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賬號:第二百七十一章路不通夜間男主發瘋后莞爾wr:、、、、、
“可是,可是這事畢竟與皇族相關——”
姚守寧也不傻,知道世子最初趟自家的渾水,絕對不是單純為了那一聲兩人當時打鬧時口中占的便宜。
查驗‘河神’身份,除了是幫姚婉寧解決麻煩之外,還有世子懷疑‘河神’生前身份乃是大慶皇室的原因。
所以自他提出挖墓查看之后,姚守寧雖說害怕,卻仍答應隨同,也有一種‘世子幫了她,她也應該回報世子’的念頭在內。
“都與皇族有關。”
陸執謹慎的抓著韁繩,回了她一句:
“從哪里先查都是一樣的。”
雖說都是查墓,但陸執愿意先從大慶開國前三十年的時間查探起,顯然是為了幫助姚婉寧,姚守寧自然要領他這一份情。
馬兒緩緩前行,足蹄踩落地面,發出‘嗒嗒’的有節奏的響聲。
姚守寧總覺得有些別扭,她好像被陸執的氣息包圍。
他沒說話的時候,似是有些冷,可是他的存在感卻使姚守寧無法忽視。一住://.xbquge.a
哪怕她極力挺直背脊,但偶爾身體顛簸后仰,仍會碰上。
陸執身體的熱度透過衣物似是印染上她的后背,令她有種手足無措之感。
姚守寧破天荒的生出荒亂、羞澀之感,好似少女意識瞬間覺醒,她極力縮緊自己的四肢,避免與他接近。
這種尷尬的氛圍感染了陸執,使他心臟‘砰砰’亂跳,卻又強作鎮定。
沉默良久,陸執輕輕咳了一聲,試探著問:
“那我們今夜就仍舊前往代王地宮?”
他說話時,胸膛有輕微的顫動感,姚守寧將頭垂低,耳朵略燙,點了下頭。
但隨即又意識到此時是在黑夜之中,他可能無法看到自己的動作,因此又應:
“嗯。”
她的聲音細如蚊蠅,可好歹兩人說了話,氣氛便比先前好些。
陸執辨識方向,接著一打馬腹,才轉頭往代王地宮而去。
兩人出城的時間早,中間雖說耽擱了一陣,可騎馬的速度卻比驅趕馬車更快一些。
接近陵墓所在地的時候,陸執便已經放慢了速度。
與上回來時相較,此時的代王地宮頂部已經被完全推平,僅剩兩側的墻體。
四周插滿了火把,將周圍照得燈火通明。
興許是上次陵墓進了人的緣故,在皇室陵園的不遠處,已經人為的搭起了一座簡易的木制梯架,只是上面僅點了一鍋篝火,并沒有見到值夜的士兵。
“有人守衛。”
姚守寧一見此景,不由有些緊張。
陸執就冷笑了一聲,道:
“放心吧。”他搖了搖頭,翻身先下馬,才輕聲道:
“時至今日,這些人都只是酒囊飯袋而已。”
神啟帝登位多年,對內盤剝,瘋狂斂財,對軍中也并不大方,時常拖欠軍餉,偶爾以絲綿、米糧充餉銀。
而軍中上下也貪腐嚴重,軍隊人心渙散,從上到下,早就已經腐爛,根本不堪一擊。
陸執曾見過邊境守備軍的模樣,那些人都如此,更別提這些守皇陵的士兵。
此時擺出的防備姿態,可能只是為了唬人交差而已。
果不其然,陸執牽著馬已經行至皇陵之下,上面也壓根兒沒有聽到任何發現有人潛入的動靜。
他又搖了搖頭,卻并沒有多說,而是先找了個地方將馬拴上,接著才將姚守寧抱下馬匹。
兩人尋找上次出墓穴的蹤跡,很快找到了上次出墓時的地洞。
“封了!”
