,作品:重生之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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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1163770,作品:惡搞網游之《神之奇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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