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閑御神錄

第2572章 選擇

第2572章選擇

對長天而言,這會是莫大的羞辱。

她沉下臉:“我不去了。”

皇甫銘站起來,緩緩踱到她面前:“姐姐,今晚的朝圣大典很重要,每個人都要各安其位。你的位置——”他聲音放得又輕又慢,“在我身邊。”

這可不是請求,她還有說“不”的余地嗎?

寧小閑腦筋轉得飛快。

可是這一回她面對的人,無論她怎樣拒絕,他都有一千一萬種辦法可以駁回。

拳頭硬才是真王道,可憐她現在連一頭狼都殺不掉。

她凝眉苦思的神情實在令他愉悅。皇甫銘撫著下巴,忽然道:“姐姐真不想盛妝出席?”

他話里還有余地!寧小閑忙不迭點頭。

他唉了一聲:“可我卻想一飽眼福。該怎辦才好?”

他這裝腔作勢的模樣,寧小閑從前見過的,立知他又要耍花樣,不由得慍道:“有話直說!”

“好,不若這樣?”皇甫銘微微前傾,將手按在她身邊的立柱上。恰好明珠燈從他身后照下來,將她整個人都掩在他的陰影當中。“我有個折衷的法子。”

這舉動太親昵,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實在太近了些。寧小閑想要躲開,腰間一緊,卻被他只手抓住了,動彈不得。

他輕聲呢喃:“姐姐只要親我一下,我就讓你易容前往。”

親……他?寧小閑頓覺頭皮發麻,想也不想即脫口而出:“不!”還不如殺掉她算了!

皇甫銘的目光忽然凌厲,她只覺自己像是被猛虎盯住的綿羊,一股寒氣從后背直升了上來。

他自上而下俯視她許久,直到室內空氣凝重得令她喘不過氣,他才微微嘆一口氣:

“這也太讓我傷心了。那么退而求其次,我親姐姐一下?”

“皇甫銘!”寧小閑無奈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舐了舐嘴唇,動作在她看來十足邪氣:“我想做什么,你不會想知道的。”他低低笑開了,“時間不早了,姐姐要盛妝出席朝圣大典,還是讓我親上一口易容前往?我給你十個數兒時間。”

”反正,我都期待得很。”說罷,他就開始倒數了,“十、九、八……”

寧小閑只覺自己從未作過這樣艱難的選擇。若是搖頭說不,固是免了和他的肌膚之親,自己卻要被皇甫銘當作戰利品展示給天下人看,這對長天會是何等沉重的打擊?

若不想丈夫受到羞辱,她就該讓他親上一口。皇甫銘不吃人,這一口當然不疼也不癢,可這就意味著她“允許”他碰她。

對她,對皇甫銘,乃至于對長天,她這一下點頭再輕,意義卻要重如泰山!

這就意味著,她在自己層層壘起的心防上,親手鑿開了一個缺口,允許皇甫銘進入。

再說以此人脾性,此先例一開,后面恐怕要變本加厲。

這簡直是道送命題,無論她怎么選,結果都糟糕透頂。

“六、五……”

時間不等人,皇甫銘的倒計時還在繼續。他見她急得眼珠亂轉,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

“四……”

“等一下。”她可不想這么被動,就要找話題再繞開這個選擇,“我……”

皇甫銘卻停下了倒數,伸出一指輕輕按在她雪頸上:“噓——”

他只動用了微弱的神力,她就發現喉間一緊,空自張口,卻一字也說不出來。

“看來姐姐很為難呢。”他臉上寫滿了誠懇,“便由我替姐姐選擇吧。”說罷,緩緩低頭。

寧小閑大駭,縮身要躲,軀體卻僵在原地,竟然半點也不得自主。

他至少有一百種神通,能將她定住不動。

觀明峰上風大,她出去觀賞日落之前抹了些甘油在唇上以防干裂。是以這會兒皇甫銘眼中見到的櫻唇粉嘟嘟地,好不晶瑩誘人。

他湊得越近,她杏眸就瞪得越大,惡狠狠地盯著他,似在警告他不要胡來。

那神情,就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皇甫銘無聲笑了。他記起自己年少,那一晚坐在床頭窺她睡姿,本想偷偷親上一口的,臨到末了卻畏縮而返;上一次當著巴蛇的面將她掠進天外世界,原本也要親一親她向巴蛇示威的,怎知被她一瞪,心里忽然就虛了,竟然也沒競功。

現在她的神情,就與那時毫無二致,可他已不是當年退走天外世界的那個少年了。

他是數千萬圣域蠻人之共主,他要帶領蠻族重現昔日榮光。

他是神王。

寧小閑眼睜睜看著他越湊越近,甚至她都能感覺到他面上的熱量,這人忽然停了下來,嘟噥一句:“事不過三。”

她驚恐得無暇去理解這是什么意思,眼前忽然一黑,卻是這家伙伸手捂住了她的眼。隨后唇上一暖——皇甫銘一低頭,含住了她的櫻唇。

這個動作,他在午夜夢回時預演了不知多少遍。

她的唇很甜、很軟也很香,比他想象中的味道還要好,似是很久很久以前她親手給他烘制的那個熔巖蛋糕,而絲滑更勝。

兩人肌膚相觸時,他聽到心底最深處傳來咔地一聲輕響,似是有一層屏障應聲碎裂,那歡喜無以言喻、難以抗拒,卻絲縷不絕涌上心頭。

他終于得償所愿,雖然現階段只完成了一個小目標。

皇甫銘一時失神,這個吻就變作了蜻蜓點水。

“啪”,一聲脆響,滿室寂靜。

卓蘭一直縮在角落當個隱形人,這時下意識伸手捂著自己的嘴。

她沒眼花吧?玄天娘娘居然抽了神王一耳光!

這一位現在可是凡人,神王絕無可能躲不過去。

她英明偉大無所不能的神王被打了……她和在場的侍女們會不會被滅口?

皇甫銘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手上不知何時松了勁兒。

這一掌摑得寧小閑手都麻了,她卻不管不顧,反手還要再來一耳光,卻被皇甫銘捉住了細腕。

她面色脹得通紅,怒斥一聲:“卑鄙!”

皇甫銘仍是面如冠玉,連個掌印子都沒有,聲音卻變得低沉:“姐姐,你該感謝我沒讓你自行選擇!”

這一記耳光對他來說當然不疼也不癢,被打疼的是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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