姚守寧一到近前,看到了那被封起的洞穴,不由失望的低呼了一聲。
當日兩人逃離之后,守陵的人闖入墓穴,應該從代王的棺材底部看到了那個破開的大洞,找到了兩人離去的蹤跡,事后令人將洞穴堵上了。
洞穴被封,上方又燈火通明,雖說沒看到守陵的士兵,但兩人若大搖大擺上去,遲早會驚動人。
“別急。”陸執安撫了她一聲,上前一步,彎腰去摸那泥土。
只見洞口四周的雜草被清理過了,里面填滿了泥土,陸執伸手去摸,那泥土有些潤,還未完全干。
他曲指敲了兩下,洞里傳來沉悶的回響聲,陸執轉頭一笑:
“空的。”
代王地宮出事之后,宮中可能有旨意,下令封鎖此處,截斷進出入墓穴的通道。
但上有旨意,下有陽奉陰為。
干活的人明顯偷工減料,填堵這通道也只是表面功夫而已。
“你退后一點。”
陸執招呼了一聲,接著抽出腰間長劍,以劍作鏟,刺入那泥層之內。
初時進入稍顯滯澀,再入其中,便能透過劍身傳遞的力量,感應到那泥層之后是空蕩蕩的。
“果然是這樣,這填的土最多不過尺來深。”
說完,他手腕一轉,掌中勁道吞吐,那封填在洞穴口的半干泥土便‘嘩啦’碎裂落地。
塵煙之中,可以看到一條漆黑的通道出現在兩人面前。
姚守寧見此情景,心中不由一喜,陸執收了長劍,先鉆入其中,姚守寧緊隨其后,爬行約三丈左右的距離,陸執甕聲甕氣的道:
“到了。”
說話時,他以劍鞘敲擊頭頂,頂上似是重新鋪墊了木板,傳來‘咄咄’的回響音。
這一輕敲之下,上方泥土‘沙沙’滑落,可見這墓穴封填得實在隨意。
他此行目的并不在于再次入墓,而是對于上次無意中發現的通道感到好奇,因此一擊之下便罷了手。
姚守寧爬到了他的身后,一面以手掩鼻,一面問:
“上次你發現的通道,在哪里?”
話音一落,她的眼前剎時出現了另一波場景: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泥層掩護的另一面,是一條以磚石砌成的地下通道,與其他通道相接,縱橫交錯,形成一大片亂無頭緒的地下迷宮!
‘轟!’
一道重響聲如同驚雷般,在姚守寧耳側炸響,接著只見一塊巨石出現,將原本薄薄的泥層震裂,那沉重的巨石將這條道路徹底堵死。
有一只細白的手指探了出來,在巨石上飛快的以指代筆,書寫大字:路僅止于此!
只見那手指寫完,飛快畫符結印,符印一成,隨即閃現詭譎的紅光,鋪陳到那巨石上。
大地震顫,地宮傳來沉悶的‘嗡’鳴,仿佛受到這字、符的威力影響,那鳴聲久久不絕。
這些幻象只是轉瞬即止,姚守寧眼前的景像散開,一切歸于安靜,紅光消失,四周仍是那逼仄的通道之內。
耳畔只能聽到她與世子若隱似無的呼吸聲,接著陸執一動,衣物摩挲之間發出‘悉索’聲響,應了她一句:
“在這里。”說完,他正欲伸手去扣那泥層,便聽姚守寧長長的嘆了口氣:
“唉——”
“我們來晚了。”
她搖了搖頭,道:
“這里已經被人封死。”
說到這里,姚守寧腦海里想起那一只細白的手,上面似是縈繞了一層白光,使她如霧里看花,看不大清楚,但她有種很強的直覺:那只手的主人是陳太微。
也就是說,代王地宮的事件,陳太微也涉及其中。
她想到了那通道另一端接連的龐大的,如同迷宮般的通道,總覺得有許多隱秘,可目前她力有未逮,哪怕窺探得零星線索,卻如一團亂麻,找不出頭緒。
陸執聽她這樣一說,還不信邪,又以劍鞘去敲擊。
這一次傳來的便不是空響了,而是實質的沉響聲,而且從回震的力量看來,封死了這條通道的并不只是泥土,而是厚重的石門了。
黑暗之中,兩人相對無言,陸執心有不甘,向姚守寧低聲道:
“我試一試,看能不能用力將這石門打破。”
今夜來都來了,若無功折返,陸執自然意難平。
姚守寧見他不死心,說道:
“沒有用的。”
她將自己‘看’到的情況說出:“有人以石封路,并且還在石頭上畫了符,以阻去路。”
只是話雖這樣說,她仍是順應陸執的意思,跪爬著倒退而出:
“唯一的辦法,就是‘回到’封路之前,我們便可以進去一探究竟了。”
“不行!”
