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拿了反派劇本

第822章 緊急補救任務(十九)

一個月后,何甜甜的戶口本已經下來了。

何甜甜的醫術已經達到了初級中醫的水準。

或許還達不到名醫的地步,但已經比那些赤腳大夫強許多。

邱老太院子里的草藥越曬越多,從后院蔓延到前院。

整個院子,都有種草藥味兒。

就連距離邱老太二三十米遠的蘇傳信他大伯蘇國昌家,也隱約聞到了味道。

蘇傳信的伯母馬喜鳳別提多好奇了。

奈何那個“半夏”跟邱老太一樣,深居簡出。

馬喜鳳或早或晚的守在自家大門口,都沒能“偶遇”成功。

抓不到人,馬喜鳳又不敢跑去找邱老太嘮嗑,她連偷偷溜到人家門口去探頭探腦都不敢。

那什么,當年因為侵吞栓子爹娘賠償金和房子的事兒,蘇國昌兩口子在蘇家村的名聲很不好。

雖然后來栓子蘇傳信“自甘墮落”,成了遠近聞名的二流子。

很多人開始嫌棄蘇傳信不正干,丟了蘇家村的臉面。

而蘇國昌夫妻曾經做過的事兒,似乎很少被人提起。

但,不提并不意味著眾人都忘了。

平日里,馬喜鳳喜歡打聽事兒,喜歡賣弄口舌,還喜歡占人便宜。

妥妥的極品農村婦女。

蘇家村的人,對她真是沒有半點好評價。

這般討人嫌的潑婦,若是主動招惹了邱老太,還被邱老太鬧出來。

不說村民,就是村長都不答應。

邱老太可是縣里都掛了名的英雄母親。每年都有小吉普來看她。

老太太本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她一個孤拐老太太,沒有依靠,也沒有牽掛。

真要惹急了,她能拼命!

蘇國昌、馬喜鳳他們卻不敢。

早些年,邱老太接濟栓子,栓子知恩圖報的幫老太太干活。

馬喜鳳就借機偷溜進了邱老太的家。

結果,被邱老太當場抓住,并狠狠的鬧了一場。

連大隊長都被驚動了。

要不是大隊長、村長輪番說好話,并表示會給老太太“主持公道”,老太太都能把事情捅到縣里。

到那時,丟臉的就不只是一個馬喜鳳了,整個前進大隊都跟著沒臉。

在大隊長、村長的雙重壓制下,馬喜鳳不但賠了老太太十塊錢做補償,還要在大隊部的大喇叭上公開給老太太賠禮道歉。

足足折騰了七天,馬喜鳳徹底淪為整個生產大隊的笑柄,邱老太才算松了口。

馬喜鳳偷雞不成蝕把米,再不敢招惹老太太。

連帶著對栓子蘇傳信,她也不敢太過刻薄。

有了那一遭,不只是馬喜鳳,就是蘇家村、前進大隊的所有人,都知道邱老太不好惹。

哪怕沒有什么算計的心思,日常也不敢輕易在邱老太家門口晃悠。

馬喜鳳尤為懼怕。

所以,現在她即便好奇得要死,也不敢往邱老太家附近湊。

蘇傳信倒是知道情況,馬喜鳳卻沒有問他。

這個二流子,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好騙、好欺負的半大孩子。

他啊,破罐子破摔,就是塊蒸不熟、炸不爛的臭骨頭。

而且這人經常跟一群小混混混在一起,蘇國昌兩口子看著就心驚肉跳。

他們極品歸極品,可也只是農民。

占點小便宜,欺負欺負沒爹沒娘的親侄子,估計就是他們的極限。

而那些二流子、小痞子,卻都是敢干壞事的狠人。

一個弄不好,全家都要被收拾。

這幾年,蘇國昌和馬喜鳳沒少后悔。

他們不是后悔當年侵吞了二房的財產,更不后悔刻薄了嫡親的侄子。

他們后悔的是,沒有在蘇傳信開始變壞的時候,就把人趕出去。

那時,他們只想著繼續控制著蘇傳信當一頭任勞任怨任打罵的老黃牛。

舍不得把這么一個壯勞力趕出去。

結果,這一留就留出了禍端。

前幾年,蘇國昌還想試探著跟蘇傳信說“分家”。

人家蘇傳信就一句話:“大爺(當地對大伯的稱呼),我家房子呢?”

