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宋府,可是不遞帖子,什么也不說,直接過去?
理由呢?
自己總不好直接說去找宋綺云吧?
大概是怒氣過后,火氣退了,智商又重新回來了。
薛易這個時候,才開始懊惱自己剛才一時沖動,跟東姝鬧了起來。
這之后哄起來估計不會太容易了。
心里又怨又難受,莫名的覺得自己力量太小,能做的事情還是有限的。
如今更是連自己喜歡的人,都護不了。
這讓薛易心里煩悶的很,最后也沒敢去宋府,他又不知道,宋綺云如今已經去了嶼王府。
所以,只找了個酒樓,開始喝酒。
身邊的小廝,其實是書院里伺候著他的書童,這個時候一看他喝酒,也是嚇了一跳。
“少爺,你莫要難過,咱們其實……”小廝也不知道該怎么樣說,他是知道一些自家少爺的心思的。
但是這種事情,要怎么說嘛?
他一個小廝,也沒得什么經驗。
“別管我。”薛易心里煩著呢,索性放開了自己,一壺接著一壺的喝了起來。
酒樓里還有說書的,遠遠的,薛易哪怕喝得兩眼發蒙,卻還是聽得清楚。
不過就是癡心女子負心漢的故事。
只是如今薛易總覺得,這個故事像是在說自己。
整個人又惱又氣,心里還委屈。
“好在,還有你。”看著眼前的酒壺,薛易覺得很是親近。
“哎,你聽說了嘛?”
“聽說什么啊?”
這個時候,隔壁包廂里估計也是喝多了,這個時候,聲音不自覺的就高了起來,甚至蓋過了不遠處的說書的。
薛易原本是懶得理會,并不想聽的。
可是,很快,他們就提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不會吧,那宋府的小姐進了嶼王府,還會有活路嗎?”
“哎,宋府如今破敗,那宋小姐也沒得選擇啊。”
“我聽說啊,是那宋小姐勾引了薛家大爺,結果把薛家大爺給弄得……你們懂的,薛大爺沒了,這大太太不得氣得發瘋,只是考慮到還是宋府的小姐,所以將人送了回去。”
“這進了嶼王府,可是沒個活路嘍。”
“所以說,最毒婦人心嘛。”
“哎,你們不要命了,敢議論這些?”
別的,薛易聽得模糊,可是他聽到了宋小姐,聽到了薛大爺。
抱著酒壺,直接沖到了隔壁。
“你,你們剛才說什么?”薛易醉醺醺的沖了過去,揪著其中一個人的領子就厲聲問出口了。
他當少爺當慣了,這個時候,又喝多了,頭腦不怎么清醒,所以不管不顧,酒壺也倒了,還撒了對方一身。
語氣又不太好,平時薛易在書院,書院的人知道,他是侯府的公子,可是其它的子弟就不見得知道了。
這個時候,被莫名的揪著衣領,對方心里也不爽,一個聳動,直接將薛易給推倒在地。
“哪里來的醉鬼。”對方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大步出去,同時低咒一聲:“真是晦氣。”
其它幾個人,也陸續的跟著出去了。
薛易被推倒在地,頭還磕到了椅子,整個人都在發暈呢,想起來沒成功。
最后眼睜睜地看著眾人在他眼前消失。
“你,你們站住。”薛易站也站不穩,最后還是小廝給扶了起來。
“少爺,快起來,地上涼。”小廝也是嚇了一跳,這薛易真出了什么事兒的話,他怕是也沒活路了。
所以,忙將人強行拉了起來。
“去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云妹妹怎么會,怎么會勾引大爺?”薛易這會兒頭腦不清醒了,不過對于宋綺云,倒也還記得清楚呢。
“是是是,少爺,咱們先回吧,回去之后,小的再出來打聽。”小廝生怕自己將薛易扔在這里再出事兒,所以想先將人送回府上。
“滾啊,滾出去打聽啊。”薛易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自己了,推著小廝就讓他滾蛋。
小廝左右為難,好在侯夫人派出來的人總算是找到了薛易。
看著喝得已經醉的快要站不住的薛易,眾人心里也是一怵。
畢竟就這副鬼樣子,回了府里……
也不曉得,他們會不會被牽連,可是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幾個人一起,架著薛易往回走,這倒是給了小廝機會,出去打探一番。
薛易一回來,便被丟進了祠堂。
侯夫人一聽,他喝多了,人都要認不清了,氣得直接黑了臉。
從前只當薛易和宋綺云之間,有些私情,卻沒想過,兩個人之間如今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薛易如今這是為情所傷?
侯夫人覺得可笑。
豪門大院里面說真情?
侯夫人覺得,薛易到底還是年輕,也太天真了。
也不瞧瞧,他們這一輩中,年輕之時,鬧著是真愛,不愿意分開,最后強行在一起的兩個人,如今哪個不是妻妾滿房,夫妻早就已經相敬如冰了?
“讓他先鬧著,等侯爺回來了,自然會處置他。”侯夫人也懶得去看一個醉鬼,索性侯爺還沒回來,就先由著薛易在那里耍酒瘋吧。
她自己先去薛老太太那里說一聲,以免老人家憂心,也算是避個清閑。
“這孩子。”薛老太太一聽,心里無比感謝自己之前的決定。
這宋家母女就是個禍害,禍害了薛大爺不夠,如今還要來禍害薛易。
“早先我覺得,這兩個孩子若是真的有了私情,那宋家姑娘為妾也可以,左右易哥兒房里要添人,也無所謂添了誰,如今瞧著,還好送走了,不然這府里沒個清靜的。”薛老太太倒是說得直白,話里話外,對于宋家母女的不待見,已經十分明顯了。
“我之前也有這過這樣的想法,只是那宋家姑娘,我總覺得輕挑了些,所以心下不太滿意,便一直沒提起這件事情,還發賣了一批丫環,如今想想,還心有余悸呢,她若留下來,這府上指不定要鬧出多少事兒呢。”侯夫人這會兒,也是拍著胸口,一臉的后怕。
宋綺云這會兒,在侯夫人和薛老太太的心里,眼中,與洪水猛獸無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