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的手掌太小,黃杏又太大,險些從掌心處掉下來。
感受到掌心的變化,冬暖睜開眼睛,看著兩枚品質還算是不錯的杏子,露出來到這里的第一個真誠笑意:“還好,還好,本源能力還在。”
雖然從前的法力不在了,這個世界,靈氣又稀薄的近乎沒有,但是屬于竹子jing植物屬性的本源能力還在。
冬暖的本源能力是與植物之間有著天然親近的關系,方圓百里有的植物,她都可以憑空滋養出來,只需要消耗一點點的體力,就可以獲得兩枚品質極佳,肉嫩香甜的大杏,冬暖覺得還是值得的。
兩枚大杏很快進了冬暖的肚子,她又豎起耳朵聽了聽外面的情況。
不外乎就是吵鬧聲,咒罵聲,中間還夾雜著老太太抄起棍子,往地上直捶的聲音。
冬暖懶得管他們,躺在小破床上準備睡了。
小灣村位于南北交界偏北的地方,所以村里大部分人家都盤的火炕,這樣冬天的時候,燒點柴火就會很暖和。
不過家家戶戶人口多,一鋪炕住不開,就得各自想辦法。
像是冬二壯家里,幾乎每一房都是四、五個孩子,再加上兩個大人,那真是擠都擠不開了。
所以,各屋里又添了一張小破板床。
冬暖這一房屋里的床,目測一米五寬,冬暖和兩個妹妹都睡這上面,如今是夏日,上面也沒鋪被子,直接鋪了一點干草。
冬暖也不嫌棄,躺在上面,閉著眼睛就睡覺養神了。
一覺醒來,家里靜悄悄的,看著太陽沒那么毒了,應該都下地干活去了。
冬暖起身,簡單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灰撲撲,補丁連著補丁的麻布褂子,把上面的干草拍掉之后,這才打開了房門。
越過隔壁冬四叔家的屋子,到了堂屋,冬暖簡單的把臉洗了洗,總不能頂著一臉血出門吧,順便頭上的破布條也得重新包上。
冬暖這一房沒有銅鏡這種金貴物品,只能在水里稍稍照個影。
小姑娘跟原本的冬暖有著六分左右的相似,但是身材太干柴,面皮也黑黃不好看,頭發扎成了兩個小揪揪,發質不好,發黃發脆,摸一下像是枯草一般。
冬暖也不打算養太好,在這個皇權為天的時代,農家院里,沒有自保能力還長得太好的小姑娘,多數下場都不會太好。
收拾好之后,冬暖拍拍手出門了。
睡了一覺,jing神了很多,冬暖就決定出門搞事情了。
剛出了籬笆院,就看到隔壁的廖姓書生。
對了,人家有正經名字的,叫廖明坤。
在這個村里,比起那些不是大頭,就是大蛋,鐵柱子,二狗子的名字,廖明坤的名字,顯然是逼格滿滿的。
啊,對了,原主弟弟冬曜的名字,還是冬吳氏花了私房錢請廖明坤幫著起的呢。
“暖丫是要出門嗎?”廖明坤正好出門倒水,看到冬暖,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開口。
冬暖順著聲音看過去,對上的是一雙含著笑意與柔情的眼睛。
如果換個小姑娘來,對上這樣飽含深意與春情的雙眼,怕是會控制不住的身心蕩漾。
但是換成冬暖的話……
對不起,竹子jing沒有心,搞不懂你們人類的情情愛愛!
說實話,廖明坤長得確實不錯,眉眼清朗,鼻翹唇薄,因為長年讀書拘在家里,所以面皮養的特別白凈,像是冬暖從前看過話本里,那些個漂亮勾人的男狐貍jing。
對方身量也很高,瞧著得有七八尺的樣子,相比冬暖如今五尺半,明顯營養不良的身材,對方無疑是高大的。
冬暖還需要稍稍仰視去看他。
“嗯。”冬暖并不會被男狐貍jing所迷惑,而且這還是仇人呢,沒讓他血濺當場,也是不想剛干完就被抓走。
大岳朝有律法,竹子jing也不愿意多造殺孽。
報仇的方法有很多,冬暖覺得可以慢慢來嘛。
她還想把冬杏跟廖明坤鎖死了,再也不分開,打敗極品的方法,就是利用極品。
冬暖覺得,冬杏和廖明坤可太配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
這件事情不著急,得慢慢籌謀。
“你頭還未好,最好還是別見了風,要做什么?我正好手上得閑,幫著你吧。”廖明坤說著就準備出來了。
對方平時都在縣學讀書,最近因為廖母重病,他不得不耽誤幾天課程,回來瞧瞧。
當然,冬暖懷疑,他可能不僅僅打的要照顧母親的主意,還在算計她。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冬暖原本并不想理他的,但是一想到這貨把原主利用到死,竹子jing又覺得不陰陽怪氣兩句,心里有點難受。
想到這些,冬暖抿了唇,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怎么能麻煩廖家公子呢?廖家嬸子說了,公子的手那是讀書人的手,可干不了咱們這些粗野農活。”
廖明坤沒想到冬暖會這么說,面上的假笑險些維持不住,但是考慮到自己的目的,廖明坤又穩住了。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到冬暖又開口了:“再者,廖家公子,咱們雖然是左右鄰居,又住一個村里,可非親非故的,你幫我不太好看吧?知道的說你好心,不知道的可能又要罵我,說我是瘌蛤蟆想吃天鵝肉。”
說到這里,冬暖似乎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看似輕喃,但是聲音半點不小的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天鵝肉是個什么滋味,但是估計跟家里的大鵝也差不多吧,又老又柴,還磕牙。就算我是瘌蛤蟆,也不太想吃這天鵝肉。”
家里的大鵝,都是養到不能下蛋,老的走不動才殺,可不又老又柴嘛。
問題是,冬暖自己嘀咕完還不算,還揚起頭,一臉天真的問道:“廖家公子,你讀書多,知道天鵝肉是啥滋味不?”
雖然冬暖看著一臉無辜,但是廖明坤總覺得,自己從這中間,品出了一絲內涵的味道。
還不等他說話呢,就聽到冬暖又開口了,一看冬暖那張小嘴在動,廖明坤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啊,對了,村里都說廖家公子是天鵝肉,那要不你咬自己一口,告訴我天鵝肉啥味兒唄?”冬暖的表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廖明坤險些一口氣噎了過去。
他根本沒想過,冬暖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村姑,能有多難纏。
他此番歸家,假期不多,畢竟不想落下功課。
他準備用兩天時間拿下冬暖,讓她心甘情愿的嫁進他們家,幫著他操持家務,供他繼續體面的在縣學讀書。
此時被冬暖接連噎了好幾下,廖明坤止不住一陣陣的狐疑,難不成這個小村姑還開竅了不成?
好半天之后,廖明坤終于恍惚的反應過來,結果發現冬暖已經不知蹤影了。
見此,廖明坤面色郁郁,眸底透著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