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大改,切進主線,看過的道友不妨‘重溫’一遍/滑稽,沒看過的,就當我沒說哈哈哈,之后還要在細改一次,因為章節已經被鎖定了,需要責編解鎖權限!)
可惜,相比于一直躲在那個人身后,被那人光芒掩蓋的自己,這一份大造化于當時,不少上界大棋子都知曉,帶他一同飛升,或許暫時不會掀起什么水花。
可若帶了劍冢,必將成為一道索命符!
不如留在下界,哪怕是各方覬覦,然只要那一位不死,就算上界再次破壞規矩,引渡仙人,可想強奪,依舊很難,除非能夠得到‘其’認可!
可惜,這百萬年來,各方棋子出沒劍峰,卻皆半路夭折,
沒有一人再能開啟這座劍冢,得到其中機緣……
至于在他看來最有望繼承道統的殷不讓,
卻是借‘青蓮劍典’走出了上古劍修之路,更是與此無緣了。
在殷不讓踏出屬于自己的‘劍道之路’后,他便絕了令其繼承道統的心思,卻也動了將整座‘青蓮劍冢’交付于他手上的心思……
而今嘛,捻了捻手中的斗笠——他雖然多年不理世事,卻不代表他不知世事,青蓮劍峰雖然沒落了,可曾令那一脈都要避其鋒芒,不得不向上界搬救兵第一代青蓮劍君,手中攢著的隱藏力量,并不弱,在其飛升后,這一股力量也就落到了他的手中。
更曾在上古終末之戰,發揮過重要作用,只是在十多萬年前,在那一個后輩隕落在天荒戰場另一端,之后這一脈就被他勒令離去,再不得進入戰場!
十余萬年前那一場百年之戰無比慘烈,那一代青蓮劍君更是拋頭顱灑熱血,一步步走上暗探的位置,潛伏在天荒另一端,成為那一場數萬年來最慘烈戰役的‘勝手’,可最終如何呢?
大戰凱旋后,那人因深入天荒另一端,修行了另一端的功法的產生異變,天荒城各脈竟不認他人族身份,眼睜睜看著那一代青蓮劍君的尸體被強行帶走,這他如何能忍!?
想到這里,他不免再一次后悔,又灌了一口酒后,摩挲著斗笠,喃喃道:“先天道胎啊,百萬年至今就出現了這么一次,道途不可限量,若非拜入劍峰……這是有望成圣做祖的資質啊,若是我不執著于約定,將其收入門下,甚至是出手——那小子也不會落得如此收場。”
思及此,老人一雙眼眶頓時充滿了血絲,一時冷笑,“這世道,這人心,并不像你預想那般美好,百萬年來,反是越來越臟。”
適才有了時隔十余萬載,在他即將百萬年期滿前的首次出手,與玄黃閣談了一筆大買賣,從他們手中得到了‘殷潛’這一堪稱為劍道而生的劍仙胚子。
黯然之后,老人正正色,這才轉頭看向已被黑山劍意威壓幾乎壓垮了肩膀,卻還在死死扛著威壓,冷汗淋漓的高挑少女,隨手一丟,斗笠便重新回到其頭上,微微掩蓋將被冷汗浸濕的發梢。
之后雙指一屈,輕彈在少女眉心,“拿到道院之行的魁首可回我劍峰,到時候老頭子親自迎接你,若拿不到,你這小姑娘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砰!”老人屈指一彈的力度,輕得不能再輕了,可剎那之間,寧無心還是有種神魂幾乎要與肉身剝離的感覺,甚至引發識海一陣動蕩。
眼前事物不斷流瀉,眨眼的功夫,她便已是落在了那座碧竹延綿之地內,身上承受的劍勢威壓也就消散于虛無,唯剩下身上的細密汗水告知她,此前經歷非虛。
著眼四方,一座竹樓,一口井,一座涼亭,剩下便是延綿百里的碧竹。
之后來不及松下一口氣,便回想到了老人將她彈出‘青蓮劍冢’時,那幾乎‘無心’的一點,下意識就伸手摸上眉心,再下一刻,便是被那股近乎無形的金光震到了。
儒雅劍修便站在竹樓上,對于少女這么快從那一座劍冢中出來,且不是在老竹峰外,而是在峰內,頗覺訝異,只沒有表現出來,時至此刻,老祖宗沒有出現更是沒有給他任何的指示。
儒雅劍修眉毛挑起,是留下了,還是……???
卻見到斗笠少女抬手,摩挲著眉心,忽然之間一點大白毫光綻放,之后迅速隱匿,整個過程甚至于比一瞬間都要來的快,若非少女眉心忽然出現的一刻紅痣,殷不讓險以為自己看錯了。
而就在這時候,那位不知活了多少載的老祖宗并不顯得蒼老的聲音,姍姍來遲。
儒雅劍修與那位老古董的談話,寧無心自然無法知曉,摩挲著眉心紅痣,她知曉這位劍峰老古董給她設下的第一道考驗,自己算是勉強合格了。
至于下一道考驗,便是‘道院之行,魁首之位’了,而有了眉心這一點紅痣,她卻是再不必擔心千幻鬼面會在入道尊者的面前暴露無遺,就如此前。
而后沉沉閉上了眼,竟不由自問,為了破局卻又攪進了另一弈局,值得嗎?
她想了許久,卻只得更加沉默了,因為實在沒有比這更加合適的路了。
畢竟,幕后之人那一場博弈于她而言,她便是那一場棋局的關鍵之手,若是不拼盡全力,便是必死之局。而不論是傅老頭、還是眼下劍峰老古董之局,于她卻未必!
長生大道往長遠了看,看似縹緲,可往小了看,卻不就是一座朝堂之爭?無數人欲往高出爬,一如修者攀登長生路,難免各種脈系的爭端,畢竟仙也是人。
且這一條路悖逆天道自然,而為了能夠渡過一場又一場劫難,走到長生彼岸,在各種能夠通向彼岸的造化的吸引之下,不免就衍生了一場又一場的博弈。
心神卻又無比疲倦,只得心中無盡苦笑,這種算計,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呢?
然則這種頹唐迷惘出現不過一瞬,冷不丁就令寧無心睜開了眸子,驀然抬頭看向了竹海盡頭那一座黑山,深深看了一眼,之后便看向了竹樓之上的儒雅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