蘇傳信的意思很明白,想要把他趕出去,可以,把人家的房子還給人家就成。

蘇國昌:……

對于一個極品來說,已經吃到肚子里的肉,又豈有吐出來的道理?

再說,他也還不起一套院子。

宅基地倒是不缺,跟村長只應一聲就行。

可問題是,蓋房子的錢咋辦?

蘇傳信的親爹很能干,當初人家夫妻蓋了三間瓦房。

只那些磚瓦,就能值幾十塊錢。

蘇傳信的要求很簡單,他要蘇國昌原模原樣的還回來。

沒有房子?

也行!

用錢抵!

也不多,就一百塊錢吧!

蘇國昌:……

他和兒子加起來,也才三個壯勞力。

再加上女人和孩子們,到了年底,扣扣減減,也才能分到一百多塊錢。

蘇傳信張嘴就是一百塊錢,他們全家一年豈不是白干了?

關鍵是,蘇國昌的大孫子今年十四了,再過個三四年就要定親。

彩禮、蓋房、酒席……又是一大筆開銷。

大孫子后面還有二孫子、三孫子!

兒孫滿堂自然是喜事,可輪到他們結婚的時候,卻會讓蘇國昌這個一家之主愁白了頭發。

蘇國昌算了又算,根本就拿不出一百塊錢。

當然,他也不愿意。

他不給錢,人家蘇傳信就不走,死死賴在他們家。

生產大隊的工,不上!

家里的活兒,不干!

到了飯點,人家就回來吃飯。

若是攔著,這個混球就敢直接掀桌子。

蘇國昌一家都是農民,都穿著鞋,哪里敢跟光腳的小混混比勇斗狠?!

就這樣,蘇傳信成了蘇國昌家的“一害”。

蘇國昌、馬喜鳳等人,有事兒都不敢輕易招惹,又豈會沒事找事兒?

這個栓子,還真是頭狼崽子!我們好歹把他養大,結果他卻這么對我們!

馬喜鳳在心里狠狠的罵著。

站在自家大門口,聞著邱老太院子里傳出來的草藥香味兒,心里百爪撓心般的癢癢。

探聽不到消息,對于一個熱愛八卦的人來說,絕對是最難受的。

馬喜鳳琢磨了好一會兒,索性跑去街口,開始跟其他的三姑六婆閑扯。

很快,大半個蘇家村就都傳遍了——

邱老太家總是有股子藥味兒,這孤拐老太太,莫不是病了?

村長蘇國強聽到風聲,擔心邱老太真有個好歹,便親自上門來查看。

“……這些草藥都是半夏弄得?她還會看病?”

“哎,不對啊。上回我問過她啊,她不是不會嗎?”

看到滿院子的草藥,邱老太還用小腳踩著藥碾子忙活,蘇國強趕忙一通詢問。

得到答案后,他則是更加疑惑。

邱老太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懟了一句:“不會還不興人家學?小臭丫頭可是有師傅的。”

“過去她師傅還活著,用不上她,她也就沒有好好學!”

“下了山,知道了學醫有用,她就按照師傅讓她背的書,開始重新學習!”

“這都學了一個月,她師傅的本事讓她學了個皮毛,大病大災的看不了,頭疼腦熱、摔傷骨折啥的,還是沒有問題的!”

邱老太非常懂得說話的技巧。

她一個“師傅”,模糊了姜耀華的存在,讓“半夏”的醫術得來的名正言順。

關鍵是,老太太可沒有說謊哦。

“半夏”確實按照師傅的要求背了醫書,也學到了師傅本事的皮毛。

只是,此“師傅”非彼“師傅”罷了。

蘇國強果然誤會了,沒有往新師傅上去想,而是以為何甜甜是跟著那個傳說中的得道高人學到了醫術。

“頭疼腦熱?摔傷骨折?”

聽著似乎不是多厲害,但在他們這樣的小山村,能夠醫治這些病癥,就足夠了!

蘇國強興奮的搓搓手,“三嬸子,半夏這能行?”

“能不能行,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邱老太又是一個白眼。

不過,她的語氣里滿都是對何甜甜的信任。

另外,蘇國強也發現了,邱老太的氣色非常好,人都胖了一圈。

只看邱老太這狀態,蘇國強就敢斷定,“半夏”將老太太照顧的非常好。

她不一定會治病,但肯定會“養生”。

就眼前這個老太太,少了幾分刻薄與干枯,多了許多富態與從容。

跟記憶中的孤拐老太太,簡直判若兩人。

只這一點,蘇國強就要默默為何甜甜豎個大拇指:閨女,厲害啊!