這樣的方法一說出口,便遭到了陸執拒絕。
今夜兩人出城的事已經瞞不住陳太微了,他對姚守寧的身份生疑,今夜代王地宮再鬧動靜,一傳揚開來,必定會引來四方關注。
這個時候姚守寧的秘密絕對不能曝露。
陸執以蠻力破門,就算引人懷疑,但姚守寧未使用能力,陳太微就是懷疑也無實證。
但如果她一旦使用力量回到‘過去’,她的力量尚未完全覺醒,沒有得到傳承的辯機一族,便相當于擺在陳太微面前的肥肉。
“不能這樣做。”
他又強調了一次,姚守寧也知道輕重,便點了點頭。
陸執聽她聲音,感知她已經退出丈來開外,便抽出長劍,運足力量,黑暗之中,劍身如鍍上了一層璀璨的金芒,威力十足。
接著世子持劍,以劍尖往石門上用力一送——
‘鐺!’
清脆的金戈交接聲傳來,通體泛著金光的劍尖被石門所阻。
一股強大的反震力從門上返彈而回,只聽‘嗡’的聲響中,石門之上突然浮出一個巨大的紅色符印!
符身散發出可怖的威力,紅光所到之處,整個地道開始劇烈顫動。
‘轟隆隆——’
地底如同被大力攪動,通道四周的泥壁承受不住這股符力的反震,紛紛出現縱橫交錯的巨大裂縫。
泥土‘撲漱漱’的掉落,只頃刻之間,地道瓦崩。
姚守寧早在符光閃現的剎那,便已經退出那詭異紅光籠罩之處。
通道坍塌之時,兩股沖擊力形成氣流,席卷入通道內,沖得她跪坐不穩,直往外滾出!
世子的身影連同那符光紅影,一并被埋在那泥堆之中。
姚守寧摔出數丈遠,直摔得頭暈腦漲,還未清醒過來,就聽到上方傳來的驚呼聲:
“有動靜!墓穴內有動靜!”
顯然守陵的士兵也被此地的異動驚醒了。
‘砰砰砰——’姚守寧的心臟開始瘋狂亂跳,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疼痛刺激下,她的意識終于回籠,想起先前發生的事了。
世子不信邪的以劍刺石門,觸發了那道家禁制,兩股力量相沖,使得那條通道坍塌,世子被埋在了那泥堆中!
這個念頭一涌入腦海,姚守寧頓時慌了。
她顧不得自己摔得渾身都痛,連滾帶爬的往那洞穴的方向跑了過去,卻見先前的洞穴已經被夷,露出上方懸浮的半截代王地官的地面石板。
整個地宮有半截懸于外,僅剩一小半仍與崖壁相接,因失去一半支撐,已經有些斜傾了,看上去搖搖欲墜,十分可怖。
而地宮中間則露出一個被挖開的大洞,正是當日她與陸執逃生之處。
下方泥土掩埋起一個大大的土堆,塵煙飛揚而起,就是不見世子的身影。
她一下急了,撲到土堆前,帶著些哭音喊:
“世子——”
“世子!”
一面喊,姚守寧一面以手去刨土:
“世子你在哪?你別死,別嚇我——”
她聲音顫抖,挖土的同時拼命試圖感應,想要以預知之力,查看世子所在之處。
但不知是她力量沒有得到完全的傳承的緣故,還是因為關心則亂,明明有時不經意間便能‘看’到她想看的事件,可此時任她再是心急如焚,眼前卻半點兒異象都沒有。
姚守寧開始后悔。
她明明已經知道陳太微在此設下了禁制,畫過了符箓,便證明這條通道以兩人目前的能力,難以用蠻力突破。
可陸執在以劍刺門時,她為什么不極力阻止呢?
“世子……”
她眼睛酸澀,淚水聚涌,正奪眶而出之時——
地底之下突然傳來動靜,接著有一只手從土中探了出來,一把將她挖著土的小手牢牢捉住。
姚守寧初時被這大手一抓,驚嚇得那眼淚都險些被吸回去了,但她隨即意識到這是陸執。
“世子!”
她心中大喜,扒開泥土,下方的人也在掙扎著要脫困而出。
兩人同時努力,不多時便將砸在陸執身上的一些泥塊推開許多,陸執的聲音從地底傳來:
“咳,我還沒死——”
說完,一支長劍從土里鉆了出來,接著大力將埋在身上的東西推開,陸執借著這股力量,從土堆之中躍出。
“你——”
姚守寧見他身手矯健,不似受了傷的模樣,心中先是一松,接著面露喜色,正欲說話,就聽到懸崖之上有人在喊:“什么人?”
“膽敢擅闖代王地宮!”
又被發現了。
與上次相同的情況又一次發生,陸執來不及與她多說,只一拉她的手,喊了一聲: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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