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程靖澤氣息都緊了幾分。
“現在要怎么做？”程靖澤雖然氣急了，可是理智還是有的。
看著時間馬上進入子時，啞聲問了一句。
“我說過，世間因果，總有循環，是他們欠下的，終究要還。”東姝開口的語氣，有些幽深。
程靖澤不明所以，但是他看到東姝已經大步向前，朝著程先生那里走去，不由暗自松了口氣。
此時，程先生頭上的黑霧，十分猙獰。
程靖澤看的暗自心驚，如果不是父親生來命數好的話，估計命早被借沒了！
不想還好，一想，程靖澤便忍不住的生氣。
但是，他還要控制著。
而東姝走過去之后，卻是半點也不急。
手里的符紙，一枚接著一枚，擺成了一個奇怪的法陣。
然后，之前用過的手鏡，又被拿了出來。
看著東姝手里的那枚明顯是梳妝鏡的法器，程靖澤唇角不由抽了抽。
他雖然不懂這些，但是也是聽說過。
人家的法器，不是什么上古神器的仿品，就是一些什么羅盤，銅鏡的。
東姝那枚明顯是塑料版本的鏡子是什么鬼？
難道是窮？
這個時候，程靖澤終于開始反省，自己之前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東姝從八歲孟父離開之后，便被養在程家。
這么多年，也是嬌養著長大。
被自己扔出去之后，哪里有生存能力啊？
可是自己給她的卡上打了錢的啊。
雖然不多，但是也是想讓她認識到錯誤。
可是卻沒想到，如今這樣……
想到之前和如今的對比，程靖澤心情也是復雜。
只是那邊東姝已經開始動作。
符紙擺好的陣法，讓那股黑煙，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
同時手上的的法器，不停搖晃，轉動。
與燈光一起，還有些說不出的刺眼。
程靖澤是不懂這些。
但是東姝卻用的極為順手。
甚至想批發一批手鏡回來。
程靖澤：_(:」ㄥ)_
“你敢傷我！”那黑霧終是被東姝逼得不得不從程先生的頭上跳了出來，然后幻化出了一個四不像，怒吼一聲。
那黑霧此時，像人又不像，像其它的動物吧，也沒見過。
程靖澤緊了緊自己手里的紅繩，不敢再向前了。
而東姝卻是低低一笑：“有何不敢？”
“我可是占著這個人的命數，一旦我死，他也得死。”黑霧惡狠狠的開口，語氣森然，還帶著讓人極不舒服的粗礪。
程靖澤一聽黑霧這樣說，心里一驚，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決定相信東姝，并沒有上前去打擾什么。
聽到黑霧這樣說，東姝勾勾唇，面上帶著笑，可是開口的語氣極冷：“是嗎？那你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而且，占了別人的命數是要還的，你還不上，還有你的子子孫孫。”
東姝說完，手鏡一晃，一道靈氣猛的飛了過去。
黑霧想躲，可是東姝的符紙陣法，圈的地方就這么大。
此時，東姝在圈外，黑霧在圈里，想動，卻也沒有活動的空間。
一靠近符紙邊緣的位置，黑霧便覺得自己靈魂里似乎都燙到發疼了。
可是，它有靈魂嗎？
它不過就是一縷魂識罷了。
一道靈氣，半點不浪費的打在了黑霧的身上。
“啊……”這種抽到靈魂里都在發疼的力道，讓黑霧忍不住尖叫一聲。
這聲音，就像是砂紙磨著玻璃似的，聲音尖銳，又讓人汗毛直立。
程靖澤握著紅繩的手，更緊幾分，掌心不自覺的就出了汗。
而東姝的第二道靈氣之光，也已經緊跟而來。
黑霧見避無可避，想重回程先生的頭上。
結果，出來容易，想再回去。
卻已然沒了機會。
想再回去，就需要擠掉那些已經將空間占滿的紫氣。
可是被東姝傷了一下之后，它沒了那么強大的能量，根本搶占不過原本就是天道寵兒的紫氣。
所以，回不到原位，就得挨打。
黑霧情急之下，猛的一個力道，將程先生置于自己之前，想借著程先生的身體來幫自己擋這一道攻擊。
看到這一幕，程靖澤眼睛都瞪圓了。
向前邁了兩步之后，又緊緊的捏住了紅繩。
他得相信東姝。
這是程靖澤不斷在心里告訴自己的。
一道銀色之光，猛的落到了程先生的身上。
暈倒的程先生，半點事情也沒有。
反倒是那股子黑霧，被燙到扯著嗓子嗷嗷叫。
“還要再來嗎？”東姝的靈氣，原本就是對于修練之人，或者普通人是大補的東西，就算是落到了程先生身上也沒事兒，反倒讓他撿了便宜。
不過，那些靈氣，對于惡鬼之來說，卻是致命的光束。
東姝倒是沒想到，對方布下的借命之術如此之狠，甚至把修練者一分魂識都分到了這團黑霧之上。
可見還是下了血本的。
只是啊，對上東姝，而且還是原主的殺父之仇，東姝可不會心慈手軟。
如果說一開始，東姝還有心逗弄那團黑霧一下。
但是5分鐘之后，東姝就沒了耐性。
程靖澤明顯的看到，東姝蹙了下眉，明顯的不耐。
然后手上的速度快到他眼花。
黑霧被圈在符紙陣里，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一直到最后，那一團黑霧，被東姝的靈氣之光，全部擊散。
黑光散去之后，程先生頭上的紫色，慢慢的將空余的空間填滿。
而還在醫院里被謝家人吹捧的大師，卻是猛的一口血噴出去，整個人當場涼涼。
不僅如此，原本剛被救回來的謝家寧，也在一瞬間，直接瞪著眼睛躺回床上。
謝先生在一邊砰的一聲倒地不醒，謝家康剛上手扶了一下，自己也跟著倒地不起。
白城郊區不遠處的一家道觀里，四名原本還在睡覺的弟子，身體抽了抽，然后便沒了呼吸。
黑霧散去，紫色重來。
原本困著黑霧的符紙，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團灰。
東姝收起了自己的手鏡，掐指算了一下，覺得自己可以勉強撿個道觀用用，然后滿意的點點頭。
“剩下的……”程靖澤看到東姝面上透著幾分不耐，忙快步過去，想問問剩下的怎么辦。
“送他們回去睡覺，我也回去睡了，生物鐘要亂了，麻煩。”東姝揮了揮手，不怎么耐煩地說了一句之后，便直接上樓了。
程靖澤：_(:」ㄥ)_
原來是急著回去睡覺，這話如果讓那團黑霧聽到了，估計得氣到當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