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深哥所托。”這個時候,祁氏還將這件事情,來了一個圓滿的收尾。
不是客氣的老爺,而是年少動情之時,喚的一句“深哥”。
蘇連深果然受用無比,整個人的臉都紅了起來,飄飄然的吃過早飯,邁著六親不認步離開了正房的院子。
祁氏一直微笑著目送著他離去。
東姝在身后陪著她。
“一會兒出門,把蘇細蕊的退學辦了。”看著蘇連深走遠了,祁氏這才開口。
說完之后,微嘆了口氣轉過頭,眉眼帶著幾分憐惜地看著東姝,接著說道:“這幾年,委屈你了。”
“母親說的什么話,這幾年,我也是恣意的很,雖然說那幾個不要臉的,總是來算計著我,不過不管是蘇細蕊,還是蘇含霜,從前可能還顧著臉面,不好動手,以后我可管不著,她們敢在我生辰宴上,讓我沒臉,我就敢讓她們下半生都不好過。”東姝這個時候,揚了揚頭,把原主的囂張跋扈表現的十成十。
祁氏看完,笑了笑,寵溺的推了一下東姝的頭,嘆息道:“你呀,從前不太靈光的腦子,如今終是好用了。”
說完之后,面上的表情怔了怔,似是低低喃了一聲。
祁氏的聲音很低,但是東姝卻聽清楚了。
“我從前總以為,你不優秀,不遭人妒,便可以長命百歲,至少不會像你哥哥和姐姐那樣。”一句話說得辛酸又無奈。
祁氏這個王者,之所以不肯教習原主學些手段還有心計,估計也是怕自己最后一個孩子,太優秀,再遭了人的嫉妒,最后落得一個橫死的下場吧。
可惜,卻不知道,她什么也不教,她一倒臺,女兒照樣被人算計的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一塊的。
“罷了,你想什么,便去做,便是在鳳州城里,橫著走又如何,他蘇家端不起的門面,我祁家難不成還端不起嗎?該是我女兒的,別人一個子也別想著拿走,這院子今天可以姓蘇,明天也可以姓祁。”祁氏這話,是將東姝拉到了內室,只剩下娘倆的時候說的。
“母親放心,定不負母親所望,既然這個家里,不是張嘴的毒蛇,便是縮在角落里的毒蛇,便直接將他們的牙都拔掉好了。”東姝聽罷,想了想,忙抱了抱祁氏。
抱完之后,又咬了咬牙道:“不管當年哥哥是意外,還是人為,左右逃不過家里這幾房的人,找不著兇手,就讓他們一起陪葬。”
壞人我都當了,也不差這一個。
“不是二房,就是三房,逃不過這兩個人,從前看著你跟蘇念霜交好,我還憂心,如今你自己能看明白也好,別人提點的,到底沒有自己看明白的好。”祁氏從前其實暗示過,蘇念霜不是個好人。
三房也不像是外表看上去那么老實。
可是原主沒腦子啊,就外殼子看著虎人。
其實內里什么也沒有。
所以,沒聽懂,再加上蘇念霜偽裝的好。
祁氏沒懷疑四房,東姝還想了一會兒原因。
這么一想,還真想到了一件事情來。
那就是原主被趕出蘇府的時候,蘇連深病重很久,原主大半年年都沒見著人了。
四姨太方氏的小兒子蘇放春在那一年的冬天,被送去國外留學。
幾乎是蘇放春前腳離開,方氏后腳就一腳掉進了冰窟窿里,撈上來之后,當夜發起了高燒,沒挺過三天就沒了。
方氏沒了之后,原主也被趕了出來。
而府上……
就剩下,病重不見人的蘇連深,二房和三房的那些人。
通過方氏的表現來看,她這是敏銳的嗅到了危險,所以提前將兒了送走,不求家財萬貫,只求能活的長久,哪怕是在異國他鄉。
所以,四房是無辜的老實人?
東姝在心里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倒也并不急著去驗證什么。
先把狼子野心的兩房處理一下吧,順便還要去收拾一下,原主那個自認為自己吃了一點洋墨水,便已經鼻子沖天的前未婚夫。
蘇連深一早帶著蘇尚春去了自己的鋪子里,他們家除了正常的倒賣材之外,還有藥材鋪子的。
蘇放春如今只有16歲,年紀還小,還在圣瑪利讀書呢。
蘇同春撞了一臉的血,如今還包的嚴實的不能出門。
東姝和祁氏收拾了一番之后,便坐著小轎車去了圣瑪利新式學堂。
東姝昨天不過輕飄飄一句,自己坐著黃包車回來的,其實挺累的。
今天,蘇連深便將小轎車留給東姝。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因為祁氏今天要出門。
“大小姐是沒看見,今天一早,三房少爺出門時,一聽老爺說要坐黃包車,那面色難看的喲。”跟在東姝和祁氏身邊的是兩個婢女,紅雨和青花。
開口說話的是話多的紅雨。
兩個人是祁氏安排給原主的心腹。
在原主的記憶里,兩個人也是祁氏過世之后,被秋氏想辦法給弄走了。
沒人在身邊守著,原主最后也確實落魄到特別慘。
短時間來看,紅雨和青花還是忠誠的,可以相信。
“關注他們做什么,想坐小轎車,自己賺錢買一輛啊。”東姝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說了狠話。
紅雨和青花一聽,這話不太好接,忙又乖巧的坐在一邊。
祁氏坐在副駕上,聽著東姝這話,倒是接了一句:“當小轎車是大白菜,想買就能買的,便是這鳳州城,又有幾家是能買得了小轎車的,咱們家這一輛,如果不是你二舅舅走了關系,哪是這么容易就運過來的?”
祁氏言語之間的驕傲,毫不掩飾。
哪怕當著蘇連深的司機的面,也還是這樣說。
不過王者大佬這樣說,東姝表示,我這個青銅小辣雞,聽著就好。
只是復又一想,這種時候,不囂張的表示,在座的都是辣雞,似乎又要崩人設了?
想到這些,東姝清了一下嗓子,挺直了脊背,聲音自帶高傲BGM出場:“那當然,二舅舅最厲害了,不過爸爸賺錢也厲害,不然的話,也買不起小轎車。”
畢竟車上還有一個蘇連深的人,得演點戲給他看,讓他知道,自己私底下,有夸他。
祁氏聽完,勾了勾唇,側過頭看了看東姝,輕聲嘆道:“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