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權傾朝野

第七十六章 覲見(上)

第七十六章覲見(上)

呂玲綺心中冷笑了一聲,卻依舊露出頗詫異的目光,奇怪道:“為何要進宮?”

“朝中禮數再次,斷斷不可廢棄忽視。”賀蘭殊道:“明日本王與你一同去見太后娘娘。”

呂玲綺略糾結起來,低聲道:“那上官妹妹那里……”

賀蘭殊不以為意道:“上官家自然也要去,只是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先過你去。無論如何,總是要先去見太后娘娘的。”

“我明白了。”呂玲綺道:“明日我自會準備停當。”她合上了書卷,轉而道:“夜深了,王爺回去歇息罷。”

賀蘭殊聞言便嗤笑起來,奇怪道:“怎么,玲綺,你竟然要趕本王走不成?”

呂玲綺見狀倒是不好再說什么,因而低垂著頭,抿了抿嘴唇沒有出聲,安靜地等著賀蘭殊的反應。

兩廂沉默著,氣氛變得愈發奇怪起來。不知何時,成璧與茉兒皆已悄然褪去。室內燈火昏暗,無聲地燃著,呂玲綺甚至有些冷意爬上心頭。

賀蘭殊上前,伸手牽著她的手往前走。成璧方才便已經為呂玲綺收拾好了衣裳,賀蘭殊站在內室,隨后伸開了雙臂。

呂玲綺會意,便低著頭為賀蘭殊寬衣。

賀蘭殊抬眼瞟了一眼呂玲綺,見她出神,便笑對呂玲綺道:“這是怎么了?”

“無甚事。”呂玲綺搖了搖頭,便定了定神,轉而將他外裳退下,搭在了一側。

她回身之時,賀蘭殊已然躺下。呂玲綺前去吹了燈,方才坐下,賀蘭殊便翻了個身朝著床榻里,道:“睡吧。”

她躺在外側,輕輕地蓋上了被子。賀蘭殊不過片刻,便傳來沉穩的呼吸聲。呂玲綺如往常般望著頭頂的香球穗子,隨后也翻身朝外,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但是卻是難眠。呂玲綺倒也與成璧一道安寢,卻是沒有這么難捱。她覺得有些如坐針氈,卻又不敢翻來覆去,因而只得小聲的嘆了聲氣。

卻不料賀蘭殊的聲音傳來,帶著點輕輕地笑意:“怎么了這是?玲綺好端端的,為何嘆息?”

呂玲綺不料他還未睡著,因而道:“無妨。”

“當真如此?”賀蘭殊說著,便沒有再追問,只道:“我在這里,你睡不安穩?”

呂玲綺想了片刻,隨后誠實地點點頭道:“確實有一些。”

賀蘭殊嗤笑起來:“你倒是誠懇。看起來倒不是本王不想到你這來,你自己也不想本王來,是不是?”

“只是王爺卻不能不來。”呂玲綺嘆了聲氣,道:“倒是麻煩。”

賀蘭殊笑了兩聲,道:“睡吧。”

呂玲綺閉上眼睛,不覺沉沉入睡。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呂玲綺早早醒來,悄悄地坐起穿衣。成璧聽見動靜便進來,俯身服侍呂玲綺無聲地穿上了衣裳。

呂玲綺示意她不要出聲,正整理著衣裳,便聽見賀蘭殊道:“玲綺倒是醒得早。”

呂玲綺回頭,見賀蘭殊仍睡意朦朧,打著哈欠,便笑道:“睡不著便起來了。時候倒是還早。”

她覺得這話說的有些不大對勁,說出去了倒也不好再收回來。賀蘭殊懶懶地笑了笑,并未多言語。

呂玲綺轉而走到了外室,見成璧滿面春風,臉上的笑容都掩飾不住的在嘴邊,便奇怪道:“何時讓你這么高興?”

成璧笑吟吟朝著呂玲綺悄聲道:“恭喜郡主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呂玲綺打著哈欠,一面說著,一面卻反應過來成璧所言何事了。她有些臉紅,仍嗔怪道:“怎么如此胡言亂語?”

成璧笑道:“雖然來得遲,但是奴婢見王爺如此,想來是也喜歡郡主的。如此,往后的事……可還不是可喜可賀了?”她嘴里叫了聲“阿彌陀佛”,隨后笑道:“總算是開了個好頭。”

呂玲綺倒是并不如此認為。她見成璧欣喜,卻也不好掃了她的興致,只好道:“快些梳妝罷。今日有的忙了。”

前去面見太后,此事萬萬馬虎不得。成璧一面為呂玲綺梳妝,呂玲綺一面開始想著,秦太后屆時該問些什么事兒,自己又當如何應付。

這幾日的事自然不多,但是每一件說出去都頗有文章。秦太后在宮中不可能不知,只是她又如何看待這些事?呂玲綺就不知道了。

她正兀自沉思著,這廂賀蘭殊已起身,見呂玲綺在梳妝,便與她笑道:“玲綺怎么如此愛出神?在想什么?”

呂玲綺抿了抿嘴唇,側頭望向賀蘭殊,搖了搖頭,溫聲道:“只是有些沒睡醒罷了。王爺睡得可好?”

“好得很。”賀蘭殊笑的意味深長。

呂玲綺見狀,便也配合地低下了頭,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見兩人如此不動聲色,成璧笑容愈發濃了。賀蘭殊對呂玲綺道:“本王也需去準備一下。”

“王爺去吧。”呂玲綺頗會意地點點頭,目送著賀蘭殊離去。

梳妝后又換上了衣裳,因著又耽誤了些時候,她胡亂吃了幾口飯,便略整儀容,與賀蘭殊一道上了馬車。

傅長明站在一側,俯身朝她行禮,叫她王妃。

呂玲綺這還是大婚后初次見到傅長明,傅長明與昔日倒也無甚區別,依舊貼身跟在賀蘭殊身邊。

見傅長明與自己行禮,呂玲綺也點頭致意,輕聲道:“傅大人。”隨后便扶著成璧的手上了馬車。車隊緩緩行駛起來,一路往建章宮去。

呂玲綺與賀蘭殊相對無言,賀蘭殊換了一身頗莊重的朝服,呂玲綺也按著規矩品制大妝。那衣裳厚重雖然不比成婚時的喜服,但是也頗厚重,頭上的發簪也頗重,她幾乎有些抬不起來頭了。

賀蘭殊去摸了摸她的手,“怎么這樣涼?天氣尚且還冷著,你倒也沒帶個暖爐出來。”

“因著正式場合,不便帶這些。”呂玲綺輕聲說著:“倒也并不是很冷。只是因我體質想來虛寒,所以才每到秋冬手腳發寒。”

賀蘭殊捂著她的手,輕輕的握著,“你幼年時,過得不好罷?”

呂玲綺見他如此問著,倒是有些觸動。呂玲綺不動聲色地想了片刻,隨后苦笑了一聲,幽幽道:“倒也不能算是不好。我有父有母,幼年到還算是好。只是后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