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二百七十九 實情還是很驚人的

二百七十九實情還是很驚人的

紅衣沒有想到說出來實情后,大將軍依然能視自己為女。自己這一世終于不再是獨自一個人,終于不再是一縷異世的游魂,她在這個時代終于有了家人同,有了朋友,也有了深深的牽掛:這些人,讓紅衣如何能再放下。

紅衣真想再撲到大將軍的懷中痛哭一場:痛哭她累世以來的傷痛,痛哭她累世以來對人的不敢相信,痛哭她累世都在尋找的人間真情。

大將軍看到紅衣的神情,拍了拍紅衣:“紅兒,你又難過了是不是?不要想得太多,也不要太傷心難過,為父不喜歡看到你現在的這個樣子,為父喜歡原來那個高高興興的紅衣,不過,我不喜歡你的從容淡定,那太不像一個年輕女子所應該有的。放開心情,我,還有你的哥哥、姐姐,你身旁的所有人,都會像以前一樣待你,不會把你看作是鬼怪。你就是紅衣,你記住了?”

紅衣大力的點著頭:“我記下了,父親。”紅衣非常乖得答應著大將軍的話,雖然按說她的年齡要比大將軍大得多,可是紅衣還是在大將軍面前找到了二十一世紀時,父母所給她的那種溫暖——她非常愿意在大將軍面前做一個乖乖的孩子,這讓她感覺到了久違的幸福。

楚一白撫掌道:“就是,郡主就是郡主,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改變,郡主完全可以放心。在我地眼中你就是平郡主。就是大將軍府中年齡最小的六小姐。”

紅衣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她決定好好同大家說開,也把魏明的來歷說個清楚,消除掉所在隱藏著的危險:她不希望屋中的人因為自己隱瞞下的事情,而在同那些人地爭斗中受到傷害。

紅衣淚中帶笑的說道:“我知道了大家的心意,我沒有什么為難的,有大家如此關愛于我,我已經完全不再恐懼。我的來歷有些離奇。希望不會嚇到大家。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帶著記憶重生,但是我原來卻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魏明也是來自于哪里。我們那里,石脂水與火藥已經非常的——好用了,而且已經用了很多很多年。”

眾人鴉雀無聲,呆呆得看著紅衣,他們可以理解紅衣前面的話,可是紅衣后面的話,他們卻是一點兒都不懂:紅衣說得每一個字他們都聽清楚了。把這些話分開,每一個字他們都明白意思,但是合成紅衣地話后,他們怎么也弄不明白。

紅衣看著大家,她不能確定大家現在的這種表現是因為什么,她靜靜得在等著屋里眾人的回話——她也在等著對她的判決:她這次的坦誠帶來的是生還是死呢?

靖安與大將軍同時注意到了紅衣的緊張,幾乎同時開口道:“紅兒(郡主”然后都住口看向了對方,靖安示意大將軍先說。

大將軍還沒有開口呢,楚一白已經被大將軍二人的話自沉思中喚醒了過來,他看到紅衣的樣子說道:“郡主。大家只是太吃驚了,不,應該說是我們沒有聽懂你說的話。”

紅衣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沒有出現她所擔心地情形。屋子里地人沒有哪一個讓她看錯了。

大將軍看到紅衣地樣子。嘆息著拍了拍她地手:“紅兒。你為什么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地?我不是說過了嗎。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地女兒。在這個世上誰也不能傷害你。只要有為父在一天。”

紅衣點頭:“我知道了。父親。我真地知道了。”

大將軍看著紅衣道:“你要相信我們。就如同我們相信你一樣。不要總是恐懼。不管你以前經歷過什么。遇到過什么人。但是我們不會再讓任何一個再傷害你。”

紅衣點點頭。她除了點頭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大將軍不想紅衣總思索這些讓人傷心地事情。便問出了自己地疑問:“我不太聽得懂你剛剛所說地話。紅兒。還有。什么叫做總是帶記憶重生?你重生——過很多次嗎?”

紅衣想了想:這個事情還真不太好解釋,要怎么說才能讓大家明白呢?紅衣沉思了一會兒才道:“我的家鄉是在許多許多年以后,嗯,這么說吧,就像算命的先生能算出我們將來某一日會有什么事一樣,那本來就表示將來是存在的。”

大將軍等人都點頭,這是當然的,將來不存在,那他們豈不是會在明日就消失不見?

紅衣又道:“我和魏明所處的那個世界,就是將來的將來,是我們子子孫孫很多世以后的將來。我這樣說大家能聽明白嗎?”

