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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馳轉身，看見顧承川站了起來。
他是認識顧承川的，每年在全省消防比賽上總是能碰見。
而且他們中隊已經輸給顧承川中隊很多次！中隊長每次在隊里都用顧承川做典范。
這會兒看見顧承川，有種見偶像的沖動，不顧沒有穿軍裝，給顧承川敬了個軍禮：“顧隊好！”
顧承川看清李馳后，微皺的眉頭舒展，點了點頭：“你怎么在這兒？”
李馳腰背挺直跟匯報工作一樣說道：“剛出現場回來，過來吃點兒東西。”
周燕生噗嗤樂了，擺擺手：“行了，趕緊吃啊。吃完我們要打烊了。”
顧承川和柳凈池，周燕生三人在周燕生的臥室談論著事情。
許俏在廚房忙著給三人準備宵夜，心卻像貓撓一樣好奇。
想想顧承川的后媽前幾天找上門，期期艾艾假兮兮的樣子。再想想今天連柳凈池都來了，肯定是有大事發生額。
臥室里，周燕生叼著棒棒糖，坐在電腦椅上晃悠，有些吊兒郎當：“這個叫什么的？莫曉娟是吧？這幾天已經查了，完全沒有問題。龔艷萍這兩天已經回京城了！最近一段時間恐怕沒時間管你了。”
柳凈池靠在電腦桌邊，雙手環抱：“我還是來晚了一步，狗的尸體已經被處理。我沒有辦法判斷流浪狗是不是吃了藥物受到了刺激。但是從出發點來說，莫曉娟跟你沒有任何冤仇，反而是你救了她！”
周燕生點頭：“對啊，不應該是恩將仇報！”
顧承川坐在書桌前，雙手交握放在小腹處，垂眸想了一會兒：“我相信許俏的猜測！”
周燕生驚的嘴里的棒棒糖差點兒掉出來，取出來有些好笑的看著顧承川：“不是吧，老顧你什么時候這么感情用事？”
柳凈池沉默了一會兒：“老顧，你現在身份特殊。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前段時間已經從醫院辭職，暫時留在這里。京城那邊燕生盯著。最近燕生給龔家搗亂，他們已經手忙腳亂了。”
顧承川想開口，已經被周燕生攔住，臉上是難得的正經：“老顧，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現在的身份是最合適出面的。反正在所有人眼里，我是不務正業的形象。他們對我沒什么防備。而你不一樣，你要是有一點兒把柄在他們手里。他們就能揪住不放。”
顧承川沒在開口，他的身份確實受到很多牽制。
周燕生繼續說道：“而且，老顧，我希望這事結了后。你也回京城吧！人總是往前看的。”
三人又談了很久，快一點才從臥室出來。
許俏一直等在餐桌前，看見三人出來，小心笑著揮著手：“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完事，剛才我又熱了一遍。”
周燕生看著湯碗里清亮誘人的桂花燉明骨，點點桂花點綴其中，兩三個鮮紅的枸杞煞是可愛，忍不住打趣：“擁軍好模范啊！對待消防員都很熱情嘛。”
許俏知道周燕生又在說剛才李馳的事，她就不明白了，食客來飯店吃飯不是很正常嘛？
怎么從周燕生嘴里說出來，自己有種偷丨情被抓的感覺？
顧承川推了下周燕生：“趕緊吃吧。”
三人簡單的吃了宵夜，顧承川要回消防隊。
許俏心里稍稍有些失落，一晚上都沒跟顧承川說話啊！忍不住穿大衣跟著顧承川下樓。
周燕生大咧咧的也準備跟著下去送送，被柳凈池一把抓住：“來，陪我下會兒棋。”
拽著不情愿的周燕生進屋。
午夜寒風格外的刺骨，昏暗的路燈把人影拉長，縮短。
許俏雙手插在棉衣口袋里，小臉縮在軟軟的圍巾了，默默的跟著顧承川穿過胡同去馬路上打車。
她在考慮要不要把龔艷萍找她的事告訴顧承川！
只是如果說出來，就要把龔艷萍說的話重復一遍。那些瞎說八道的話太傷人！
她都聽的一肚子火，再把顧承川氣到怎么辦？
特別還會提到顧母慘死的往事，這不是揭顧承川的傷疤嗎？
讓恩人難過的事情，不能做！
就這么糾結的磨磨蹭蹭的走著。
顧承川看著情緒低落的許俏，忍不住問：“今天怎么了？店里有什么麻煩事？”
許俏搖頭：“不是。”
想了想默默的繞到顧承川前面站住，抬起小臉看著他：“顧承川，龔艷萍找我了。”
顧承川愣了下，微微屈膝彎下腰平視著許俏：“你就是為這個糾結？”
許俏點點頭：“對啊，我要是不告訴你，她萬一想算計你，你連個準備都沒有，可是我要是告訴你，又怕你難過啊。”
顧承川眼睛微微瞇起，眼中浮現點點笑意：“我沒那么脆弱，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兩人面對面的距離很近，天冷，說話呼吸時有白霧繚繞，互相糾纏著。
許俏等發現這么曖昧的距離時，心狂跳的忍不住往后悄悄退了半步：“好。”
顧承川壓下眼底的笑，直起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行了，你回去吧。”
許俏卻堅持要等顧承川坐上出租車再回去。
凌晨的出租車不好打，十多分鐘也不見有輛空車過來。
許俏站在顧承川身側，側著臉偷摸的注意著他的表情，確實沒有難過的樣子，才小心的開口：“你還是要小心龔艷萍啊，她就是個戲精！”
顧承川偏頭看著許俏，暗夜暖黃的路燈下，笑容依舊干凈無暇，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暖暖入心底。
許俏還不忘張望的看著馬路，遠遠看見駛來一輛空出租，歡快的蹦跳著招手。
見出租車駛近，許俏突然轉身，張開雙臂使勁抱了下顧承川：“顧承川，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我都不會背叛你的！我會一直在你身后！”
說完胳膊還緊緊的用力。
顧承川身體僵直了下，因為這一個擁抱，也因為許俏的話！
許俏松開手，笑看著出租車在跟前停下，揮著手：“再見啊！顧承川，你要快樂哦！”
說著還用食指戳著鼻尖，做出個小豬的模樣，笑逐顏開的看著顧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