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攻守之勢
第四百八十二章攻守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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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重恢復了幽靜,四面一點聲音也沒有,人已去,恍惚中他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但是姚姬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特別的腥味,鋪上亂糟糟的,床單也撕破了,上面還有冷冰冰的一片,旁邊的一把椅子也翻在地上,明顯能發現凌亂的痕跡
她拉被子遮蓋住身子,躺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又覺得什么也沒想就在這時,服侍她起居的近侍小月走了進來,看著房里的狼藉,忍不住怯生生地問道:“湘王是不是欺負您了?”
姚姬道:“沒有的事你不要亂說話”
小月頓時醒悟自己多嘴了,忙道:“奴婢知道規矩的”
“剛才在觀臺上吹了風,有點不舒服,你去備些熱水,我沐浴衣睡一會”姚姬吩咐道
“是”小月應聲忙退了出去
姚姬感覺累極了,動也不想動一下,不過不沐浴又覺得不舒服后面還火辣辣的疼,前面有一處小球的地方也陣痛……之前被兩塊骨頭用力壓在中間,說不定已經腫了身上受傷得不輕,疲憊中真有種奄奄一息的感覺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滿足感,長久的忍耐、空虛,好像一下子得到了釋放,這種精疲力竭的感覺是沒法用別的方法替代的
她覺得后面黏乎乎的很不舒服,心道就算沐浴恐怕也沒法清理,恐怕得用別的法子可是受了傷,又要去破傷口,恐怕又要疼一次
唯一不足的是來得太快太倉促,急沖沖的還沒來得及用心感受就過去了而且等冷靜下來后,也很是懊悔羞愧,也許自己應該盡量克制才對,而不能放任這種不道之事
除了那些踏遍山河閱盡人間倉促的鐵石心腸開拓者,大凡高位者背后都一個不可替代的婦人在開懷時可
分享,在頹喪時可以得到慰藉,縱有千嬌百媚也無法替代她這個婦人不一定是原配夫人,但一定是很親近的人對于宣德皇帝朱瞻基來說,也有這樣的一個婦人,她不是皇后,而是孫貴妃
南京城皇宮中有很多婦人,但都不是宣德帝的嬪妃,他封的后妃在京師……除了孫貴妃,朱瞻基離開京師后唯一帶來的女人就是她
天黑后,朱瞻基來到孫貴妃的寢宮里,一臉的焦慮疲憊,在椅子上坐下來一言不發在孫貴妃的眼里,這個年輕的皇帝這兩年似乎改變了很多
他曾經是永樂大帝最喜愛的皇孫,大帝出征和召見大臣處理國家大事時都經常帶在身邊,他受過大帝的精心教導,又是皇長孫嫡親的身份,孫貴妃認為他是全天下最好最優秀的男人他意氣風發,尊貴高大,年輕一表人才,有著所有的好處
無論發生什么,這個男人都是她一生的事業,值得投入所有她從小就進宮,用青春年華、純潔之身、明爭暗斗所有的智慧,全部用來抓住這個男人的心
朱瞻基就是她的所有,怎么能這么看著他消沉沮喪呢?孫氏立刻提起精神,溫柔地在皇帝旁邊蹲下來,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膝蓋上,十分安靜她的動作輕柔自然,好像隨意,卻在一舉一動中用盡了渾身的解數,她懂得什么樣的動作什么樣的口吻才能叫人滿意
當男人沮喪時,與其嘰嘰喳喳找話說,徒增他的心煩,不如聽聽他怎么說
孫氏并不找話題,只是用行動親近他,并默默地思考怎么慰藉這個男人的心果然當他想說話時,他自然會開口朱瞻基忽然說道:“我想告訴母后,冊你為后”
孫氏聽得心里一喜,這正是她畢生追求的目標但她在短短的時間里就壓住了心里的狂喜,先做出了一個決定:拒絕
“現在不是時候,皇伌皇上不用在這種事上分心只要皇上的心里有我,是不是皇后并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孫氏輕輕說著,好像在述說心跡
說罷,孫氏才慢慢琢磨到自己的決定是明智的……她不干政,但也十分清楚國家的局面,大明朝最厲害的武將在江西吃了敗仗,叛亂經年累月不能平定,皇帝真的有心思去處理廢后重立這樣的麻煩事?
