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青柳)
飄泊在異界的日子里第二百二十四節
第二百二十四節
八名男女,都是面貌陰森,年紀大約在四、五十歲左右,其中修為最差的也有練氣八層,除了不像是好人之外,其它方面倒也沒什么。()
上首主位坐的是一灰發如同蓬蒿,眼窩深陷,特大號的鷹鉤鼻,渾身散發出死亡氣息的人,他的腰帶上有一個大革囊,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些什么。
“現在,咱們就按照計劃行事,只要將事情鬧大,姓風的必定十萬火急的派人去化仙宗報訊,梁老頭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一定會兼程趕來營救,不愁他不鉆進咱們的套里。嘿嘿,咱們到時候公私兩便,帶了靈石遠走高飛,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錯,這幾天,大家先委屈一下,免得暴露身份,留下日后的禍患。”這個人得意洋洋的說著,很有信心的樣子。
“只要有梁老頭子的寶貝女兒作餌,還怕他不被咱們牽著鼻子往圈套里鉆?”高坐在左首的那個年輕人赫然便是那個yin梁小姐上當的家伙。
“當年那梁老匹夫用鉆心釘給了我一下,到現在還留著傷疤,這一釘之仇,刻骨銘心,這次,我也等到了幾件不錯的法寶,倒要再斗斗他的鉆心釘。”
“你就算了吧,小李。”
右一席的一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管那個年輕人叫小李,嗲聲嗲氣的,她的年紀已經四、五十歲了,居然還穿了一身花衣服,“你最好忘了梁老匹膚那一釘之仇。梁老匹夫已經是筑基八層的修士,他那根鉆心釘是上品法器,決不是你我這種煉氣期修士所能對付得了的,你如果妄想與他決斗……哼!你送命無所謂,咱們也跟著倒霉,理智些行不行。”
“蛇娘子說得不錯,李老弟。”
另一位外型跟金剛有得一拼的.大漢拍拍那李姓年輕人的手臂善意的說:“咱們如果真有與他決斗的能耐,還用得著花半年的時光,召集有志一同的朋友,費盡心機等候機會計算他嗎?化仙宗本身強,朋友也多,你跟他決斗……那不是公然插標賣首嗎?”
“有件事諸位必須留意,”為首那.位發如飛蓬的人,拍拍手引起眾人的注意:“雖然我們不在乎這落心洲的十大世家,可要是讓他們真的聯起手,將會對我們的計劃產生極大的影響。因此,諸位一定要注意,盡量不要與落心洲的本地勢力發生糾紛,以免另樹強敵。”
“沒有什么好怕的,陳老哥。”唯一年輕些打扮頗為高.貴艷麗,佩了一把狹鋒飾劍的女郎朗聲說:“咱們的人手足夠將這落心洲翻個底朝天,那十大世家要是識趣也罷了,否則我們就此將他們抹地,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陳老哥苦笑一聲道:“木三娘,你就不要節外生枝好.不好?我知道你很了不起,可你要知道,這十大世家的背后可都是有大宗門支持的,如果鬧得太大,,以至于不可收拾,只要有一個人暴露身份,咱們日后誰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對,你們已經沒有好日子過了!”堂口突然傳來刺.耳的,似乎不帶人味的怪嗓音。
“該死!”陳老哥沉.叱:“什么人?膽敢在這兒裝神弄鬼,班門弄斧,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桀桀桀……”怪物的怪笑連綿不絕,一直不曾停頓,似乎不需換氣。
一聲暴吼,一名中年人抬起手,拍出一張符箓,六、七個火球向怪物連珠般攢射。
同一瞬間,木三娘彩裙飄飄,隨著連珠火球之后電掠而出,絳袖交揮中,一片桃色淡霧激涌,狹小的空間里,流動著醉人的桃花幽香。
這木三娘曾經得過一頁毒經,上面是一種煉制毒霧的方法,這種桃花瘴凝而不散,遇火不焚,正是她恃之橫行的法寶,許多筑基期的修士在猝不及防中也會中招。雖然這種桃花瘴不會置人于死地,但中招之后,渾身筋骨疲軟,真元渙散,落在仇家手里是生不如死。
另外六位高手也同時撤兵刃。
怪物仍在桀桀怪笑,微一抬手,發出數十枚冰錐,那些火球在紛紛寒氣中熄滅,但木三娘發出的桃花瘴卻涌過了冰錐和火球交觸的地方向怪物涌來。
“咦?”
