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長公主原本還在擔心,自己這么說,小七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冷酷無情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和自己是一個態度。
只是那忽察兒……只能說他命不好了!
“小七,你能想通,那便再好不過了。”福慧長公主很是欣慰地說道。
“娘親這話說的,難不成小七平日里是不懂道理的人?”白青黛嗔怪地說道:“雖說忽察兒是舊識,但也比不上白府那么多人,在小七心目中的地位啊!”
福慧長公主只是笑著摸摸她的腦袋。
“小姐!”這邊白青黛正在和福慧長公主說著話,外頭又來了人。
“怎么了?”福慧長公主望去,是白青黛身邊的珍冬。
“外頭那人,不見了。”珍冬之前被白青黛吩咐了,去外面瞧上一瞧,只是還沒有看幾眼,就感覺一陣大風,再睜眼,那倒在地上的人,已經沒有了影子。
珍冬年紀最小,冷不防看到這樣的場景,著實是有些被嚇到了。
“怎么不見了?你好好說。”白青黛柔聲問道,眼底卻多了一絲別的意味。
“奴婢也不大明白,真的就一個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珍冬怕白青黛以為她偷懶,很是迫切地解釋道。
白青黛點點頭:“指不定是伯努王那邊的人見我們沒有動作,就將人又帶了回去。”
福慧長公主雖說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卻覺得這樣的說法,是最說得通的。
這么一來,也省的她們為此糾結。
“想來應當是這樣的。”
再說伯努王那邊,他原本是打著好算盤。誰知道,這一天還沒有過去,就有人來回報,說忽察兒不見了。
他氣的直接將手邊的茶杯掃落在地。
“你說,怎么會不見的,你們幾十雙眼睛,都是瞎了嗎。那么大的一個人。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伯努王冷聲說道。
他的脾氣本來就不好,自從被白青黛拒絕救治后,脾氣愈發的暴躁了。
如今瞧著跪在地上的幾人。他恨不得將他們都剁了腦袋,沒用的人留著作甚!
只一會兒,伯努王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一驚……
他怎么會一下子變得這么暴戾。
下面跪著的可都是跟了他好多年的親信!
“王上。這個事情實在是詭異,我們明明看著上一刻人還在。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伯努王的臉色實在是嚇人的很,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不容易才有人敢出這個頭說話。
“眨眼,難不成你們這么多人,同一時間都眨眼了?”伯努王怒斥道。面色卻稍微和緩了些。
他也意識到了自己最近的狀態有些問題了,療傷刻不容緩。
“當時正好刮來一陣大風。帶來了不小的風沙……”
接下去的話不用說,伯努王也明白了。
只是這世上哪有那么湊巧的事情,他敢肯定,陶古蘇出現了。
可惜沒人看到,他帶著忽察兒去了哪里。
不過忽察兒如今的情況可不大妙,伯努王相信,陶古蘇一定會去找大夫。
“你們幾個,繼續守在白府外面。”伯努王沉聲說道。
“是!”
“父王,既然忽察兒都不在了,為什么還要讓他們守在白府外面?”阿查阿古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自然也能猜到這個事情是陶古蘇的手筆,只是現在的當務之急難道不是去追陶古蘇嗎?
