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朵黑蓮花

27 無聲逼迫

按理說,即使大夫人想見羅景慕,也定是讓人將羅景慕領到她哪兒,她不會管羅景慕是否受傷,定不會跑過來親自見羅景慕才對。

羅景慕本就沒成心給大夫人行禮,此時蘭心一扶,便就順勢倒在了床上。

大夫人來的原因,羅景慕多多少少的,也能猜出點來,嘴角幾不可見地,微扯了下。

都說宮里有秘而不傳的生子秘方,大夫人定是沖著趙旭而來。

羅景慕笑大夫人,人長得不美,想得倒是挺美的。別說他與趙旭沒什么交情,便就是有,他也不可能腦子抽了,給大夫人求那所謂的生子秘方。

而大夫人見羅景慕竟不客氣的,便就直接躺回床上,面上便就一沉,覺得羅景慕有些不識相。

但想到自己有所求,大夫人將不快忍下。

如嬌一面讓丫頭去打開水過來,一面重新鋪了椅墊子,才恭敬地請了大夫人坐下。

大夫人見如嬌一副主人的樣子,便就將之前對羅景慕的不快,撒到了如嬌身上,也算是未開言前,給羅景慕一個下馬威,冷聲冷氣地說:

“倒是個周全的,可將蘭心幾個都比下去了。”

蘭心站到了大夫人身邊,笑著說:

“奴婢一慣粗枝大葉,哪能跟姨娘比?若夫人喜歡,可讓姨娘侍候夫人就是了,也不求姨娘做什么,只在邊上指點奴婢們幾下,也讓奴婢們周全些,就算是姨娘心疼奴婢了。”

如嬌一聽這話口,哪有聽不出這一主一仆意思的,剛好打水的丫頭進來,如嬌過去,為大夫人泡了茶,遞到大夫人跟前,笑說:

“能侍候大夫人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份。”

大夫人也沒說好,也未說不好,只將話口留下,接了茶水抿了口,抬眼瞅床上的羅景慕,問:

“二郎身子骨可好些了?看著氣色倒是還不錯,看來趙太醫果然名不虛傳。”

羅景慕背靠著床頭,完全不兜攬大夫人的話,禮貌地微笑,既不恭謙也不倨傲,說:

“也是兒子走了一步運氣,誰可知道沉聲出去,就碰上趙太醫了呢。”

對于趙太醫的那些說詞,大夫人半句也不信。更何況她也是觀察了幾天,心里有了底,才會過來。

見羅景慕跟她打太極,大夫人也只是輕笑了聲,也不再繼續逼問,轉而將視線放到了,站在邊上,不想引人注意地羅佳箏身上。

羅佳箏這時候也看出門道來,對上大夫人的眼睛,立時便就警覺起來。

也終于明白,大夫人既然想從趙旭哪兒圖謀些什么,為何直到今天才會上門。

原來是打算著,拿她跟她姨娘,來要挾羅景慕。

大夫人和顏悅色地對著羅佳箏招手,說:

“快來母親這兒來,你六妹妹生來體弱,一時母親竟就將你給疏忽了,也是母親的失職,以后不會了。”

羅佳箏再不樂意,一個孝字壓著,也只得自動地走過去,臉上必須露出欣喜的神情。

大夫人一把將羅佳箏抱在懷里,似笑非笑地瞅了羅景慕一眼,說:

“既然這樣,那二郎好好養傷吧,你五妹妹還小呢,也幫不上什么忙,反倒添亂,母親就先抱到我哪兒去養著,等明兒二郎身子好了,再讓你五妹妹來看你。”

如嬌抿了抿唇,到底沒敢阻攔。

做為嫡母,教養女兒,說到天邊上,也是名正言順的事。天下再沒有,不讓母親教養女兒的道理。

羅佳箏在大夫人懷里,誰也沒看,只是低著頭,臉上既不驚慌,也不見害怕。

羅景慕平靜地看著,臉上那微笑的表情,都未變動一下,稍微欠了下身,客氣地說:

“五妹妹能得大夫人親自教養,也是五妹妹的福分。兒子身子還虛,夫人離開,兒子失禮,不能相送了。”

大夫人只冷笑了聲,她以為羅景慕是在裝,神色淡淡地說:

“你就休息吧!”

說完抱著羅佳箏,轉身就要離開,走到門口處,對送出來的如嬌不輕不重地說:

“你好生照顧好二郎,明兒二郎見好了,再來我哪兒看五丫頭吧。”

大夫人走后,如嬌瞅著床上的羅景慕,試著開口說:

“若二公子知道大夫人想要什么,不要緊的,就給了她吧,你五妹妹還小,經不起幾下折騰。”

羅景慕安慰如嬌說:

“姨娘安心,她這才將五妹妹抱去,不過是試探我的底,并不敢就直接下狠手。我再怎么的,也不會拿五妹妹的人身安全與大夫人較勁。”

想了想,羅景慕笑了聲,又說:

“姨娘也在這兒呆了幾天,趙太醫什么人,與我的關系也能大概看出來。我才幾歲,哪兒就能支使得動趙太醫呢?”

羅景慕病著,送來的兩個丫頭,都是人的耳目,羅景慕就沒再說,大夫人這是想兒子想瘋了。

如嬌沉默,也覺得羅景慕說得在理。羅景慕才幾歲,自小長在平安侯府上,都認識誰,有什么關系,那再不能騙人的。

雖然說請來趙太醫的理由很扯,但若不是真的,還真是沒法解釋。

可眼下關鍵不是羅景慕與趙太醫的關系如何,而是大夫人將羅佳箏扣下,竟就是逼著他們,無論想出什么法子來,也是要在趙太醫哪兒,弄到生子秘方。

如嬌氣得臉色都變了,思來想去,覺得除了求趙太醫外,竟是半分辦法都沒有。

別說大夫人將羅佳箏怎么著了,如嬌只一想到羅佳箏就這么的,整日整夜跟在大夫人身邊,如嬌便就食不下咽,夜不安寢了。

想到羅景慕也才十歲,還是個孩子,如嬌沒再繼續逼著羅景慕想法子,而是暗下決心,等趙太醫再來時,她就跪地上求趙太醫,或許趙太醫能一發善心呢?

如嬌心情不好,也沒久留的離開了。

羅景慕倒也沒多說話,望著晃動的門簾子,只冷冷地笑了。

沒一會兒工夫,沉聲回來,一個丫頭一晃身,便就不見了蹤影。

沉聲進來,瞧著如嬌沒在,留下的丫頭神色也不大對,奇怪地問:

“小人離開這么一會兒,可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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