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園醫錦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誰更緊張

本來已經清凈下來的聽劍軒,又重新熱鬧起來。丫鬟婆子們早就被花好月圓訓練過,都有序地各司其職,并未因王妃早產兒慌亂。

倒是盧嬤嬤面上略帶緊張。由不得她不緊張,這可是長公主的第一個孫子,寧王府的長子長孫呢!凌家好幾代單傳,小主子可萬萬不能有一丁點兒的閃失呀!

更慌亂的是凌絕塵這個準爸爸,把老婆抱進產室后,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呆愣愣地拉著媳婦的手,在唇邊一下下地親著:“別怕,葉兒,我在呢!”

容和長公主得到消息趕了過來,見兒子杵在屋里礙事,嫌棄地要把他趕出去。凌絕塵不聽:“葉兒頭一次生產,我要在旁邊陪著她,給她加油打氣!”

長公主真想把他敲暈了,讓人給抬出去:“你還給她加油打氣呢!你看看你,比你媳婦還緊張,你在這兒會把緊張的情緒傳染給她的!”

顧夜這會兒肚子不太疼了,也笑著打趣道:“是啊,是啊!萬一中途你太緊張暈倒了,我還要從產床上爬起來關心你照顧你。”

“不會的!我一點都不緊張,我坐著陪你說說話!”凌絕塵拉著媳婦的手,無論誰說什么他都不會松開的,“你……疼不疼?”

顧夜感受了一下,搖搖頭道:“現在是宮縮陣痛中間的空當,不怎么疼,一會要是受不了,咱不是有藥嗎?”

“那個藥……安全不?”凌絕塵知道,媳婦怕生產時候太痛,給自己準備了一種新藥,能夠減緩疼痛的。不過,這種藥并未適用于臨床,他擔心不安全。

顧夜沖他笑了笑,道:“你不是已經實驗過了嗎?除了能屏蔽一定的痛覺,沒有其他的感覺。放心吧,我做的藥都把副作用減到最小,不會對孩子有什么影響的。最壞的打算,就是剖腹產唄!”

“要不……咱們直接剖腹產得了,那個安全系數高一些。”凌絕塵不舍得讓媳婦受罪,更擔心她生產過程中會有什么危險。

長公主聽不下去了——聽聽,這蠢兒子都說了些什么!好好的,干嘛在肚子上拉個口子,生產的那一刻有麻藥,麻藥過去難道產婦不疼啊?還有后面按壓肚子排惡露的時候,那可是實打實地按在傷口上,難道就不疼了?

顧夜搖搖頭,道:“自然生產的孩子,免疫力強,不容易得呼吸系統疾病,對腦部發育等方便都有好處。除非萬不得已,還是自然生產吧。你就別跟著瞎出主意了!要不然我可真把你給趕出去了!”

“我這是不是心疼你嘛!”凌絕塵摸摸她的小臉,“無論男女咱就生這一個,以后再也不生了!”

顧夜白了他一眼——你說得不算!話沒出口,新一輪的陣痛又開始了。凌絕塵見她疼得厲害,把自己的手放在她嘴邊,讓她咬著。

“我才不咬呢!”陣痛過去,顧夜一臉嫌棄地看著他的手,“你剛剛給我按腿按腰,都沒洗呢!”

“我這就去洗……”這時候,太醫進來了,凌絕塵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拉住他:“太醫,快看看我媳婦兒,她提前了半個多月,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太醫幫顧夜診過脈,告訴他:“王妃一切正常!頭一胎,提前幾天或者推遲幾天,都在正常范圍之內。別擔心,孩子養得很好,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凌絕塵不滿意:誰問你孩子好不好,我只想知道我孩子的娘現在情況怎么樣!這一下子提前半個多月,能是幾天的事嗎?

他又把剛剛顧夜大笑的事情仔細地說明情況,不知道會不會給產婦和孩子帶來什么影響。

“應該是笑得太劇烈,引發宮縮,才會提前生產。王妃平時調養得不錯,提前幾天也無礙!”太醫沒想到小神醫的孩子,是給笑出來的!莫名覺得很喜感。

這時候,月圓和秦夢萱小跑著進來,氣喘吁吁地問道:“怎么樣了?剛剛還好好的呢,怎么就提前了呢?”

顧夜笑著道:“沒事!預產期也未必能推得那么準,提前十天半個月的都屬正常。月圓、萱萱,你們將來可是婦產科的權威,咋能動不動就大驚小怪呢?”

秦夢萱一口氣終于喘勻了,她幫顧夜把過脈,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師父,我們這叫關心則亂!人之常情嘛!”

顧夜讓老公在她背后放了個枕頭,讓自己靠得舒服點。她問月圓:“花好那邊怎么樣了,一切都順利吧?”

“我來的時候,姐姐正在拜堂呢!聽到您要生產的消息,姐姐掀了蓋頭就要回來,被我攔住了!”月圓也上前把了脈,放心地拉了椅子在床邊坐下來。

顧夜點點頭:“攔得好!哪能剛抬到婆家,就往娘家跑的?多不吉利呀!你一會去告訴她,不到三日回門那一天,不準回寧王府!”

月圓點點頭,道:“師父,您就安心待產吧,別操那么多閑心了!”

師父平時對一些封建傳統和禮節,向來不怎么重視。可一關乎徒弟的終身幸福,又寧可信其有了。這是對徒兒最大的關心和愛護吧!

請的穩婆,站在人群最后面,前面是太醫和兩位精通婦產科的女大夫,不是她們拿了銀子不辦事,是真心沒用武之地啊!還是長公主讓她們過來瞧瞧,她們才有機會擠到產婦身邊看看情況。

倆穩婆心情挺激動的,這可是小神醫呢!她們何其有幸能給小神醫接生,說出去多有面兒啊?名氣出去了,還愁沒有接生的營生嗎?要是跟小神醫或者她的徒弟結個善緣,請教一下接生和產后護理的事宜,應該會有回應吧?

陣痛越來越密集,一開始顧夜還強忍著,后來哭唧唧地要求用藥,還說不給用藥她會被疼死的!

凌絕塵的心,疼得像被誰挖了一塊似的。他護在手里,捧在手心的小女人,被肚子里的臭小子折磨得痛不欲生,他恨不能以身相替——干嘛非得女人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