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崖哥,我沒有擔心。我相信侯府的人都是好人!”
何甜甜違心的沖著男子露出一個笑容,柔聲回了一句。
雖然不用顧忌劇情、角色,但人設不能崩,這是最起碼的要求。
何甜甜肯定不會像原主那般繼續騙人、害人,只是這些都需要一個契機、一個過程!
就目前而言,何甜甜還需要扮演一個善良、單純的村姑。
咳咳!
還真是善良!
忽然在山崖下發現了一個受了重傷的男人,她一沒找村里的族長,二沒有報官,而是偷偷把人弄回了家。
連大夫都沒找,靠著自己從獵戶爹那兒學習到的一點兒治療外傷的偏方,對著男人就是一通“實驗”。
男人命大,居然沒有被折騰死,而是慢慢醒了過來。
只是,男人墜崖的時候,摔到了頭,醒來后發現連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至于家里的父母,是否有妻兒,以及兄弟朋友,他統統都不記得。
原主何鈿大喜,偷偷掩藏起或許能夠刺激男人的錦袍、玉佩,山的另一邊傳來找人的消息,也被何鈿死死瞞住。
她更加悉心的照顧男人,還給男人起了個名字:“我是在山崖下發現你的,我以后就叫你阿崖可好?”
阿崖腦子里一片空白,失憶的感覺,讓他分外沒有安全感。
救命恩人給自己取了名字,讓阿崖一時有了真實的感覺,他自然不會反對。
就這樣,阿崖便在何鈿的山間小屋里住了下來。
他的傷很重,何鈿的“醫術”也是真的二把刀,足足折騰了小半年,阿崖才徹底恢復。
傷好了,記憶卻沒有回來。
阿崖很是茫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幸而在養傷的時候,他喜歡上了救命恩人何鈿,而何鈿是個未出閣的孤女。
何鈿對他也是情根深種!
于是,兩人順利結為夫妻。
何鈿采藥、織布,阿崖居然會些拳腳功夫,便拿著何鈿亡父留下來的弓箭去打獵。
小夫妻的日子算不得多富足,卻也能吃飽穿暖。
但,這不是原主何鈿想要的生活。
與阿崖成婚,第三個月,何鈿發現自己的月事沒來,她就知道,自己可能懷孕了。
有了身孕,何鈿便有了底氣。
她狀似無意的把阿崖受傷時穿戴的衣服、玉佩等拿了出來。
阿崖看到熟悉又陌生的物品,腦海里飛快的閃過了一些片段。
他沒有徹底恢復記憶,只是知道自己應該是出身極好的貴公子。
何鈿便鼓勵阿崖走出山林,去最近的縣城打聽消息。
夫妻倆來到縣城才知道,幾個月前,確實有一些京城來的貴人大張旗鼓的尋人。
但找了一個多月,始終沒有找到,那些人也就離開了。
他們雖然離開了,卻在縣衙、城門等各處的布告欄留了尋人的告示。
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更新,唯恐告示被損壞。
問了路人,夫妻倆找到了最近的一處布告欄。
看著上面滿滿當當的布告,阿崖才猛然發現,自己居然認字。
找到那則尋人告示,阿崖一目十行。
看完后,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何鈿不識字,但她懂得察言觀色。
眼見自己的“阿崖哥”神情不對,她趕忙怯生生的問道:“阿崖哥,告示上都寫了什么?”
“……告示上說,十個月前,京城南寧侯府的三公子顧靖遠在虎頭崖附近遭遇了山匪,身負重傷、下落不明!”
而阿崖記得很清楚,自己就是被阿鈿從虎頭崖的崖底救上來的。
時間、地點,都對得上。
他受傷時穿的衣服也是只有權貴才能穿的錦衣華服,還有那塊玉佩,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這些證據,無一不在證明:他,阿崖,就是京城南寧侯府的三公子顧靖遠!
“阿鈿,太好了,我終于知道我的家在哪兒了!”
阿崖驚愕過后就是狂喜。
他一把抓住何鈿的手,興奮的說道,“我有預感,我一定就是顧靖遠!”
當然,是、或者不是,直接跑去京城,跟南寧侯府當面對質,便能搞清楚。
何鈿也是驚喜不已,她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南寧侯府的三公子?”
