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只有兩個人住,程子俊就把前院的大門封上了,平時從內院的側門進出。
兩個人正在溫存著,側門就被人敲響了,兩人急忙松開了手,李雨洋臉紅的跑出去開門。
“怎么才開門啊。”門一打開,母親齊氏站在那里,看到是李雨洋開的門,撇了撇嘴,開口埋怨著。她也不用李雨洋讓路,自己就邁腿進去了,來到堂屋里,一眼就看到了程子俊。
齊母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只見她一屁股坐到了正中央,滿臉怒氣的看著李雨洋,“你說和離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家里說,你眼里還有我們嗎?”
齊氏也是一肚子的氣,這兩個月家里忙著秋收,大兒子的婚事也開始張羅,定親、納彩、下定哪一件事情,她都是親力親為,畢竟以后要和大兒子過,所以大兒媳婦的人品,她是要認真考察的。
而且大女兒那里也發生了事情,大女兒也是個不省心的,好好的日子不過,居然學別人家偷漢子,還被大女婿逮到了,揚言要休了她,大女兒只能回家求助父母。
齊氏和李代強被大女兒蒙騙,還跑去和人家理論,結果被人家趕出來了,劉家只允許最小的外孫跟著大女兒,大女兒本來是不想要的,但父母多番勸說,只好點頭同意,二房趙曉楠自然是和李雨珍走的,無家可歸的一家三口,就這樣和李家父母回到了李家。
經過快一個月的磨合,這一家人也能和平的住在李家。李家平時對這個透明的小女兒不是很關注,以至于兩個月以后,才聽到這么勁爆的消息。上門質問李雨洋是一方面,也是有事情要找她。
“當初嫁給秦家也是王氏鬧的,現在他們同意放了我,娘你應該替我高興才是”,齊氏碰了一個軟釘子,不由抬頭仔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女兒。
模樣變得好看了,性子卻變得不討喜,齊氏也懶得管她過得怎樣,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你大姐上個月和離,現在住在我那里,我看你這院子挺大,年前你大弟就要成親了,家里的房間又少,我想讓你大弟和你們一起過,你一個女人家的也好有個照應。”
李雨洋聽了她前半段的話,還以為她要把大姐送來,可聽到后半段的話,李雨洋的臉也沉了下來,感情是老李家惦記上了她的房子,是不是以后還要找借口讓大弟養老,一家子也要搬過來啊,這個計策用的真是妙啊,可惜卻打到了她的頭上。
“娘你可能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秦家為了成全自己的名聲,把我賣給程子俊,怕我以后破壞秦福遠的婚事,就讓我立了女戶,杜絕我以后還有二房。”李雨洋漫不經心的對著齊氏說道,以她對李家的了解,他們都欺軟怕硬,絕對不會上秦家討公道的。
所以李雨洋說的是肆無忌憚。程子俊挑眉看了看李雨洋,對她說的不置可否,也習慣了李雨洋的順嘴胡謅。齊氏活了這么大的歲數,這還是第一次聽李雨洋提起女戶,神情有些迷茫,“立了女戶和不能和離有什么干系。”
“當然有關系,朝廷規定凡是立女戶者,不準許和離。”李雨洋只說了一半,她不想齊氏為難程子俊,她在村子里還沒有站穩腳跟,所以不想麻煩纏身。
“秦家當真是豈有此理,我要回家找你爹商量去”,齊氏聽到李雨洋的解釋,當下就坐不住了,急忙往外沖去。
“放心她回去了,也不會把秦家怎么樣的”,送走了齊氏,李雨洋拍著胸脯對程子俊保證到,程子俊看著李雨洋搞怪的樣子,扯起了嘴角,覺得自從和李雨洋搬到了這里,李雨洋一直都在變化著。
“老頭子,你說這件事情怎么辦?”齊氏自從回了家,就和李代強小聲的訴說了這件事,經過齊氏這一番解釋。李代強也沉默了。
他比自家婆娘想的更遠一些,雖然他不經常關心外面的事,但別忘了自祖上開始就進學考官的,對于一些朝庭的立法也是知道的,特別是這幾十年都不一定能出來的女戶,更是知之甚詳。
看著被小女兒蒙在骨子里的媳婦,李代強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女兒脫離自己的掌控了。李代強現在只能希望李雨洋,看在幾個弟弟還小的份上,幫襯一下家里,“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以后李雨洋那里,你就不要再去了。”
