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的房子在小區中間,一行人步行七八分鐘就到了。
孫茵邊走邊介紹家里的情況,她笑著推開門,坐沙發上的兩個妯娌立即就站了起來。
今天孫茵請大家來吃飯,二房跟三房的媳婦來得很早,特別是二房的媳婦官馨,下午班都沒上,
四點過就來了。
她本來是想過來幫一下忙,做做飯什么的,結果池老太太告訴她孫茵找到兒子了。
當時官馨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笑道:“找到了啊,那太好了。”
那時孫茵在廚房里忙,也沒管她們,
官馨跟老太太坐在沙發上一時相對無言。
兩人正沉默著,三房媳婦謝詩詩就來了,看見二嫂跟老太太臉色怪怪地,問她倆,“媽,二嫂,是有什么事嗎?”
兩人還沒說話,準備去門口接兒子的孫茵出來了,她笑道:“老三家的來了啊,你還不知道吧,我找到天賜了,他叫紀邵北,一會要帶著媳婦孩子過來吃飯。”
謝詩詩震驚,“大嫂,這是真的嗎?”
孫茵笑道:“一百個真,具體晚點再說,我現在去門口等他們。”
孫茵準備走了,謝詩詩立馬鼓起掌來,“大嫂,恭喜你啊。哎呀你怎么不早說,有幾個娃娃兒啊?我這要準備紅包啊!”
孫茵:“四個娃娃。”然后不經意間掃了沙發上的兩人一眼。
這么多娃娃。
謝詩詩笑道:“多子多福啊。大嫂,你以后兒孫繞膝,好日子要來了。”
沙發上的婆媳倆也都笑了起來,紛紛點頭,都說要趕緊準備紅包,她們差點將這事忘記了。
孫茵說:“這些年我沒少給侄兒侄女們包紅包,年年只出不進,現在我也有孫兒了,你們可不要小氣,要加倍還回來。”
謝詩詩:“這個自然,大嫂你就放心吧。”
謝詩詩哈哈哈地笑,等孫茵走了,她就問官馨,“二嫂,你準備包多少啊?”
這種事情最好大家商量一下,包一樣的數,以免一個多一個少,感覺不好。
官馨說:“你覺得呢?”
謝詩詩:“十塊一封吧,
第一次見面,
包少了不好看。”
官馨點頭。
謝詩詩:“剛好我家有紅紙,
現在我過去拿。大嫂、媽,你倆要嗎?”
婆媳倆又點頭。
這兩人要是要,可那表情……
謝詩詩心里快要樂開花了。
她當然知道這兩人為啥表情復雜,無非就是心里的算盤落空了,人家將兒子找回來了,怎么可能認什么繼子呢。
哈哈哈哈……
二房跟老太太鬧出的烏龍謝詩詩也是知道的,因為昨天官馨在這邊跟老太太聊完之后專門去旁邊樓找過她,暗中還跟她炫耀來著,池陽就要去大房了,以后這前途無可限量。
謝詩詩當時面上樂呵呵的,心里可膈應了。
池家二房跟三房暗中較勁攀比是常有的事,年輕那會兩人比誰家男人最能干,誰個生兒子多,家里日子好過什么的。
總體來說各有輸贏。
謝詩詩的男人池衛在規劃處上班,手里有點實權,比二房的池越混得好。
官馨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又比謝詩詩多一胎。
當初孩子們還小的時候,兩妯娌就總是比兒女的成績,現在都長大了,就比本事。
在大家眼中,三房雖然只有一兒一女,但能力略勝二房一籌。
三房的兒子年初被派去出國留學了,女兒也在京中深造,前途無量。
雖然兩個孩子都不在身邊,但是謝詩詩總是時不時拿出來說道,向官馨炫耀一番。
官馨一直看不慣三房的嘴臉,奈何沒有反擊的手段。
可只要池陽能跟了孫茵,她以后就有炫耀的資本了。
畢竟三房的一雙兒女再厲害,目前也只是停留在學習階段,以后出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自己的兒子已經有人做后盾,到時大家就不在一個階層上了。
昨天官馨找謝詩詩說起這事,謝詩詩心里還挺妒忌的,畢竟大房沒后人,池陽過去了,就是唯一。
但是,這件事情原來是個烏龍。
謝詩詩覺得自己都能笑一年了。
她在家里拿了紅封過來分給沙發上的兩人,剛好這時孫茵就帶著紀邵北他們進門來了。
孫茵抱著孫子走在最前面,然后是紀邵北帶著三個大的,后面跟著白纖跟元馡,最后是顧謹謠。
四個大人,四個娃娃。
紀邵北高大俊逸,顧家姐妹青春靚麗,穿得也時髦有型。
孩子們身上全都是在國貿商場里買的新衣,看起來乖巧又可愛。
唯一相對普通的白纖,白襯衣跟皮鞋這么一襯,看起來也很有氣質。
白纖這些年雖然受了很多苦,人有些顯老,可她畢竟也是受過教育,曾經在體制里擔任過要職的人,只要簡單收拾一下,氣質就出來了。
官馨跟謝詩詩沒見過這家人,聽聞紀邵北是在農村長大的,媳婦也是同村子的,還以為……
怎曉得人家氣質這么好,比城里人還城里人。
孫茵給大家簡單介紹了一下。
“這是奶奶,這是你二嬸、三嬸。你兩個叔叔還在上班,要晚一點。兩個表弟也是,得忙完自己的工作才能來……”
孫茵每介紹一個人,大家就會客氣地相互招呼,為四個娃娃送上紅封。
等寒暄過后在沙發上落座,敲門聲又響了。
保姆曹嬸去開了門,是池家的三叔跟二姑姑過來了。
池家三叔進門就說:“二嫂子,我今天帶族譜過來了。”
他嘴里的二嫂子是指池老太太。
帶族譜過來干嘛,自然是將池陽改在孫茵的名下。
要是紀邵北沒回來,池老太太肯定會笑著道:“好好好,還是你想得周到。”
但是現在,知道內情的人只剩下尷尬了。
兩位老人進門,看見客廳里那么多陌生面孔,也是一懵。
孫茵起身笑道:“三叔,二姑,你倆來了。快過來,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紀邵北,剛剛認回來的,就是當年我跟錦洲那個孩子。”
“他就是當年被帶走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不是已經去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