大丈夫常常也像一個孩子孫氏心里說
他雖然是皇帝,金口玉言,但剛剛唐突地提那事,或許只是宣泄某種情緒就好像孩子一樣偶爾要胡鬧撒嬌,目的只是要得到多的安慰和體諒
當然孫氏也很想順勢趁機先登上皇后之位再說,不過有些事真不是皇帝一句話能行的最大的障礙在于張太后,不知怎么回事,孫氏很小就進宮還是張太后撫養她長大的,偏偏張太后喜歡現在的皇后胡氏;大明以孝治國,宣德帝也非常孝順他的母親,感情極深,過不了張太后那一關,孫氏不認為皇帝會專橫獨斷,而且張太后也有大把的手段讓他就范,一句話提到祖制就可以了其次的障礙是朝中大臣,那些老頭子不僅要過問國家大事,對皇帝的家事也分外有興趣,老頭子們肯定會濺著唾沫星子說皇后沒有過錯,不能輕易廢掉
所以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現在確實不到時候剛才孫氏直覺是這樣,稍后一想便把前因后果都理順了
果然孫氏的話讓朱瞻基十分受用,他當下就用交心一樣的口吻嘆道:“有時候我在想,萬一哪天我丟掉了江山,你們會怎樣?”
孫氏嬌嗔道:“臣妾不許皇上說這樣的話漢王都就范了,誰還能翻天么?”
朱瞻基道:“我以前也認為登基以來最大的威脅是漢王,他在永樂年間就是威脅了但最近看來,不知什么地方冒出來的湖廣叛匪朱文表才是心腹大患”
孫氏握著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柔軟的胸脯上,仰起頭問道:“皇上是擔心他搶你的妃子?”
朱瞻基沒留神,頓時笑了出來笑就像陽光,只要一出現,就能驅散陰霾三言兩語朱瞻基就覺得心情沒剛才那么沉重了他搖搖頭:“你呀,哎”
孫氏故作生氣,嬌滴滴地說:“皇上是不是覺得,那朱文表若只要美人就好了,把我送給他就是?”
朱瞻基正色道:“朕是那種人?連自己的女人都送,那是奇恥大辱,還怎么有顏面面對天下?”
孫氏并不罷休,繼續逗他:“那皇上就打敗他,把他的女人捉回來……這樣也不好,萬一她們引誘皇上怎么辦?我會吃醋的”
朱瞻基冷冷道:“朱文表欺世盜名,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種,并非宗室,我會那么客氣對他?至于那些婦人,送南京舊院為娼,或送到軍營里犒賞將士”
“大逆不道的反賊自當受到那樣的處罰”孫氏立刻改變說辭,順著皇帝的心思說她一介婦人,不需要有什么立場的,也就沒必要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忤逆皇帝的意思
朱瞻基說起這件事就有很多話了,孫氏便認真地傾聽著
“現在主要是英國公主張改攻為守,從四面監視湖廣叛匪,不讓叛匪進攻但是大部分朝臣還是認為朝廷以全國戰一隅,從云貴廣西等地重調集大軍為南路,再從北面、東面繼續合圍,派一員大臣協同各方,繼續進攻平定叛亂之地,而不是按兵不動徒耗錢糧”
孫氏道:“是不是英國公吃了一次敗仗,被打怕了?”
她既不能表現出對軍政國事的過分熱情,因為她知道大明皇上忌諱后宮干政;又不能表現得太無知,讓皇上感覺是雞同鴨講,他既然在自己面前說軍國之事,就應該需要被理解……這中間有個度,孫氏已經找到了平衡點便是像剛才那樣,抓住不要緊的地方,并說出比較俏皮的話,這又不是在朝堂上不用擔心言語輕佻
朱瞻基搖搖頭,并不愿意把心里的話繼續說出來他認為英國公擔心的是云南的黔國公沐晟他私下里召見張輔問過不少關于沐晟的事,判斷沐家可能和建文余孽還有關系讓沐晟遠離中原在云南那種邊陲之地鎮壓土著還行,放入內地并不是那么靠得住
但是英國公這號人在皇帝面前說話太有分寸,他不會“離間”勛貴英國公佐證自己的主張,只是說官軍武將還不能適應叛軍的戰術,用兵呆板,時機不成熟;又不斷提醒南京不穩,不能掉以輕心這些只是表面說辭
孫氏在旁邊乖巧地說:“皇上歇歇,不用想得太多了”
但是朱瞻基重想起了這茬,就放不下他總是能在紛亂繁雜的政務中抓住要害,眼前的要害便是:重評定當前的局面大勢,只有充分判斷出攻守強弱之勢,以此為基礎才能在各種決策中找到立足點
就算官軍一敗再敗,但強弱之勢仍舊一目了然可是錦衣衛最近報來消息,叛軍在九江大興船塢,四處招人,有順江進取的意思……他們有能力進攻南京了?這讓朱瞻基不得不從諸多方面重考慮判斷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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