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羅居高臨下,俯視她不安的神色:“你可是覺出自己進入夢中城之后,虛弱得猶如凡人?”
寧小閑不說話。糖花.
的確如此,她進入這里之后,神力和法器全都消失不見,她連五感都比凡人強不了多少。可是方才汨羅明明是用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來擊退夜游神,他卻是如何辦到的?
“夢中世界與現實不同,你的神力帶不進來。在這里能夠決定勝負的,只有你的魂力。”眼看將她慢慢逼到墻角,汨羅眼中微現得色,“可是驚訝我如何用出法器的?”
他的眸光太艷,盯久了難免有些迷糊,寧小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誰也無法將法器帶進來,那不過是我觀想出自己的紅蓮業火罷了。”汨羅道,“這是夢的世界,你的魂力就決定了觀想出來的物事威力有多大。”他盯著她的紅唇,再不掩飾自己的渴望,“恕我直言,你的魂力似乎太弱了些。”
寧小閑咬牙道:“你能不能站定了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她當然知道自己魂力偏弱了。要知道她從踏上仙途到現在也不過七年時間,修為一路高歌猛進,但魂魂強度這種東西卻需要經過漫長時間的洗磨,才能越發強大堅韌。這一點,一直都是她的弱項,跟汨羅這樣活了好幾百年的大妖怪不能同日而語,只不過有道行為掩護,旁人幾乎發覺不了。花.[糖小說]長天也知她的問題所在,但天劫考驗的是道行和道心,對魂力反倒沒有多大要求,因此一直都沒有給她加強這方面的訓練。這就好像高中生的終極目標是高考,所以非考項目一般都不會抓得太嚴。
可是進了這夢中城。她卻是盡曝其短了。
他的聲音里帶著笑意:“不能。”
在她磨牙聲中,他接著道:“你若不能盡快掌握魂力在夢中的運用,我們都要倒大霉。所以——”他說得義正言辭,卻是已經迫到她面前,俯首在她耳邊柔聲道,“讓我來幫你吧。”
他離她不過一臂距離,聲音溫柔得能夠溺死人劍靈。又有熱氣輕呵在她耳后。寧小閑但覺自己后背上c花一下冒起大片雞皮痱子。這人明明可以正經教學的,卻非要玩得這樣曖|昧,她忍無可忍。面上嗔色一收,忽然淺笑道:“是么?那好。”
她這一下笑開,竟如百花齊放,顏色極盛。汨羅見她頰上梨渦淺淺。烏眸中似有波光蕩漾,嫵媚天成。也不由得一呆。
她笑意還未完全綻放,眸光也更醉人,右腿卻是屈膝往上狠狠一提!
她和汨羅此時相距不過一尺,這一抬腿正正兒撞向他的子孫根。若是踢得實了。是個男人都要疼得彎下身去。緊接著她右手在墻上一撐,身子如游魚一般,就要從兩人之間窄窄的縫隙里頭順勢滑出去。
她的動作一氣呵成。連貫無比。
然而很可惜,并沒有什么卵用。汨羅眼中的驚艷之色還未褪去。她那一記撩陰腿就被他抬手攔下,反被按住了腿。沛然大力傳上來,身體一個趔趄,就未能從他身邊逃開。
她也不笑了,抬手按著汨羅的胸口竭力保持距離,怒道:“放手!”
“妖女之名倒真名不虛傳,你這一笑,比我狐族的女子都要嫵媚了。”汨羅輕笑,“這個時候,你該想辦法自救才是。”言畢倒是放開她的腿。她方松了一口氣,結果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雙手捉住,按到兩邊墻上。
寧小閑大驚,拼命掙了幾下,用出來的力道都如泥牛入海,這人雙手修長如玉,氣力卻可比虎鉗,將她牢牢鉗制!
她的杏眸圓睜,幾乎能噴出火來,俏面因使力而微微發紅,再不復先前鎮靜,看來反倒可愛。汨羅見了,嘴角不由得微微彎起:“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么,那時你表現得何等謙卑?那時我真該看出來,你內里竟是這樣桀驁的。”
寧小閑這時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了莫大危險。現在面對他的感覺,那種凡人面對大妖的深沉的無力感,和七年前豈非一模一樣?過去幾年里,她的修為暴漲,和他的差距也在迅速縮小,再也不是那個連自己命運都無法掌控的凡人了,因此對他的敬畏之心也漸漸泯去。直到她勢力漸增,執掌了隱流的眾多事務之后,更不覺得這狐妖危險。
她已經忽略了眼前這家伙的本性,乃是殘暴、機狡,見縫插針的好手。即使是在當年的鏡海王府當中,他也不止一次表現出想要親近她的意思。如今她對魂力的運用方式不熟,長天又不在身邊,他怎么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很好,她終于察覺了自己的處境。汨羅微笑:“這一回該不會還是草莓味道的罷?”而后低頭去攫她的唇。
雖說是幫助,然而他覬覦這兩片水嫩豐潤的紅唇已久,不介意收點利息。上一次親她還是在大雪山,已經過去了三年之久,那樣溫暖甜沁的味道,他一直都想重溫的。
眼看他傾國傾城的妖顏在視野里迅速放大,寧小閑突然扭頭,隨即就覺得面頰上一片溫熱,卻是汨羅的薄唇落下,順勢貼著她的俏面輕輕吮吻。
身前這具嬌軀掙扎的力度驟然加大,險些掙出他的鉗制。汨羅趕緊添了力氣,這才將她控制下來。
她眼中終于露出了驚惶之色,汨羅抬起右掌控住她雙手,空出左手捏住她下巴,將她俏面轉向自己道:“雖說是魂體,然而在夢中的感受和現實完全一致。就算在這里歡好,也是極致歡愉。這便是所謂的‘神交’。”修長的手指不懷好意地順著她的唇線游移,往內探入就沾上一點點濕濡。那樣柔軟的觸感……令他的呼吸也忍不住加重,“你可想一試?我想得很呢。”
她再不是對男人一無所知的小姑娘了,自然能從汨羅張揚的紅眸中分辨出深沉渴迫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