“老頭子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怎么說那丫頭,也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現在翅膀硬了,就不想孝敬我這個當娘的了,小心我去村長那里告她不孝。”齊氏聽著李代強的口氣不對,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她本來是要老頭子給個主意的,自從大女兒一家三口回來之后,家里幾個小的,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現在大兒子要成親,家里更是連住的地方都不夠,聽說李雨洋現在住著青磚大瓦房,怎么說也要幫襯一下弟弟,誰知竟會成這個樣子。
齊氏還想再說什么,李代強卻自顧自的出去干活了,齊氏胸悶急了,側躺在炕上喘著粗氣,不多時門簾被掀開,走進來一個體態豐盈,眼帶含笑的藍衣婦人,正是她的大女兒李雨珍。
李雨珍看到她娘從外面回來,沒一會兒她爹就走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就進來看看,沒想到她娘在炕上躺著,臨近之后,發現她娘竟睜開眼睛看著她,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我以為娘乏了呢,怎么了這是?”李雨珍乖巧的坐到齊氏身旁,齊氏看到是大女兒來了,心里就頓時委屈了起來,要說三個女兒里,她最疼的也是這個女兒,大女兒從小就乖巧嘴甜,這次她也是想,讓大女兒住的更好一點,誰讓大兒子對這個姐姐有了偏見,她是想著讓兩個人分開一下,熟話說遠親近臭,想著淚就落了下來。
李雨珍看到齊氏竟然哭了起來,心里就急了,自從被休了和父母回來,她是再也沒有以前的風光了,從小就知道討好齊氏,在這個家里只要有齊氏在,她可以橫著走了,連幾個弟弟都要看她的臉色。
她沒有想到李雨洋會過的這么好,所以就攛掇齊氏去,她只以為齊氏能說服李雨洋,讓她們一家三口去住,誰能想到齊氏的胃口更大,想要慢慢的把整個李家搬過去,自然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齊氏自覺在大女兒面前失了面子,遂收回了眼淚,“你三妹心里是沒有我這個娘了,她日子是好了,但是卻不肯幫襯娘家。”
齊氏自然是不會說,是想讓大兒子去住的,不然大女兒肯定不會幫她的。“娘您先別生氣,這女兒出嫁了,自然要多幫襯娘家,不然以后在婆家受氣了,要怎么給她撐腰,有時間我會勸勸小妹的。”
李雨珍沒想到那個木訥的小妹,學會了反抗母親的命令,看到被氣的躺在炕上的齊氏,李雨珍鄭重的說了自己的想法。齊氏聽了李雨珍的勸慰,心氣順暢了一些,臉上也有了笑容,她就知道這個大女兒和她一條心。
齊氏母女在想著怎么打秋風,秦家這里也是愁苦連連,秦福東的妻子楊氏醒來之后,就鬧著要帶兒子回娘家,被王氏攔了下來,王氏也是第一次給兒媳婦好臉色看,沒想到楊氏居然不領情,但她也不能讓楊氏就這么回了娘家,家丑不能外揚,更何況她的二兒子還要考科舉的,不能被自己的兄弟拖累了名聲,要不就把老七分出去,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王氏就按捺不住了,讓幾個兒媳婦看著楊氏,急忙去找秦老頭商量去了。
秦福遠帶著周蘭英回到了小院,小蝶遠遠地跟在后面,小姐看她的眼神一直很可怕,是不是這次她真的做錯了,感覺到小蝶遠遠的跟著,當著秦福遠的面,周蘭英也不敢做什么,這個小蝶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秦家的事情自然影響不到李雨洋,她和程子俊忙著準備年貨,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每天她和程子俊都要到山上劈柴回來,由于兩人的力氣都增大了,專門挑一些粗的樹杈,這樣能燒的久一些。
柴房里漸漸垛起了高高的柴禾。這一天李雨洋和程子俊早起,趕著牛車去了鎮上,因為宅子離村口近,他們走的早,所以買牛車的事情還沒有傳出去,初冬的早晨是很冷的,雖然兩人穿著厚厚的冬衣,但坐在車上也是很冷的。
程子俊比較細心,在車上鋪了厚厚的棉被。等到鎮上的時候,已經過了巳時,兩人把牛車趕到停放的地方,交了看管費,李雨洋就和程子俊逛起街來。
兩人先到野味的攤子,看到賣兔子和野雞的居多,挑了一家客人不算多的一家。
“老板,你這兔子怎么賣的”,李雨洋看著肥肥的灰色兔子,心里想了各種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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