天哪,她看到阿崖的一身華服時,便知道這人肯定出身富貴。
但她還是沒想到,這人的身份竟這般高。
侯府的少爺啊,是她做夢都不敢高攀的人。
雖然還不知道是嫡子、庶子,但,只看布告欄上定期更新的尋人啟示,何鈿就能推測出阿崖在侯府一定非常受寵!
穩了!
她果然沒有選錯人!
何鈿暗自得意,表現到臉上,卻是一股淡淡的憂傷:“……阿崖哥,你能找到家人,自是千好萬好!”
“可我,我就是個獵戶的女兒,是個沒見識、不懂規矩的山野村姑!”
“我、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啊……”
何鈿茶里茶氣的一通哭訴,阿崖果然上套。
他一把抓住何鈿的手,“阿鈿,不許你這么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最愛的女人!”
“就算我真是侯府公子,就算所有人都覺得你我不般配,我也絕不會放棄你!”
“可是——”何鈿欲言又止、欲擒故縱,演技著實不錯。
阿崖則干脆利索的說,“沒有可是!我現在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何氏阿鈿是我的妻子,是我未來孩子的親娘!”
“父親母親他們應該會理解,畢竟沒有你,我早就死在崖下,早就喂了狼!”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本就天經地義。
且他對何鈿也是真心喜愛。
看到了告示,南寧侯府、三公子等字眼,進一步刺激了阿崖的大腦。
他腦海中開始閃現更多的畫面——
繁華的京城,一進一進的院落,威嚴的父親,溫柔的母親,以及滿屋子的紅色。
他似乎跟人成親了!
只是他記不得妻子的模樣,更想不起兩人相處的場景。
不過,這件事,阿崖卻沒有告訴何鈿:唉,阿鈿已經夠忐忑了,我就不要再增加她的心理負擔了。
她是個善良、單純的好女子,不該承受太多的壓力。
一切,還是等到了京城,徹底了解了情況,然后再做決定吧。
阿崖心中有了決斷,想著哪怕自己真的成了婚,也不會辜負了阿鈿。
頂多就是讓她受點兒委屈,給他當個妾室!
阿崖自以為善意的隱瞞了自己可能已經娶親的事實,他哪里知道,對此何鈿早就有所猜測。
想想也是,在十五歲就能成婚的古代,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相貌出眾、不傻不殘,就是尋常百姓人家,也早已娶妻。
興許孩子都有好幾個。
更不用說,阿崖還一身的錦衣華服,腰間戴著價值數百兩銀子的極品玉佩。
何鈿選擇嫁給阿崖的時候,就想過對方萬一有妻子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當個貴妾唄。
畢竟以何鈿山野孤女的身份,想給富貴人家的公子當個丫鬟都未必夠格。
至于“妾室難為”?
呵呵,何鈿根本就不怕。
她可是阿崖的救命恩人,有了這層恩情,不管是主母,還是家里的老太太,都不能苛責與她。
就算有些委屈,何鈿也能容忍。
話說就算她價格門當戶對的人家,難道就不會被婆婆磋磨?
同樣都不得舒坦,還不如給大戶人家當妾,她好歹能夠從一介草民變成尊貴的“半個主子”。
等有了兒女,他們則會成為真正尊貴的小主子。
何鈿想得非常多,早已把各種情況都預想到了。
所以,對于前往京城認親之旅,她臉上裝著各種忐忑、憂慮,心里卻自信滿滿。
何甜甜:……好個有野心的女子,有算計、有膽量。
可惜,何甜甜不想做這樣的極品。
救了侯府的公子,就能得到侯府的重謝。
何鈿完全可以脫離原有的偏遠山村,又何必非要上趕著給人家當妾?
是,她對阿崖,哦不,確切來說是顧靖遠有恩,侯府上下,包括顧靖遠的妻子馬氏在內,哪怕覺得她不配,也要容許她進門。
但,妾到底是妾啊,是跟奴婢差不多的存在。
生了孩子,也要低人一等。
而且因著一個她,讓原本和諧的侯府變得烏煙瘴氣。
馬氏與顧靖遠原本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兩人已經育有兩子一女。
顧靖遠失蹤后,馬氏瘋了一樣的尋找他。
當初停留在縣城一個月,并在離開后也要更新尋人啟示的人,就是馬氏派去的。
若不是縣城距離京城太遠,馬氏都想親自過來。
下人苦尋一個月都沒能找到人,馬氏得到消息,直接大病一場。
三個孩子也是悲痛不已。
就在侯府上下都以為顧靖遠可能已經死了的時候,顧靖遠卻忽然回來了,還帶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妻子”。
這樣的情況,讓馬氏情何以堪?
