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改)還差兩百多字,十二點前趕不完了,先從上一章借兩百多自哈,算是等碼完了,大概十二點半左右換——絕非有意!)
而或是此前‘淺嘗輒止’的一幕,相比于令兩個等候修士,值守侍者不但親自引寧無心進入雅室,更沏了一杯六品靈茶,這不僅令兩個侍者一驚,連管事都側目了。
只值守的侍者卻依舊嫣嫣一笑,似不覺有何不妥——此鶴發童顏女修若真出手不凡,正好賣其一個好,就算‘她’看走了眼了,一杯茶而以,她還付得起……
當然最為關鍵的一點是,是帶她前來的圓臉少女,此前不曾細看,待大堂無人,兩人相視一笑之下,兩雙眼睛竟有四五分相似之處。
雅室門無聲合上的一瞬,寧無心面色平靜,心中卻無聲一笑。
凜雪、銀狐!
寧無心腦海頓閃爍兩人未來的代號。
至于代號背后標志的,則是天玄明面上除了各頂尖勢力幾代傳人外。
——另一個傳奇!
未來殺手皇朝的兩大領袖!而到此時,寧無心不禁沉吟,此前的某些計劃,大概要做出一些變動了,只眼下卻并非琢磨此事的最佳時機。
雅室門闔上一刻,寧無心便是收斂起心思,看向負責此間雅室鑒別的管事。
雅室清幽簡易,兩座書架,一待客長桌,兩杯靈香四溢的靈茶,至于管事,是一身穿深色麻衣的耄耋老者,卻無一絲仙風道骨之態,反紅光滿面,一副市井凡俗的富家翁模樣。
修為,則大概在元嬰中期。
或是見的人和事多了,見到大堂執事上的一杯六品靈茶之時,詫異之色一晃,只對于那一雙姐妹的觀人能力使然,笑著站起了身,伸手示意她坐下,這才緩緩道來,“不知道友要出售何物?”
看不透寧無心修為,然接觸到了無涯海閣中高層的修士,自然不會膚淺到,僅憑這一點就覺得對方修為就必定要于他,而一聲‘道友’則是
鶴發童顏的女修不曾言語,若無其事坐下,掏出一灰撲撲的儲物袋置于長桌上。
之后手指一曲、一彈將此儲物袋恰恰正好推到了鑒別管事身前,后一副不世不爭的模樣,端起桌上的令人精神為之顫栗的靈茶輕輕一抿——此茶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凜雪銀狐二人的討好。
若她在此番出售中售出極高價值之物,此茶就算不得什么了,反倒可以賣個好,若再操作一二,保持長期的合作關系,對她們姐妹二人而言,絕對是雪中送炭!
這是眼皮子最淺的一道,往長遠了看,能夠操作的事便更多了。
喝,自然是不敢喝的,哪怕不過是六品靈茶中最次一等——單是聞著那股茶香寧無心都有幾分窒息了,哪里還敢說喝,這比此前那一盞五品靈茶可恐怖的多了。
她若飲下,沒個十年八載怕是消化不掉茶中清神的力量,若非她自信意志堅韌,換做一般的筑基修士,怕要被此茶沖個識海動蕩,重創,更別說消化了。
卻并未惋惜,以她手上資源,別說六品了,便是七品也喝得起。
鶴發童顏的女修只字不提,鑒別管事也無任何不滿,他們這一行的性格怪異之修士見多了,卻還是滿臉笑意,哪怕擺在眼前的,是一最為低級的儲物袋。
低階儲物袋上并無神識印記。
故鑒別管事手中碰觸一瞬神識已是伸了進去,翻手剎那一道同樣普通的靈玉盒子落在了手中——玉盒上刻畫著幾道再普通不過的鎖靈禁制,只此禁制之巧妙,哪怕是鑒別管事也無法于短時間內鑒別下此禁制的修士修為!
