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新年一第397章新年一→:小大的時候,京城下了一場大雪。
這場雪下的特別厚,距離京城近的幾個村子,還有受了災的。
戶部跟工部連夜加班加點去忙碌,還有其他對應的部門,也都跟著忙起來,盡可能的保證,新年之前,把這些災民的事情解決了,省得陛下連新年都過不好。
皇帝可是發下話了,如果不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了,解決好了,那他們過年也別放假了,大家就天天上朝,研究這些事情!
皇帝是個難得清醒的帝王,所以他要的處理和解決的事情,不是說糊弄就可以了,而是要讓事情落到實處。
災民安置在哪里?
房屋怎么樣安排的?
吃用有沒有問題?
有沒有染疫的情況?
各種問題,日常問一遍。
因為這件事情,最近朝堂之上,大小官員都覺得自己皮特別緊,一刻也不敢松,生怕松一下就被帝王抓到錯處,然后去跟災民同吃同住感受一下。ωww.五⑧①б0.℃ōΜ
別說陛下做不出來這事兒,已經有幾位官員,有這樣的榮幸,親自被陛下安排了這樣的差事。
那幾位官員,本身辦事不牢靠,還以為糊弄就能了事。
結果,天子腳下,哪里有什么事情,能騙得過陛下的?
所以,查出來之后,他們就被貶了,然后跟災民同吃同住。
陛下的原話是:“他們既然做不到感同深受,朕就讓他們親自去感受一下,想來定是終生難忘!”
這一記重錘,把眾官員敲的小心思全沒了,誰也不敢糊弄,一個個都老實的辦事兒去了。
小大的大雪,直到除夕夜也沒融化。
畢竟京城冷也是真冷,今年的炭都因為這場大雪,而貴了幾文。
冬暖最近也沒閑著,除了日常走禮,往來應酬之外,還有幫著一起安置災民的問題。
她的莊子地方很大,除了主家居住的地方,其他仆從長工居住的房間也有幾十間。
所以,接收了一部分的災民,她莊子上存糧也足夠,再加上還有朝廷賑災的糧食救援,倒是不需要冬暖貼補太多。
當然,她也不是白貼補的。
所有接收的災民,愿意接收她莊子上糧食救援的,都簽了契書,轉過年都得留在莊子上,給她干活抵糧錢的!
這對于家田都沒有了的災民來說,不是負擔,反而是一種安穩的未來。
至少,短時間之內,他們不需要流離失所,成為流民了!
新年在一聲聲炮火中,到來了。
雖然說有受災的情況,但是因為安置的不錯,所以新年的喜慶,并沒有受到影響。
除夕這天,冬暖讓仆從從莊子上摘了些新鮮的蔬菜回來。
除了包餃子,他們還準備涮鍋子吃。
這么冷的天,圍著一個熱氣騰騰的鍋子,可是十分舒服。
今年的新年,冬暖沒去曹府過。
去年是因為冬三春他們不在,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曹府人還心疼。
但是今年家里人來了,曹府也邀請他們一起。
但是冬暖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曹府人多,雖然說一家人不講究那么多,但是需要注重的規矩還是挺多的。
冬三春跟冬吳氏并不太適應,所以冬暖就拒了。
曹府也沒計較這些,還是那句話,一家人誰也不計較這個,在哪里過年,全憑個人意愿,舒服就行了。
寒江樓一直到除夕前一天傍晚,才回了家里。
國子監新年一共就放假四天,初四就得老實的回去讀書。
畢竟新的一年,鄉試開始,三年一次,很多學子要下場,大家的壓力都不小,身為最高學府,國子監一向教學嚴格,自然不可能多放假。
只不過,轉過年的院試跟鄉試重疊在同一年,這種情況,時有發生。
縣試,府試,院試這些,三年兩場考,到底是三年里的哪兩年,是要朝廷那邊的安排。
原本院試應該是安排在今年,這樣考中的學子,轉過年可以直接參加鄉試,如果有才能,可以一路直上。
但是去年夏天,有幾個府州,受了蝗災,情況還挺嚴重的,所以陛下一門心思救災去了,院試的事情,就直接移到下一年。
然后就跟鄉試撞上了。
這樣的安排,有一點不好。
那就是,原本院試能考中秀才,轉過年可以下場,直接鄉試的學子,又要再等三年。
只不過,皇帝顯然也考試到這種情況。
所以,他將院試的時間調整了一下,直接調到了六月。
這樣出了成績之后,考中的學子,還可以接著考。
院試的話,因為是各府州考試,所以時間可以自行決定,朝廷這邊也只限制一個大概的時間。
京城這邊的時間排在六月。
細算一下,就剩下半年的時間。
而且,院試若是考中的話,那就直接連軸考了,半點不得閑!
因為,鄉試從八月初九就開始了!
其實寒江樓一開始的要求特別低,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問題。
所以,他覺得自己能考中秀才就行。
如果一次考不中,那就再考幾次。
反正,院試三年兩次,他努努力唄。
當然,也沒打算考一輩子,若是還是不中,如今韓家已經解決了,大不了他棄文從武,再給冬暖打一個輝煌的未來唄。
上輩子他能打,這輩子他也能!
寒江樓回來之后,匆匆吃了口飯,便去讀書休息。
第二日一早,府上的人員就忙了起來。
寒老爺子已經回了江州那邊,他原本就是回鄉養老,之前是因為憂心寒江樓,才在京城多待了一段時間。
寒江樓成親之后,他也沒久住,很快就回去了。
寒府如今就寒江樓自己,他也不在意那么多,索性帶著東西,直接來了郡主府,跟冬暖的家里人一起過年。
除夕這天,府里的每個人都很忙。
當然,像是廚房,或是一些灑掃的活計,主子們是不需要做了,但是還有些細小的準備之類的,大家還是愿意動手的。
冬吳氏躍躍欲試的想去剁餃子餡兒。
結果發現幾個廚娘剁的都比她快還好,就連燒火的粗使丫頭,手藝都比她好之后,直接自閉回來。
然后,默默的拿起了羊毛氈。
她現如今就剩下這點手藝了。
冬三春倒是樂得自在,他原本也不是個太勤快的人,如果不是冬暖在身后追著走,他如今怕是還在田間磨洋工呢。
這會兒,他倒是沒雕東西,而是在那里聽冬曜背書。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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