紅衣不想再解釋什么異時空,那樣更加解釋不清楚了。

大將軍愣愣的點了點頭,他的頭腦還有些轉不過來。靖安與楚一白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這比怪力亂神的說法還讓他們感覺到吃驚和難以相信。

來喜兒的眼睛終于大張,他實在是過于震驚:紅衣是一縷游魂也沒有讓他如此吃驚。將來人的一縷游魂來到了這里?

靖安忽然有些結巴的問道:“王妹,你是說,你是我們這些人很多很多世以后的子孫?”

紅衣哭了一場后又說了許多的話兒,口渴的厲害正在吃茶,被靖安這句話一下子嗆到了,布兒幾個人連忙給紅衣捶背,大將軍非常不滿的瞪著靖安:這兩個小子是不是存心不良啊,剛剛就差點兒嚇死自己的女兒,現在居然又嗆到了紅衣,嗯,是要好好修理他們一番了,不然他們二人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靖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后對紅衣道:“對不起,王妹,小兄只是有些太過吃驚了。”

紅衣擺了擺手,她咳了好一陣子才緩過氣兒來說道:“王兄所說也不能算錯吧?我應該是現在的哪個人很多世以后的子孫吧?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也沒有族譜可查。”

大將軍不耐煩了:“什么子孫不子孫的,現在紅衣是我女兒,哪里是什么人的后世子孫?”聽大將軍話中的意思,他還真怕哪天有哪個人來認領走紅衣這個子孫。

大將軍為了不讓人再問紅衣什么有關子孫的事兒,便把話題岔開了:“紅兒,你還沒有說那個重生的事兒。”

紅衣長長嘆了一聲,便把自己的經歷粗略的說了一下,聽得大將軍等人是又震驚又難過:紅衣原來是經歷了這么許多的磨難啊。

大將軍心痛萬分的摸了摸紅衣的頭:“我說你怎么一直不敢說出來呢?就是一個男人經歷這些也太苦了些,更可況是你一個女子呢。”大將軍想到火刑便是心中一痛,這樣的女子就算是來歷有些奇怪,但是應該可以分辯得出來不是壞人吧?

楚一白這一次有些承受不住了:“郡主,你,你如今多大年齡了?”楚一白雖然心痛紅衣曾受過的苦楚,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紅衣的年齡:這么多世的重生,這年齡已經不是一般的大了吧?

紅衣一笑:“我明白兄長的意思,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雖然也在某世蒼老以后才過世,但是再次重生時雖然帶著上一世的記憶,但心境卻已經恢復了年輕。這個就如同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重生了又重生一樣,也是不知道因何會這樣。”

楚一白聽到這里,上上下下打量著紅衣:怎么看也不能把紅衣看作是個老人家。來喜兒卻若有所思的看著紅衣:這就是郡主為什么會有那樣一副淡定心態的原因吧?

靖安雖然有此吃驚,不過他想了想以后便釋然了:他同郡主只有這一世的機緣能相逢相識吧?那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郡主也許還有很多世,但是他卻只有這一世,他要再珍惜些才是——就算他世能再遇上紅衣,他想來已經不會再記得了,孟婆湯看來是有的,不然為什么只有紅衣記得這些多世的事情,而他們卻不知道自己的上一世呢?

楚一白轉頭看向靖安,發現他沒有什么反應,便道:“你,對郡主的年齡不好奇嗎?”

靖安淡淡的答了他一句:“有什么可好奇的,郡主已經重生了,她已經與原來不相干了,她現在就是平郡主,大將軍的女

楚一白聽到靖安的話后心境一下子開朗起來,是啊,郡主已經重生了,自己為什么要糾結郡主前世的事情呢?那個同自己有什么干系。

靖安看著楚一白輕輕的又說了一句:“郡主可能還會有許多世,可是——,你、我,只有這一世而已。”

靖安的話中有了許多的感慨與不舍,還有不甘:為什么只能陪郡主一世呢?他知道紅衣沒有對他或是對楚一白動其它心思,但是他感覺如果能這樣生生世世做為兄長守護紅衣,也比只有一世的相處要強太多——紅衣實在太苦了,如果有一個人能生生世世在她的身邊,她也許就不會如此不相信人性。

蕭云飛靜靜的立在屋外,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心痛,一種極大的心痛:郡主已經受過了許多的苦嗎?他恨自己對于紅衣前世及后世苦痛的無能為力,自己只能保護郡主這一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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