“陶古蘇這次救回了忽察兒,必然會找人看他的病,你覺得,他第一個會找的人是誰?”伯努王微微瞇了一下眼睛。
雖然他一直沒有發現陶古蘇和白七有聯系的線索,但是如今的情況下,伯努王心中堅信,陶古蘇多半是會求助于白七。
“您是說……”阿查阿古終于反應過來,一臉的恍然大悟。
“不光是白府,那些大藥鋪,也要讓人去盯著,陶古蘇雖然在京城待過一段時日,但是沒有什么太深交的朋友,特別是醫術好的,算來算去也不過只有白七一人。”
“父王英明。”阿查阿古很是佩服地說道。
伯努王只是陰著一張臉,不說話。
“剛剛多謝你了。”陶古蘇站在白青黛面前,大約是因為救了忽察兒,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你怎么大白天的來了?”白青黛原本正在看醫書,冷不防發現面前多了一個人,著實被嚇了一跳。
這是她這三年來,第一次在白日看到陶古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坐著,而陶古蘇站著,她覺得他異樣的高大。
而且模樣也很是英俊。
白青黛難得的,臉上有些發燙。
之前幾次黑夜中的見面,白青黛就意識到陶古蘇的變化,當時就覺得他挺英俊的。
但是遠遠沒有這次面對面地對上眼,來的震撼。
她一直都知道,陶古蘇的英俊不同于天朝的一般男子,但是相比較三年前,陶古蘇的五官更加立體,卻不會讓人覺得鋒芒畢露。
“窗戶那邊的機關,有人碰到了?”陶古蘇左顧而又言他,白青黛的那個問題,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來這里,自然是想見她,只是這樣的話,饒是他那么厚的臉皮,一時間也難以說出口。
“是阿查阿古。”白青黛見他不愿意說,也就不追著問了。
陶古蘇點點頭,阿查阿古那邊有他的人,這個事情,他其實之前就是知道的。
“我再幫你裝一個吧。”
“不用了。”白青黛看著他,摸摸鼻子,“我在屋子外頭設了別的陷阱。”
陶古蘇愣了一下,啞然失笑。
只是怕引來別的人,他只是無聲的笑著。
白青黛看到他如今的模樣,莫名的多了一絲心酸。
“忽察兒如今怎么樣了?”白青黛讓自己忽略那個事情,想必陶古蘇也不需要她的同情。
“還在昏迷中。”陶古蘇道。
“你將這個藥丸帶回去,用溫水讓他服下,想必過段時日便能有所好轉。”白青黛將一個小瓷瓶遞給陶古蘇。
她雖然不曾看到忽察兒,但是根據珍冬和珍妙二人的描述,她心中差不多久有了判斷。
忽察兒被捉,必然是受了刑,外傷不治便引發了各種連鎖反應。
“至于外傷,我之前給你的那個白玉膏便是極好的。”
白玉膏雖然是女子美容圣品,但是對于一般的外傷,效果也是極好的。
“恩,只是白七妹妹,你怎么知道,那狼牙,是可以用來吹的?”陶古蘇一直沒有想明白這個事情,他當初給白青黛狼牙的時候,并沒有告訴她這個作用。
那顆狼牙,他得到以后,便讓伯努的一個匠人制成了一枚勺子,只是這枚哨子并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里面產生的振動,能帶動他脖子上掛著的那顆狼牙。
它們原本就是同屬于一頭狼的。
這個制作手藝據說已經失傳了好多年,他當時也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
而且就連陶古蘇自己都沒有想到,在相距有段距離的時候,他竟然也能感受的到。
因為對方是白青黛,所以陶古蘇雖然心中不明所以,卻還是趕了過來。
這才臨時安排了方案,救走了忽察兒。
今兒也得感謝老天爺的幫助,刮風的時機更是他們最好的助力。
“這個還得多虧了珍味。”白青黛笑著說道:“她那次說要幫我將這個狼牙洗一下,誰知道竟然漏水了。”
想到那天的事情,白青黛還覺得樂的厲害。
當時珍妙還大呼小叫,直說陶古蘇摳門,送顆牙齒,竟然還是壞的!
聽到“漏水”這個詞,陶古蘇的臉上也有些不大自然。
那時他走的匆忙,再加上他當時也說不出“你想我的話,便吹吹這顆狼牙,我便能感受到”這般的情話,以及他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回來了。
誰知道,這一晃眼的功夫,三年就這么過去了。
“其實我也不大確定它是不是真的有這個作用,不過我想著你這么鄭重其事的送給我,總不會只是那么簡單的一顆狼牙吧。”白青黛說。
不過她最初也不過是嘗試一下,若是陶古蘇沒有出現,那么她就會想別的法子,將忽察兒的消息傳給陶古蘇。
陶古蘇英俊的臉龐有些不大自在,其實他們伯努的男人送心儀的女子狼牙,就真的只是一顆狼牙而已。
他當時也不過是心血來潮,才讓人做了一些加工。
為此他還被娘罵了一頓,這個狼牙的意義不同,他若是閑的無聊,用別的狼牙,隨便他折騰。
他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抽筋了,這才用了這顆狼牙。
若是伯努的姑娘,發現用來定情表心意的狼牙被人挖空了,指不定要怎么發火呢!
這個時候,陶古蘇難得的慶幸,白青黛不知道這樣的內情。
“白七妹妹。”陶古蘇輕咳了一聲:“你以后若是有事的話,只管吹這個就好。”
白青黛聞言,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陶古蘇說這個話,應該沒有別的深意吧,應該不是她想的那樣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