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扔出去,二伯娘的火氣瞬間上頭,這會兒什么冬老頭,冬老太,一個也顧不上了。
她就跟炸了毛的公雞似的,猛的跳了起來尖叫道:“冬暖你這個賤丫頭,你敢碰冬杏,看我不撕了你!”
冬暖半分不怕,只委屈巴巴的看著不遠處的冬老太,聲音軟軟的,但是語調卻是高高的,生怕冬老太聽不到似的:“阿奶。”
冬老太只覺得自己頭皮一麻,但是她能不管嗎?
冬暖如今在族長那里都是掛了名的,她如果真敢不管,由著兒媳婦作賤冬暖,回頭族長指不定要怎么收拾她呢。
再加上,還有冬老頭呢。
冬老太心里暗啐一口,這都他娘的是什么事兒啊。
不過心里吐槽歸吐槽,面上的動作半點也沒耽誤。
眼看著二伯娘就要跳起來去打冬暖了,冬老太冷笑一聲:“老二家的,你翅膀硬了,不想要了?”
冬老太一句話,可比什么都管用。
二伯娘已經幾步沖到冬暖面前,蒲扇般的大手都伸了出去,這會兒卻像是被人定了身一般,站在那里,表情裂開,渾身僵住,牙齒咬得咯咯響,同時眼帶兇光瞪著冬暖。
對上這樣的二伯娘,冬暖笑瞇瞇的說道:“阿奶,我做的不對嗎?冬棗和冬桃兩個人直接把床占了,不讓我休息,我如果休息不好,可能下午夫子教課的時候,就會犯困,可能還會睡覺,就什么也聽不到了。”
聽不到,那么族長的目的也達不到,到時候挨收拾的,還是他們全家。
冬老太聽明白了冬暖沒表達出來的意思,越是明白,越是咬牙切齒的,倒不是對冬暖,而是對二伯娘。
對于冬老太來說,你能給這個家里帶來好處,那你作點也沒事兒。
但是你又熊又沒有本事,還想在家里作威作福?
臉怎么那么大呢?
“老二家的!”冬老太又是一聲冷喝,抄起手邊的燒火棍幾個箭步沖過來,照著二伯娘的后背就是重重的一下子。
夏天衣裳薄,這一下敲下去,二伯娘只覺得骨頭縫里都疼。
“嗷嗷,阿娘!”二伯娘疼得猛的跳了起來,同時凄厲的尖叫出聲,那聲音能直接把人耳膜刺穿了。
冬老頭原本已經準備起身回屋休息了,被二伯娘這一嗓子嚎的,瞌睡都去了大半。
氣惱之下,冬老頭面色沉沉,看著四下逃竄的二伯娘,也只是冷聲說了一句:“老二家的如果有自己的營生,就不必跟著咱們家一起煮白玉膏了。”
族長那邊已經收了部分豆子回來,大概晚上會送到煮涼粉的幾家。
冬老頭說完,就背著手回了東屋去了。
倒是四處跳的二伯娘猛的打了一個激靈,又挨了冬老太兩燒火棍,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冬暖不一樣了。
在家里的身份地位不一樣了。
人家在族長面前都是有名字的,而且還給族中帶來了利益。
二伯娘這心里又酸又恨的,最后不得不為了可能的好處低頭,抱著頭討好的笑了笑:“阿娘,我錯了,我錯了。”
大熱的天,冬老太也不想動,但是冬暖喊了,她又不能沒反應。
所以,意思兩下,差不多就行了。
這會兒二伯娘一說自己錯了,冬老太瞪了她兩眼,便轉過身放下燒火棍回屋去了。
二伯娘原本還怕,冬老太壓著自己跟冬暖求饒,這心里不情不愿的。
但是好在,并沒有。
如此,二伯娘這心理壓力也小一些,只是看向冬暖的目光,還是恨恨的,帶著兇意。
見此,冬暖只是轉頭看向了東屋,嘴巴微動,似是要喊人。
二伯娘嚇得脊背一涼,馬上笑著說道:“哎喲,暖丫,你可別跟二伯娘生氣啊,我這張嘴喲,就是不著調,不著調的。”
二伯娘已經被收拾過了,冬暖這個時候,如果還不依不饒的,未免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
有些東西,磨一分少一分,冬暖覺得教訓一頓差不多就行了。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
暗地里的話……
最近一段時間,大家都一起下地,倒是不好找機會。
不過很快了,等到煮涼粉的事情穩定下來,冬老頭肯定不舍得柳條編東西帶來的利益,可能只是三五文錢,但是那都夠買一升米了,誰會嫌錢少呢?
柳條編東西總得拿到大集上試著賣一下吧,到時候誰去?
依著二伯娘的性子,肯定是要去的。
到時候,下黑手的機會就有很多了。
心里轉了一圈,冬暖依舊笑瞇瞇的看著面上表情都快扭曲的二伯娘,聲音很輕:“人家隔壁廖書生說了,不與傻子論長短,我怎么會跟二伯娘計較呢。”
二伯娘:。
他娘的,就該一棍子把你打死,順便把隔壁那個廖書生也打死!
二伯娘面上的表情,險些繃不住,直接裂開了。
最后訕訕一笑,轉過身出了門,回了自己屋里了。
至于后院的三個姑娘?
誰管呢?
沒看著她們的親娘都沒反應嗎?
冬暖重新回了西屋,冬吳氏原本還有心想說什么,這個時候也不敢了。
連家里最厲害的二嫂,都被冬老太收拾了,她是想再找一頓打不成?
從冬暖舉著冬桃和冬棗出了房門開始,剛剛回家,從窗戶那里摸上炕的冬曜就嚇得瑟瑟發抖,這會兒更是貓在炕上裝死。
冬暖也沒多看他,回床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開始睡覺。
至于冬棗和冬桃會不會報復她?
可以來試一試呢
因為冬四嬸娘家來鬧了一場,所以冬二壯家里雞飛狗跳了一中午,這件事情下午的時候,自然成了田間地頭的新熱門。
只不過也只是在一起的兩三家,干活碰到了,才會說上幾句。
其他人家有心跟別人說,但是每家的地不少,壟跟壟之間距離遠著呢,并不怎么容易碰到。
最后也只能自己家里,把這件事情,再反復來回的說上幾遍。
冬桃和冬棗之后是悄悄的回了屋,兩個人擠在床的一邊,生怕碰到冬暖,再讓她爆起把她倆丟出去。
午睡之后,冬暖去學堂,其他人還是下地干活。
傍晚的時候,冬老頭帶著冬大伯去了族長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