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真人站在芳草堂門口半會,當日鳳元真君賜院子名的時候,施澤蘭很是歡喜,說她喜歡小草堅韌挺拔不屈。
施澤蘭聽施八春提醒后,打開院子門,看到院子門外站著的人。
“師伯,您來了。”
平陽真人進了芳草堂,看到院子一側多出來的茅草屋,他一下子樂了。
“蘭姐兒,你喜歡茅草屋?”
“喜愛,師祖贈我的。”
施澤蘭眉眼歡喜道,她認真努力好幾月打坐入定,總是尋不到修行的路。
講授堂里有人說她的閑話,還有一些人,專程等著路口,看著她說廢材,白廢了天靈根的好資質。
有兩三個夫子對她態度都不太好了,只是施澤蘭想好好學習,對不相干的人和事視若無睹。
師祖這個時候賜她茅草屋,表明了會庇佑她。
“蘭姐兒,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別怕,有師伯在。”
“嗯,他們不敢欺負我。
師伯。我也沒時間理會不會說話的人。”
平陽真人示意施澤蘭打坐,看著她很快入定,看見天地靈氣往她身上撲,卻被一層無形膜擋住。
他很仔細看,看到一股很細弱的金色光芒穿過膜,他頓時大喜,這是功德值。
在施澤蘭周邊靈氣退散后,施澤蘭睜眼看著平陽真人:“師伯,我感受到它們的歡喜,很快感覺它們的退散。”
平陽真人滿臉喜氣看著她:“蘭姐兒,你現在用的功法沒有錯,只是你走的路,要更加考驗你的心性和品性。”
“師伯,你可是看出我不久后,就會吸納靈氣入體?”
“嗯,我去和你師祖說話去。”
平陽真人出了芳草堂,很快尋到鳳元真人說了他的發現。
鳳元真人沉默一息:“講授堂的夫子們對她的情況也是一籌莫展,你這些日子,多關照她一些。
她一個小女子,我不想她走佛修的路。”
“師尊,她年紀小,在她十歲前,就由著她按宗門修行方法練吧。”
鳳元真人沒好氣道:“她的性子也不適合走佛修的路。
前幾天,德廣真人的孫子對她說了不好聽的話,她直接把那小子罵哭了。”
“師尊,那小子的性子很是囂張任性,我們蘭姐兒不惹事,也不怕事。
我聽蘭姐兒說,他之前已經在蘭姐兒面前說了一些難聽的話,蘭姐兒見他沒有點她的名字,就沒有理會他。
他越發囂張起來,出了講授堂攔下蘭姐兒,就想看蘭姐兒被他說哭的樣子。
結果蘭姐兒這一次不讓他,直接罵他不懂事,罵他白長了一張人臉,說的全不是人話。”
平陽真人接到消息的時候,心頭都覺得一陣痛快,施澤蘭要是一直退讓一直慫,他才會是真正失望的人。
鳳元真君看了平陽真人面上的神情:“蘭姐兒性格大氣,你可以護著她,可不能縱著她,畢竟她年紀太小了。”
平陽真人聽鳳元真君的話,用心的想了想,望著鳳元真君說:“師父,你說,她是不是罵醒了那小子,才能吸吶到一絲的功德值?”
鳳元真君看他一眼:“她心性純良,就是經了挫折后,也不曾退縮過,我覺得她自帶幾分功德。”
施澤蘭知道她修仙有望后,越發愿意花心思打坐入定,但是幾乎都是無用功。
她和平陽真人說:“師伯,我最近能不能只聽寧夫子講易經,不用再上別的認字課?”
平陽真人看著她,施澤蘭解釋:“現在進了新的伙伴,夫子重新教導我們認字。
寧夫子是重新在講易經,但是我越聽越覺得能夠聽明白一些道理。”
平陽真人點了點頭:“我會去和你們山長商量的。”
“師伯,我可以去聽藥學課嗎?”
“你對藥學課感興趣?”
施澤蘭想了想,搖頭:“我只是想多學一些本事。”
平陽真人聽她的話,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行,我和你們山長說一聲,只要你愿意學,別人可以去聽公開課,你自然也能聽。”
一月又一月,歲月流動,施澤蘭身上有一些的變化,但是依舊還不能自然的吸納天地靈氣。
過年的時候,施八春按凡俗界的規矩,在芳草堂院子門口掛上了紅燈籠。
施澤蘭仰望星空,對施八春說:“我這么不爭氣,你說阿爺對我會不會失望啊?”
施八春已經收到凡俗界傳來消息,他們走的那一天早上,施老離世了。
她現在聽見施澤蘭的話,眼圈一下子紅了,又趕緊掩飾道:“只要你平平安安安,你阿爺就會高興的。”
“八姑,小六他們都快速是煉氣一期了,只有我還不曾入門。
師伯說,我一定能入門的,我覺得我要相信他的話。”
“蘭姐兒,平陽真人既然這樣說了這樣的話,你一定可以入門,只是要沉住心氣。”
“八姑,我要是入門了,你就可以專門修煉了,就不用操心我修煉的事情了。”
“蘭姐兒,你不要操心我修煉的事情,我跟在你的身邊,對我的修行有大好處。”
施澤蘭看了施八春一眼:“八姑,你要是想小六了,你去看一看他們,我現在不好意思去見他們。”
施八春默默的點了點頭,她是會去看施小六他們的。
施澤蘭看著她:“八姑,我阿爺還在嗎?”
施八春低頭看了她:“我們走的那個早晨,你阿爺心滿意足的走了。”
施澤蘭仰頭看著天上的星子:“八姑,我做夢,夢到追不到阿爺的時候,我心里面就有不好的猜想。
我不在阿爺的身邊了,他就能安心撒手了。
阿爺說,他在,我在凡俗界是有家的人。”
施八春這一刻很懂得施澤蘭,她回到凡俗界,她的父母沒有了,她只能跟著兄嫂們過日子。
哪怕兄嫂們對她照顧得周到,她的心里面也明白,她就是一個客居的客人。
“蘭姐兒,宗門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回到宗門,就是回到了家。”
施澤蘭看著她:“嗯,宗門有師祖和師伯們在,就是我的家。”
施八春一直注意施澤蘭的神情,接連幾日后,見到她的神態自然,施八春就安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