“……嘿嘿,這種事兒咋試?”

蘇國強收斂心神,嘿嘿笑了兩聲。

醫術咋去試?

沒病的,不能裝病。

真生了病,也不敢讓不知道底細的人亂試啊。

又不是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想要來個“死馬當活馬醫”。

只要有些希望,人家還是想看正經的大夫。

大隊部的衛生所距離蘇家村遠了些,但可比縣里近。

村民們真的生了病,或是受了傷,下意識的就會往衛生所跑。

“半夏”那丫頭,年紀小,還是現學的,連個成功病例都沒有,誰敢輕易嘗試?!

別人不好說,反正蘇國強不敢。

邱老太:……

沒事兒,現在這些人不信她家的小臭丫頭,等到了關鍵時候,小臭丫頭一定能讓他們心服口服外帶佩服!

蘇國強從邱老太家出來,蘇家村上下很快就都知道——

那個來尋親、卻落戶到邱老太家的半夏,會醫術,天天在家搗鼓藥材呢。

此消息一處,之前還八卦邱老太是不是生病、快不行的人,頓時沒有了興趣。

不過是個丫頭片子,不過是吹噓兩句,還真當自己能當大夫啊。

其實,就算眾人對何甜甜會醫術這件事感興趣,他們也沒時間八卦了。

時間進入了六月份,整個前進生產大隊都磨刀霍霍,準備開始夏收。

一年的收成,就看這幾天了。

大隊長邱長順提前好幾天就開始作動員。

整個生產大隊,只要不是病的爬不起來,或是不會走路的奶娃子,男女老少都要上陣。

那些偷懶耍滑的二流子、小混混,也被家里人揪著耳朵死命叮囑。

平時偷懶也就算了,如果連夏收都敢搗鬼,呵呵,你看分糧食的時候,大隊長怎么收拾你!

事關自己的口糧,沒人敢糊弄。

就連何甜甜,這個還沒有被邱長順分派工作的新社員,也要準備下地。

邱長順看著穿著長褲長袖,頭上戴著草帽,草帽上還包著頭巾的何甜甜,嘴角忍不住的抽搐。

這、就不是個干活的材料。

看看那白嫩的皮子,再看看那一掐就能斷的小細胳膊,邱長順都懷疑,這丫頭能不能揮動鐮刀。

別到時候一頭栽倒在麥田里,或者一鐮刀砍到自己的腿上哇!

別笑,邱長順不是開玩笑。

這些年,村里陸陸續續來了不少知青。

知青們下地的時候,真真是狀況百出。

有些“意外”,邱長順以及生產大隊的人做夢都想不出來——

臥槽!

還能這樣?!

而眼前的“半夏”,比那些女知青還要嬌氣,還要不靠譜。

想到剛才見到的邱老太,他的同族大姑,氣色比過去好了不少。

邱長順就知道,大姑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而這一切的功臣,應該就是“半夏”。

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過去的一個月里,何甜甜沒有主動跑來要求分派工作,邱長順也沒有去找她。

若不是夏收太要緊,連邱老太這樣的老太太都要出動,邱長順還想不到她。

看看何甜甜,再扭頭看看站在一邊滿臉不放心的邱老太,邱長順閉了閉眼,決定給何甜甜走個后門。

就在這個時候,何甜甜似乎察覺到了邱長順的為難,趕忙說道:“隊長叔,天兒太熱了,大家伙兒還要干活,我擔心會有人中暑!”

“我特意熬了些去熱祛暑的藥湯,味兒雖然不太好,但效果卻不錯!”

“嗯?你還會熬藥湯?哦,是了,前兩天聽人說你重新學了你師傅讓你被的醫書——”

邱長順絮叨的說著。

他心里,并不信何甜甜會醫術。

但,他剛才就決定要放水,何甜甜的這番話,給了他更為名正言順的理由。

原本邱長順還想讓何甜甜跟著邱老太去撿麥穗,這會兒他索性吩咐道:“既然你熬了藥湯,就負責給大家送水吧。”

反正也不準備給她記工分,只是裝裝樣子,堵一堵眾人的嘴罷了。

“好噠!隊長叔!”

何甜甜還是招牌式的甜糯聲音。

邱長順緊鎖的眉頭稍稍松開了些。

但很快,地里響起的一記慘叫,又讓邱長順禁不住懸起了心……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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