她曾經的癡情、她曾經的傷痛,儼然成了笑話!
好,就算顧靖遠有苦衷,他失憶了,不記得自己有父有母、有妻有兒。
但他另娶妻子是真,而那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真。
有了這對母子,顧靖遠與馬氏、與三個孩子,就真的很難再回到從前。
原本美滿的一個小家庭,瞬間有了裂痕。
而隨著何鈿肚子里的孩子降生,隨著何鈿在侯府習慣了豪奢享受,她本就極大的野心達到了頂點。
妻妾相爭、嫡庶亂斗,下藥、買兇傷人……三房的戰火甚至蔓延到了整個侯府。
成功為京城上流社會貢獻了無數的談資、笑料。
何甜甜:……
想到原劇情中的諸多描寫,她禁不住再次唾棄何鈿的自私、惡毒。
還好,何甜甜穿來的節點不錯,他們還沒有抵達侯府,而是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另外,何鈿也還沒有告訴顧靖遠自己已經懷孕的消息。
她估計還在等,等到關鍵時刻,再打出這張王牌!
何鈿的算計,倒是便宜了何甜甜。
何甜甜趁著顧靖遠沒注意,偷偷給自己把了個脈。
唔,看脈象,應該是兩個多月的樣子。
何甜甜閉上眼睛,默默對肚子里的孩子說了聲對不起——
“孩子,不是我狠心,剝奪你出生的權利。”
“而是生在這么一個注定不會幸福的家庭,對你而言,不是幸運,而是災難啊!”
何甜甜從不覺得把孩子生出來就是一種恩情。
明知道家庭不和諧、父母不期許,甚至還是帶著陰謀算計,強行把孩子生下來,那就是在作孽!
馬車搖搖晃晃,中午抵達了一個小鎮。
何甜甜借口說自己頭暈,去了趟藥鋪。
顧靖遠沒有多想,更沒有追著過去,他知道何鈿懂些醫術,當初就是她把自己救回來的,對不?!
在何甜甜去藥鋪的時候,顧靖遠忙著安置馬車、喂馬,收拾行李。
身邊沒有人盯著,何甜甜在路邊一個代寫書信的攤子上,花了一文錢,借用對方的筆墨,唰唰的寫了一個方子。
然后,她拿著方子去抓藥。
她jing通醫術,即便是打胎,也是用的最溫和的良方。
回到客棧,何甜甜借了店家的砂鍋熬了藥。
喝藥的時候,何甜甜還不忘用靈力護著體內的那枚小小的胚胎。
有了何甜甜的靈氣護持,這個孩子再投胎的時候,便能投生到一個好人家!
打胎藥內功加持,雙管齊下,半夜的時候,何甜甜就覺得一股液體流了出來。
“……我、我來月事了!”
何甜甜故意露出羞恥的神情,遮遮掩掩的去了凈房。
“哦!”
顧靖遠是個大男人,根本不懂這些。
不過,作為一個疼愛妻子的好男人,他還是體貼的跑去找店家,煮了一碗姜湯回來。
何甜甜處理完身上的污穢,回到客房,姜湯也已經準備妥當。
何甜甜:……顧靖遠這個男人,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一個古代大男人,還能這般體貼妻子……當然,他會變得這般細致,也有何鈿調教的緣故。
可惜,顧靖遠再好,也是別人的丈夫。
何甜甜做不來跟別的女人搶男人的事兒!
“阿鈿,我去問過了,再有一個月,咱們就能抵達京城。”
隨著距離京城越來越近,顧靖遠腦海里閃現的畫面越來越多,他愈發堅定自己就是侯府的三公子。
而他的心情也愈發復雜起來——
如果他真是顧靖遠,侯府也有妻有兒,他還有官職……唉,那么多的麻煩,都需要他去面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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