而哪怕知道,敢到無涯海閣二層出售東西的修士多半不會搞鬼,開罪無涯海閣,鑒別管事仍依照次序,于玉盒上附了層靈膜,而至此刻,管事也是越發覺得詭異,越發認同那小丫頭的做法。
只待玉盒開啟一剎那,三枚拇指大小‘元氣內斂’的石頭暴露在空氣中時,鑒別管事先是一怔,‘此石頗為熟悉,只其內斂之力量著實怪異,看似天地靈氣,實則有所區別,絕非靈石,這是——’作為無涯海閣鑒別管事之一,腦海中早就將海外宇內十有八九的靈物牢記于腦海,起初覺得印象模糊,只逐漸的,尤其在他手指觸碰到被‘鎖靈禁制’封鎖的‘元石’剎那,感受到其中洶涌澎湃的天地元氣,頓時一滯!
縱鑒別管事就做好心理準備,意識到此為何物的一瞬,下意識抬眼看向寧無心時,一雙老而不濁的黝黑眼睛渾然凝固了,待瞳孔一縮動容回神之際,咽喉一噎,到底沒能完全抑制住震動,嘶啞道:“敢問前輩,此刻是洞天元石?!”
得到后者微微點頭,他眼睛頓時直了,只剩余光微閃。
這是鑒別管事首次碰到‘小洞天石’實物,而此物價值,莫說再這諸侯列島了,就是在大唐神朝也屬于有價無市,平常時不會用以交易之上,唯有某種靈臺境以上大能舉辦的‘交易秘會’拍賣‘極品靈寶’以上層次的寶物之時,才會動以此種元石,無比珍貴!
鑒別管事當下手就有點顫抖了,若是能促成這番交易,對他而言除了高額抽成之外,這位置他怕是能再往上至少跳一層,至于強行吃下?他自然閃過此念頭,卻在看到鶴發童顏女修仍以一副不世不爭模樣之時,尤其是此前只隱隱覺得不可忽視之勢,猛然就暴漲起來!
心中貪念頓時就被此威勢沖醒——能夠堂而皇之出現在無涯海閣,并出售此物者,豈能是他所肖想、撼動的?!而往尋人?無涯海閣可不比天玄重勢力,多為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一旦出手,就算吃下來了,可怕是用不了太久,他這條小命亦將難存于世!
故此,待他完全清醒之際,握著靈玉盒的手掌越發顫抖起來,‘顫巍’道:“前輩,此元石過于珍貴,晚輩權限有限,需將此事向上稟報……”
待后者再一次點頭時,他這才吸一口氣,取出一無涯海閣獨有的傳信令牌,輸入真元。
片刻,一長老級別老者出現大堂之時,姐妹二人一怔,卻很快回神,俯首以待,轉見這位長老進入敲響寧無心所在雅室,兩人皆驚了,低垂的腦袋下兩雙眼睛對視,皆精光璀璨——
無涯海閣長老分為兩種,一則實權長老憑借的是才能與修為,二則名譽長老,只要修為足夠便可晉升,卻只坐享供奉,并無實權,而這一位,則是無涯海閣二層十三位實權長老之一!
能夠請動這位長老,這意味著其出售之物,至少達千萬靈石之巨!
雅室內,當確實驗證這三枚卻乃無損的‘小洞天元石’之時,二層化神中期的實權長老看向寧無心的目光同樣不一樣了,只相比于還在震動的鑒別管事,其已平靜下來。
拱手笑道:“冒昧一問,道友可還有此等元石,可愿出售?”作為無涯海閣實權長老,哪怕只有化神中期修為,可便是見到靈臺名宿也是不必低頭的,這就是勢大的好處,而他雖看不清鶴發童顏女修修為,客觀氣勢,以其眼界直覺大琢磨出一點,其人至多化神大圓滿!
來歷卻是不會問——不論是洞天元石,還是鶴發童顏的女修,前者為禁忌,后者為無涯海閣此番生意的規矩。
若寧無心知曉,怕也只能一嘆,到底修為太低,此約為她極限了。
卻聽到后者一句極其任性的,“或許有,或許沒有……”
一句極其不可一世的,“你無涯海閣,是不打算這這一筆生意了?”
