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五再起一波
楚一白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姨娘,他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兒:昨天晚上就因為望秋搗亂,他餓著肚子到靖安王府睡下,靖安倒是說過讓人做些吃食給他,可是楚一白想到靖安王府千年不變的飯菜,他還是敬謝不受沒有讓靖安去準備——在楚一白看來,反正天也快亮了,一會兒回自家吃也是一樣。但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就是,居然連早飯也有人動了手腳,他人一餓,這火氣就不免會大一些。
不過好在楚一白的城府極深,就是有怒氣全看他是不是想要顯露出來。
布兒問過望秋后回來了,對紅衣福了一福說道:“秋姨娘已經認了,的確是秋姨娘的主意,不過卻是這兩位姨娘親自下得手。大廚房里的廚娘們倒也奇怪的很,我去問的時候,她們倒也知無不言,看來這兩位姨娘在廚房里做了什么她們是知道的,卻一樣還是把有問題的飯菜送了上來,而且也沒有人提醒過一句那飯菜用不得,這些廚娘們倒真真是行事讓人摸不著頭腦呢。”
楚一白看了一眼布兒:這個小丫頭平日里看上去老老實實的,沒有想到她的一張嘴巴也是不饒人的。布兒四人哪個也不是有心無嘴說不出話來的人,要說什么樣的話兒,全看她們主子是不是受了傷害或是委屈。
紅衣壓根不用想,那些早飯絕非只是粗食。紅衣又瞧了一眼地上的兩個姨娘,然后道:“把大廚房的所有人叫上來,我倒要問問這幫欺主的奴才,送上那些有問題的飯菜來是個什么意思。”雖然紅衣的神色冷了一分,可是不熟悉她的人卻是看不出她同剛剛有什么不同。
這些廚房的人一定要敲打一番,而且有必要換掉幾個人才可以。如果不把大廚房地人治得服服帖帖,自己這些人日后怎么用飯?在自己院子里用小廚房開伙也不是不行,但是這樣一來便是示弱了。讓楚府中別有居心或是看笑話地仆從們就長了膽氣:平郡主的手段也不過如此罷了。她不也拿我們沒有辦法,怕她做甚?
楚府的婢仆也因為楚家父子久不在府中,人人都是刁鉆得很,如果大廚房的事情今日不好好發落一通,那么日后這些婢仆們個個都有膽子背后給紅衣搗鬼,紅衣當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廚房的管事娘子如此大膽卻是因為她有些來歷,只是紅衣不知道罷了。而楚一白是知道的,但是他決定今日不給那個人面子:都餓了他兩頓,一想到日后要在這個家里“住”月余。用飯如果次次都有問題,那還讓不讓他活了?他一想這里便再也忍不下去:餓肚子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不好好發作一通,府中的奴才都要騎到主子頭上去了。
大廚房地人在管事娘子的帶領下來到了院子中,原來院子中就有二十幾個姨娘在,再加上這些人,院子立時顯得擁擠不堪。
管事娘子與廚房里的人一起跪了下去:“給郡主請安。”這些人來時還一路說說笑笑,那說笑聲之大,紅衣與楚一白在院子里早早就聽到了:廚房中的仆從們打心底就沒有把紅衣當主子看。
紅衣又坐回了椅子。她轉頭瞧到楚一白鐵青的臉色,便知道他是真生氣了:楚一白雖然作書生裝扮,但他同時也是一個武人,那食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紅衣知道他生氣有一部分是因為廚房中人地笑語。更大一部分應該是因為他餓壞了。紅衣忍不住微微一笑。偏頭對花嬤嬤道:“使幾個人出去買些東西回來吃。多買些無妨。大家都要用些東西才是。”
楚一白聽到紅衣地話知道是為他所作地安排。他地心中一暖。忍不住就看了紅衣一眼。就這一眼。他心中地火氣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花嬤嬤答應著退下去安排人買吃食去了。那管事娘子跪在地上看到這一幕。她地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你是郡主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吃不上飯要自己去買。到我們楚府里來充主子也不掂掂自己地份量!
