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生!看,快看!這是什么!”林微微從小樹林中飛奔出來,像只歡快、無憂的小鹿,臉上的笑容比天上的陽光還要燦爛。
他迎了上去,用帕子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去了這么久,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找人了。”
林微微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容滿面地舉起手中不停掙扎的野兔:“我去追這東西去了!大熱天存不住肉,幸好我扔出去的石頭只把野兔砸暈了。一會兒喂點水,綁住腿,晚上的時候給你們加餐!”
林子言和彭禹彥也走了過來。看到這只肥肥的野兔,林子言笑道:“好肥啊!我們有口福嘍!二姐,做麻辣兔丁吧,辣辣得夠味兒!”
林微微白了他一眼,道:“不行!在考試之前你們都要避免吃辛辣的食物,免得上火影響考場上的發揮!晚上我們就吃……清蒸醬香帶皮兔吧!”
“清蒸的?野兔有種腥味,清蒸的能好吃嗎?”林子言表示懷疑。
林微微沒好氣地道:“你二姐做的菜,什么時候不好吃過?要是擔心腥膻,晚上你別吃啊!”
林子言趕忙道:“二姐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手藝。以后我堅決像小二娃一樣,做你的鐵忠粉!”
林微微白了他一眼,把兔子放回車廂,開始分干糧。中午天熱,林子言幾個又惦記著晚上的兔肉大餐,都只是草草啃了幾口墊墊而已。
等他們宣布啟程的時候,歐陽清表情中充滿詫異:“江賢弟,這大中午的不宜趕路,還是歇會兒,等等再出發吧?”
他的小廝悄悄在他耳邊道:“公子,我聽他們的車夫說,他們車廂里有冰盆……”
歐陽清:……
什么樣的土豪,連出行都用冰盆啊!不對,他們都出來兩天了,帶再多的冰也該化成水了,可……他們冰鎮著水果的冰桶中,的確是滿滿的冰塊啊!怎么做到的?
歐陽清給自己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秒懂,跑到他認為最好說話的林子言面前,陪著笑臉道:“林公子,能不能跟您商量點事兒?你看……你們的冰能不能賣給我們一些?”
林子言同情地看了一眼歐陽清的方向——這大熱天出行,居然不備些冰,也不怕中暑!
歐陽清的小廝看懂了他的眼神,忙道:“我們出門的時候,是帶了一桶冰的。可是,昨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融化了。小的很是好奇,你們的冰是怎么保存的,居然到現在都沒融化?”
傻白甜林子言終于機靈了一會兒,沖他搖了搖食指:“佛曰:不可說!把你們的冰盆拿過來,我勻一些冰給你們吧!”
歐陽清的小廝從他們這兒領了一盆冰,千恩萬謝地回去了。歐陽清見他們又去河邊打了一盆水,帶上了馬車。那盆水……難道是為了方便擦洗流汗的頭臉?
馬車搖搖晃晃地出發了,車廂里的人有冰盆,可苦了趕車的幾個。林微微這邊的鎖頭和雷雨還好,包了冰塊的布巾抱著,涼冰冰甜滋滋的沙冰吃著,可苦了歐陽家的車夫,大中午頂著火辣辣的太陽,曬得眼冒金星,剛到鶴州府就倒下了。
好在歐陽清也不是虐待下人的人,送了醫館,抓了藥,倒也沒鬧出人命來。
天近傍晚,林微微一行人就進了鶴州府城。城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馬車旁,朝著遠方眺望著。等看清趕車的鎖頭,那人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快步迎了上來。
林微微看到他,從馬車上跳下來:“寧東家,等多久了?”
寧東盛見她手中空空,忙把自己手中的折扇遞給她:“沒來多久,算著你們到的時間過來的。這兩天天氣熱,路上辛苦了!”
隨后下來的江陌寒,順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折扇,打開給林微微扇風。林微微笑道:“還好,也不是那么辛苦。”
寧東盛看了江陌寒一眼,兩人互相點點頭。他又繼續道:“上車吧,我帶你們去租的房子,看看滿不滿意。”
歐陽清心情復雜地看著這群人:瞧著他們穿得很一般,馬車也很普通,負責趕車的車夫更是沒一點專業的樣子,以為他們家世頂多比寒門學子好上那么一點點。
本以為,他們會跟自己一樣,到了鶴州府臨時去找住處,他還想著邀請他們結伴而行呢。誰知道人家一到鶴州府就有人迎接,還給提前租好了房子,而且瞧著對方的穿著氣質,不像是普通人家啊!
原以為是青銅,沒想到是隱藏的王者啊!
“歐陽兄,就此別過,后會有期啊!”林子言一想到今天晚上有好吃的飯菜,有舒服的床,心情大好。上馬車前,還不忘跟新認識的小伙伴道別。
人家都已經有住處了,歐陽清邀請同行的話還怎么說出口?他擠出一抹笑容,沖著江陌寒有禮地道:“彭兄、江賢弟、林賢弟,后會有期……”
林微微:……
死娘娘腔,你說你你跟三個人道別,光盯著我家未婚夫干啥?有問題,絕對有問題!這姓歐陽的小子,怕是個“零”吧?嘖嘖!小子,眼光倒是不錯。可我家小書生名草有主了,敢勾搭打斷你三條腿!
“陌寒哥哥,趕緊上馬車……趕了兩天路,人家都快累死了!”林微微心生一計,走過去一邊搖晃著江陌寒的胳膊,一邊捏著喉嚨,用甜得能膩死人的聲音道。
林子言一臉驚悚地看著自家二姐——天哪!他二姐不會被什么妖物附身了吧?
江陌寒極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難為他面對瘋狂對他作怪的小丫頭,還能做出深情款款狀。他眉眼含笑,伸手輕輕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給她一個寵溺的摸頭殺:“好!辛苦了,回去好好歇著,累壞了吧?”
林微微沖他擠擠眼睛——小書生,上道哦!她側過腦袋,對歐陽清示威似的挑了挑眉:看到沒?這叫郎有情妹有意!沒你什么事兒了,速速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