目光隱晦,頗為不善,頓令得此長老一嘆,可惜了,此種冰屬性的洞天元石比其他屬性更為珍稀,只有天玄北域那幾座洞天有所產出,卻極少會‘流落’到諸侯列島。
“是在下冒昧了。”此實權長老拱手以示歉意。
而或是那句‘或許有,或許沒有’,又或是此‘洞天元石屬性稀少’的緣故,這位實權長老并沒有一口拍定這‘洞天元石’的價格,而是破例問詢,儀容得體,笑容和煦。
道:“不知道友打算何價售此洞天元石?”卻同樣是想買個好了。
“既是你無涯海閣做生意,價格幾許自是你無涯海閣定……”鶴發童顏的女修說完,便閉眼仰頭靠在椅子上,而這番話,看似咄咄逼人,卻令后者雙目一閃——這是試探?
可若價格在海閣規定范圍內,又在他們這些人的利益分成之內……
賣個好,何嘗不可?!
經過片刻商榷,最終敲定價格。
沒有依照無涯海閣硬規矩,而是以市場價收購,冰屬性洞天元石相較于五行元石稀少,加之洞天元石兌換極品靈石,價格也就相對高了一點,一枚一百零五枚極品靈石!
三枚,也就是三百一十五枚極品靈石。
為了方便,寧無心留了百枚極品靈石,剩下的均換成了上品靈石。
極品靈石與上品靈石的比例為一比一百,兩百一十五枚極品靈石,只極品靈石向下兌換到底要高半成,終兌換出兩萬兩千五百七十五塊上品靈石!
拿到這一筆‘巨款’之時,寧無心面無異色,心中卻是一笑——總算有底氣了,畢竟洞天元石雖貴,卻實在太扎眼了,用不出手便相當于無用,又頗多,也就淡然了。
而至于她怎么敢道無涯海閣出手一事,卻是又一些經驗與把握的——
一則無涯海閣受到大唐神朝的監管。
一旦此等丑聞出現,無涯海閣也將再無存在意義!與無涯海閣相對的勢力,為了絆倒無涯海島,不止一次以此種手段,令無涯海閣屢屢吃癟,久而久之,反倒謹慎多了。
二則實權長老這個位置太多人盯著了,出不得差錯。
三則無涯海閣能夠屹立諸侯列島,又作為諸侯列島的霸主,真正的高層所能動用的資源不是尋常修士可以想見的,或在一般人看來,三百多塊極品靈石足以令人拼命。
可對于一個除了靈石,便只剩下靈石,肯用資源不斷砸人才的二流勢力而言,小洞天元石固然珍稀,卻還不足以他們違背規矩,除非他們知曉寧無心身懷一‘小洞天’,那就不一樣了。
可惜,南煙據天玄百億海里,縱有消息,第一時間拿到的,也絕不會是他們。
是以,再見到那位實權長老之時,便知道,此行穩妥了。
最終除了這筆靈石外,無涯海閣實權長老還增了寧無心一塊以特殊材質的玄石雕刻的,僅有‘海’字的令牌,并道此為無涯海閣最為高等令牌之一。
可享九折優惠,不論何物,對此寧無心只笑了笑就收下了,前世她只拿了個‘閣’字,此番主要還是‘兌換’,說實話,無涯海閣并無賺頭,此令也只是此實權長老的‘投資’罷了。
此筆交易十分周密,故當那位實權長老與鑒別管事送寧無心走出雅室,‘凜雪,銀狐’姐妹已是覺得有些詭異了,心中卻又異常震動——怕是不止千萬之數了!
更甚至實權長老竟還要繼續相送,卻被寧無心直言拒絕了。
漠然言道:“二位道友不必相送!”
并看了一眼圓臉少女,也就是未來的銀狐,指名道:“就令這小丫頭送我就好了。”
若非寧無心不止一次見過‘銀狐’的容貌,更與其幼時有過一次接觸,怕絕不會相信,眼前這還滿是‘朝氣蓬勃’的少女,會成為四百余年后令人膽寒的絕世殺手!
‘不夠也是,各人有個人的磨難與際遇,在得到那一份上古傳承之前,這一雙姐妹同樣飽受磨礪,一度在生死邊緣掙扎,眼下的‘朝氣蓬勃’,只因‘劫難’還不曾降臨,其意志還未覺醒罷了!’寧無心曾在見到‘白璧無瑕’姊妹之時,曾有過令其二人接替‘凜雪銀狐’上古殺手皇朝傳承的心思,卻在逐漸的試探中了然,這二人并不合適,也就暫時放下了此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