怪物有些出其不意,不留神發出一聲驚咦,聲音清脆悅耳,哪里怪了?
她袍袖一揮,一股青色的旋風飛出,有如狂飚乍起,桃花瘴也同時回涌。
“滾!”怪物的叱聲震耳欲聾。
手腳箕張隨霧撲到的木三娘,右手還握著一把短劍,兇狠的刺向怪物……怪物的左手疾如閃電般的搭上木三娘的右腕,詭異的黏著她的腕部劃了一個弧形。
木三娘只覺得一股柔和的力道順著右腕傳入體內,她的身軀不由自主的轉了過去,還沒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那誘人犯罪的豐臀也挨了一下重的,身不由己的向側方拋飛,摔倒在堂下直滾至壁根下來。
已經撤出武器的那六個人以及發射火球的那位仁兄卻吃足了苦頭……被怪物一陣狂風卷回的桃花瘴可分不清敵我,洶涌的轉回頭,那七個人驚慌失措,轉頭就跑,對付這種無孔不入的毒霧,除非事先有備,倉促之中還真沒什么好辦法。
“走了!”
那個姓陳的老家伙最是狡猾,他話音未落,身形一矮,如同老鼠般的出溜到木三娘身邊一把撈起她,奮射急滾,撞開了大排窗,逃入陽光普照的小院子,亡命飛逃。
“不準逃!”
怪物在后面跳腳大叫。
不逃才怪,陳老哥在院上院墻的時候偷眼向堂上看去,另外六個人如同死狗一般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太可怕了!
陳老哥在跳出去的時候不禁暗自咋舌,就算是普通的筑基期煉氣士恐怕也沒辦法在剎那間擺平六個煉氣八、九層的煉氣士吧?
這點還真是高估那怪物,不,是晴兒……她根本就沒動手,完全是木三娘桃花瘴的功勞。不過,晴兒也沒有檢視戰利品,她擔心那兩個假書生出事,神識略為查探,便向后面走去……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后堂后,兩條人影從院外鬼鬼祟祟的溜進來,赫然是那個木三娘和陳老哥,兩個人用藥將那六個人救醒之后,忙不迭的遠離此地,借給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在這里多加逗留。
那兩人假書生被人用蛟筋縛住了雙手,吊在另外一間秘室的屋梁下,僅腳尖可以及地,大概是被木三娘用藥制住了,渾身骨軟筋弛,毫無掙扎的力道,被吊得天昏地暗。捆索其實不是真的蚊筋,而是被泡制成半透明的牛腋皮條,韌性奇大,通常用作弓弦,或者作為木匠使用的工具鉆洞機轉動繩。
這東西相當惡毒,通常都是泡了水再捆人,那就愈捆愈緊,鐵打的人也吃不消,保證皮開肉裂。幸而捆她們的人沒將蚊筋浸水,不想過早要她們的命,要留她們作誘餌。
兩個人正感到昏昏沉沉,心中絕望,突然聽到轟然一聲大震,沉重的秘室門崩倒了……二人定睛一看,只覺得膽裂魂飛。
一個怪物站在室門外,那可怖的形狀還真是令人做惡夢。
晴兒右手微抬,兩道風刃疾射而出,射斷了那兩條蛟筋,再隨手一拂,兩女腕上的蛟筋也如被利刃剪過一般,紛紛斷裂。
“何處被制?”晴兒皺眉問道,兩個女孩子有些站立不穩。
“是中了木三娘的毒藥。”
梁漱玉松了口氣,謝謝老天!是人聲而不是妖物,語氣柔和,蠻悅耳的。
“木三娘?”
