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跟著霍心顏下樓,在小區里還特意看了一圈。
霍心顏知道她在找陳大毛,好心的指了一下:“陳大毛家被分在五棟的一樓,還是個三居室呢。我聽我奶奶說,本來已經沒有一樓的房子了。陳大毛不樂意住高的,鬧了一通好不容易調出一個空房來。”
這個小區也是棉紡廠的小區,空出來的房子是準備分給后進廠子的優秀職工,突然一場大火。就用來先安置受災的職工了。
許俏點了點頭:“好,回頭我去看看,”
霍心顏覺得許俏能開口說話真好:“你想吃什么?小區附近沒有什么好吃的,我們坐公交車出去吃吧。”
許俏想了想:“你知道我姐的單位嗎?她們單位附近有家吃的看著不錯。咱們就去那里吧。”
霍心顏自然沒有意見,許婧的單位從小區門口坐公交車都不用換乘,還是挺方便的。
許俏想去獨一處看看,公交車還挺湊巧,歌舞團那一站正好在獨一處的對面。
霍心顏看著門簾不大,食客稀少的獨一處,有些猶豫:“這家的飯菜能好吃嗎?要不咱們換一家?我知道有家的火鍋挺好吃的。還是羊肉湯的。”
許俏搖頭:“這么熱的天不想吃羊肉,這個門簾看著不起眼,說不定味道好呢?”
霍心顏一直把許俏當小妹妹習慣了,自然也就順著許俏的意思,。還生怕她不會過馬路,牽著她的過馬路。
獨一處店里的面積也不大,二十平方左右,靠兩邊墻邊擺了七八張長條桌。裝修色調暗沉,讓人進來就有些壓抑。
霍心顏還是覺得這樣的飯店肯定做不出什么好吃的,大白天店里就這么暗,裝修這么冷硬,讓人完全沒有食欲。
店里只有一個服務員坐在吧臺后,拿著本言情小說看著。看見有人進來,只是撩了下眼皮,又把視線落在里的言情小說上。
許俏:“……”
這樣的服務,生意能好?
服務員見許俏和霍心顏進來后并沒有轉身離開,反而找了張桌下坐下。才慢吞吞的放下里的小說過來:“店里沒有廚師,你們想吃什么?炒餅和炸醬面我能做。”
霍心顏:“……”
許俏也吃驚,難道這個獨一處和后來享譽京城的獨一處,不是一家?!
“你們老板呢?”
服務員看了看時間:“老板昨晚上了一個通宵的,現在還沒起呢。”
許俏又默了,看來真的找錯地方了?
服務員也不著急,甚至帶著幾分好奇的看著許俏和霍心顏,畢竟老板從來就沒想好好經營過,三天打魚兩天曬,全憑心情開店。
已經好幾天沒人來了,現在來個客人實在太稀罕了!
霍心顏看許俏不動,猶豫了下:“要不然咱們換一家吧。”
許俏卻想堅持一下:“你們老板幾點能起來?他住在店里嗎?”
服務員有些奇怪了,這個漂亮的小姑娘為什么堅持找老板啊?不會跟外面那些姑娘一樣,喜歡老板吧?
“誰找我?”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通往后廚的門簾挑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
慵懶的神態,頭發軟軟的趴在額前,桃花眼瀲滟,倒是個漂亮的男人。
許俏掃了一眼,心里給了個結論,平淡的收回眼神:“我找你,我們是來吃飯的,既然開著店門,為什么不好好做生意?”
周燕生愣了一下,竟然被一個黃毛小丫頭訓了?收起慵懶的神態,在許俏身邊站定,俯身湊近看著許俏:“有意思。”
見許俏表情依舊淡然,臉上沒有任何羞窘的模樣,心中又生出了些興趣。
他一向對自己的相貌非常自信,很多姑娘看見他都會臉紅,說話都帶著小心。許俏這么嫩的小姑娘,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奇怪了。
許俏皺眉,獨一處的老板這個鬼德性,以后生意能做大?
周燕生又問了一句:“不知道兩位想吃點兒什么?”
許俏也沒繞圈:“宮保雞丁。”
她記得獨一處最出名的就是宮保雞丁,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出自眼前這個繡花草包的。
周燕生愣住了,桃花眼半瞇的看著許俏,心里有些驚訝,旋即輕笑起來:“倒是挺會吃。好,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錯的份上。親自給你們做!”
話音一落,小服務員都驚呆了,這個老板非常任性的。就算是送上門的生意,他都懶得做。除了他兩個朋友來了,會親自下廚。再也沒人見他進過廚房。
周燕生意味深長的看了許俏一眼,轉身晃悠著去了后廚。
一直屏氣凝神不說話的霍心顏,等周燕生進了后廚,才呼了一口氣:“俏俏,你真厲害啊。”
在她看來,這個周燕生給人的壓迫感太強了,讓她看見都不好意思開口那種。
許俏扯了扯嘴角:“皮相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霍心顏有些崇拜的看著許俏:“難怪人家說,傻子和天才只隔了一線的距離。你這是從傻子一下變成了天才啊。而我們這些人注定是這一線距離上的平庸者。”
許俏笑了笑沒有說話,她可不是什么天才,之所以對周燕生這種顏好的男人無感。是因為她見的太多了。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
她這個人感情上向來淡薄,甚至有些薄情。
除了對顧承川以外!
聽著后廚一頓叮當亂剁,接著是呼呼的吹風聲。
許俏心里多了些期待,如果周燕生真是獨一處的老板,她該怎么跟他提出合作?畢竟她沒有錢啊!倒是有一肚子的食譜。
二十分鐘后,周燕生親自端了一盤色澤亮麗的宮保雞丁出來,放在許俏面前。
許俏斜睨了一眼周燕生,看了眼面前的菜,笑了笑:“你偷懶了!去骨雞肉沒有經過處理就直接切丁炒了!”
周燕生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聽了許俏的話,立馬嚴肅起來,拉過凳子在許俏身邊坐下:“行家啊,說說看應該怎么處理?”
許俏笑了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萬一你不知道,豈不是從我這里學去了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