管事娘子地那一笑。正正好好被楚一白看到——他被紅衣地舉止消了火氣。看了紅衣一眼后不知道為什么心虛地不想被紅衣看到。便轉頭看向了地上地婢仆們。不想正好讓他看到管事娘子嘴邊地一抹笑意。
楚一白知道她在笑什么。他速迅地掃了一眼紅衣。發現紅衣也已經發現管事娘子在笑。他心中不知道為什么。已經消失不見地火氣又熊熊燃燒了起來。他這次不介意讓院子中地人知道他在生氣。
楚一白伸手一指管事娘子道:“你。在笑什么?”他地聲音并不大。只是聽上去有些陰森森地。
楚一白對于這樣的刁奴原就沒有好感,再加上她居然敢如此不把郡主放在眼中,他地怒氣便上來了——他自己是這樣認為地。
管事娘子被楚一白的這句話給嚇了一跳:她在楚府已經做廚娘做了十幾年,從來就沒有聽到楚一白用這樣地語氣說過話。她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楚一白,想了想她地主子心里才安定不少,她認定楚一白一定會給她主子面如果她知道剛剛在這個院子里發生的事兒,她就不會有這樣的信心。
管事娘子安下心來便平聲答道:“公子,奴婢沒有笑啊。”
楚一白沒有想到管事娘子居然矢口否認,他的火氣又上來不少,不過楚一白倒不再表露出他的怒氣。楚一白原本一直就不管府中的事情——本來就是男主外女主內,雖然他們楚府沒有女主人,便是他們父子寧可不費這些心思躲出去也不打理府中的瑣事兒。而且他也不屑于同一個婢仆置氣,所以他只是冷冷一哼卻沒有再說什么。不過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此人是不能留了,今日一定要打發了她出去。
管事娘子看楚一白不再說話,認為這一關她已經過了。心里更是有了把握,她對于紅衣壓根就沒有一絲敬意:她們早已經打探清楚這位郡主的所有事情,實在是一位沒有擔當的主兒,有什么可怕的?
紅衣對楚一白一笑:“郡馬,何必生氣呢?家中的事情自有我來處置,你回到府中只管享用就好。”
楚一白點頭:“我知道,郡主。一切全依仗郡主,也有勞郡主了。”楚一白明白紅衣是在安慰自己,有了紅衣的這一句話,他心頭的火氣居然又一次神奇般的消融了。
紅衣點點頭微微一笑,然后轉回頭來問管事娘子道:“今日的早飯是你們送上來的嗎?”紅衣根本沒有問這管事娘子的姓氏,因為沒有必要,這個人她是絕不會再留下的。
管事娘子一指那兩個姨娘:“是她們一定要奴婢送上來的,那些早飯也是她們親手所做,與奴婢們沒有半點關系。”
紅衣沒有說話,同婢仆們爭辯沒的失了自己的身份。她微一示意,綢兒便厲聲道:“她們讓你做的你就做了?你們不知道這是犯上嗎?”
那管事娘子一臉的不屑:“她們也是我們的主子啊,她們的話我們哪里敢不聽?難道在這位姑娘的眼中,姨娘們不算是你的主子么?”
綢兒冷冷一笑說道:“你說得好,說得好啊。那我來問你,她們讓你去殺人你去不去殺?她們讓你去賣了自己的兒女,你賣是不賣?”
那管事娘子被綢兒問倒了,過了一會兒才道:“姑娘說得話強辭奪理,殺人與早飯的事情豈能相提并論?再說了,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們哪里有膽子做,那可是殺頭的罪過。”管事娘子卻避過了賣兒女的話沒有回,她哪里敢回這句話呢?
紅衣聽到這里平平的問了她一句:“管事娘子這樣說來,姨娘們讓你去殺人,因是罪過所以你不會做,讓你賣兒女你也是不舍的,也不會去做,是也不是?”
管事娘子有些張口結舌的不知如何作答:她答不是,那郡主一句把你兒女賣了吧,那她如何自處?如果她答是,那么郡主會責問她什么她已經想到了。
哪里容管事娘子多想,綢兒已經喝道:“郡主問你話呢,你沒有長耳朵嗎?”
管事娘子看了一眼綢兒,綢兒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個張牙舞爪的丫頭罷了,她哪里能看得上眼?管事娘子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過了今日一定要讓這個丫頭知道自己的厲害。她轉念間又想到了自己的主子便有持無恐的答道:“回郡主的話,是的。”
楚府十幾年來沒有女主子,府中的婢仆自成派系,無法無天已經習慣了。還有,這些婢仆們對于楚家在皇上心中的重量也是知道一二的,而且紅衣的事情她們也是打探了一些,所以這個管事娘子壓根就沒有把紅衣這樣一個郡主放到眼中。
紅衣淡淡一笑:“哦——,原來是這樣。我們做主子的性命比不上你們家的兒女重要,冒犯和試圖謀害郡主在你的眼中也不是什么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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