晴兒想起了剛才那個女人,應該是她了。不過,藥這東西是很難對癥的,那個女人應該是使用植物性的毒藥,那自己的解毒劑還是有一定作用的。
“這兩瓶解毒劑,你們喝下,不一定有效,但肯定無害。”
晴兒將兩瓶解毒藥遞過去,喝不喝由她們自己決定。
梁漱玉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喝了……對方實在是沒必要害她們。
兩瓶藥劑喝下之后,梁漱玉主仆二人立即盤膝坐下,開始調動真元,過了一會,她們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
晴兒耐心的在一旁護法。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兩個人起身行禮致謝,雖然解毒藥劑不是很對癥,但配合真元之后,總算清除了余毒。
“外面的人大多逃走,但不知道會不會回來,你們快點離開這里。”晴兒鄭重的提出警告。
“謝謝恩公提醒,請問恩公是……”
梁漱玉打聽晴兒的來歷。
“請不要打聽我的來歷。”晴兒若不是但心這兩個假書生的清白,才不會淌這趟混水。
“可是……”
“不要可是,答應嗎?”
“再見,對了,免費贈送一個消息,他們似乎很想將令尊誘到落心洲,用意不明,小心了!”
“恩公請留步——”
可是,晴兒一閃而沒,等梁漱玉主仆追出去時,已經蹤變渺茫了。
“算了,等以后慢慢再找,我們先去找風師叔,我一定要查出到底是什么人計算我們!”
“你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
“你不知道這里壞人很多、很危險嗎?”
“你不知道你很過分嗎?”
“你……你知不知道老重復一句話很煩!”
菲尼克斯快暴走了。
晴兒很誠懇地回答。
“我……算了,吃飯。”
菲尼克斯決定還是不要跟晴兒治氣,開始對一籠屜灌湯包發起猛攻,晴兒也很高興對方不再計較,開始慢條斯理的對付眼前那盤手抓餅。
吃完飯,見菲尼克斯依然臭臭的一張臉,晴兒賠著小心笑問:“那個袁公寺找到了?”
“你……找到了,我們走吧。”
菲尼克斯最終抵擋不住晴兒幽怨的眼神。
兩個人匆匆向袁公侍走去。
在路上,兩個人把分手后的情況說了一遍,聽到到晴兒誤將圓光寺聽成袁公寺,菲尼克斯也感到好笑。
不多時,袁公寺已經相隔不遠了。
袁公寺是一座典型的寺院,而且其中建筑頗多,晴兒進去之后,很懷疑自己會不會迷路。寺城的大部分建筑是對公眾開放的,晴兒和菲尼克斯向一個小和尚打聽精精兒大師,小和尚倒是有問必答,指出大師隱修的精舍而且還好心的告訴她,求見大師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夠面見大師的人卻不過。
所謂的精舍,其實就是在袁公寺后院建的一棟草屋,上面有一塊‘心猿精舍’的牌匾。草屋的周圍是一圈低矮的柵欄……也只是裝個樣子罷了,連小狗都能從上面跳過去。
晴兒和菲尼克斯過去的時候,發現那里很怪,很多人都站在距離精舍很遠的地方,臉上猶自存著憤憤不平的神色。
“出什么事了?”
晴兒好奇的問道。
“哼!還不是周家那些霸道的家伙?”
“周家……是不是號稱十大世家之首的周家?”晴兒問道。
“還有哪個周家?他們為了獲得晉見精精兒大師的機會,將其他人都趕走了。”那個人憤憤然的說道。
“豈有此理,這簡直是太過分了!”
晴兒和菲尼克斯也大力抨擊。
在那精舍外面的柵欄門前,站著一老一少,那個年輕人看上去大概有十六、七歲的模樣,與他旁邊的那位老者的眉宇之間,有著說不出的相似。
這一老一少身上的衣服都十分精致,上面刺著一條栩栩如生的神龍,那精湛的工藝,使得那頭神龍在衣服的抖動中,就宛如活了一般,鱗爪飛揚。
晴兒心中了然,這兩位恐怕就是周家的家主和那位被傳說要繼承族長大位的小族長。
似乎發現有人正在觀察自己,那個少年的目光也轉過來。似乎是覺得晴兒的目光有些不善,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你們是什么人意敢來此窺伺,真是大膽!”
好大的脾氣!
晴兒微微皺起了眉頭。菲尼克斯上前道:“我們是來晉見精精兒大師的。”
“哼,你們來晚了一步,今天的預約已經完全取消了。”少年得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