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青柳)
飄泊在異界的日子里第五百零九節
第五百零九節
晴兒剛關上通訊器。()上面的顯示燈又一閃一閃地亮了起來,她向不遠處的李振農等人做了個抱歉的表情,請他們先進去。
電話的另一端卻是她的父親:“雨晴,明天能來北京嗎?”
“恐怕沒時間。有什么事情嗎?”晴兒問道。
“你現在是不是在銅仁?”陶鑄問。
“是的。”晴兒倒是不奇怪,雖然收購神農藥業的事情不算是什么大事件,但留意新聞還是能夠知道的。
“現在……再過兩個小時,就有一趟從銅仁抵達北京的航班,我為你在和平飯店訂下房間,你明天上午10點到北京長安路9號,有重要事情。”
“好的。”
晴兒答應了一聲之后,通訊器就掛斷了。
不過,晴兒隨即讓藹云查那個長安路9號到底是什么地方,等晚會結束之后,靄云的匯報讓她吃了一驚——長安路9號竟然是國安局。
汗!晴兒上次是直接去國安局在北京郊外的秘密基地,局機關所在地她還真的沒有注意。只是不清楚陶鑄為何要在那里見面,難道是犯什么事情被逮進去了?
不應該啊!晴兒開始胡思亂想,她愣是沒想到打回一個電話確認一下,只是匆匆的讓靄云幫她購買一張當晚去北京的航班票,至于剩下的事情,由靄云和瑪莎協同黃凱麗處理。
第二天九點半左右,晴兒洗漱之后。就打車來到了長安路上的安全,在檢查了她的身份證后,門衛室里出來一個中年警司,他領著晴兒直接去了會議室。這是安全局的保密會議室,周圍都是用高分子隔音材料制成的。
會議室內,陶鑄和振遠集團懸浮車制造廠的總設計師梅云天,還有幾名軍(警)銜不低的軍官、警官都已經到了。其中只有梅云天是她見過的,其他人一概不認識。
相互介紹寒喧了一番之后,一名叫做方震的大校首先問道:“林小姐,那款新型帶有能量防護的懸浮車是你設計的?”
“對,是我設計的。”晴兒坦然答道。
“了不起啊!樣車我們已經試過了,防御水平相當高,比我們在實驗室里弄出來的那個東西強多了。”方震感嘆道。
實驗室?晴兒愣了一下,雖然這位大校頗有幾分書卷氣,但和實驗室有什么關系,難道是某個軍方的研究機構。
“我的職業是……搞研究工作的。”方震注意到晴兒的目光,
這是,一名年輕的軍官突然說道:“林雨晴,你坦白交待,是通過什么人得到我們實驗室的核心技術的。”
“你這是什么意思?”
晴兒臉色一變,目光看向陶鑄,“爸,你和梅云天先生是不是受到他們的挾持了?”
陶鑄和梅云天的臉色也是一變,看向方震道:“方大校,你這是什么意思?”
方震臉上露出怒色,怒聲道:“盧衛紅,信口雌黃。是誰給你的權利?”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晴兒沒有理會那兩個人。
“方大校是找我們合作的,那個人是莫名其妙。”陶鑄看了那個叫盧衛紅的軍官一眼,搖搖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帶有防護罩的懸浮車在進行申報時,便受到國防部某研究部門的高度重視,第一時間便與振遠集團的高層取得聯系,并對樣車進行了全方面的檢測。而國防部的想法是將這種懸浮車的防護技術應用到其它裝甲車輛上,這種移植技術必須得到晴兒的配合才可以。因而,才將晴兒找來,希望她能夠提供更為詳細,應用更為廣泛的技術。
晴兒將懸浮車技術提供給振遠集團時,已經預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如果政府方面真的愚鈍到置之不理,那這項技術絕對會引起外國政府的注意,但她沒有想到會出現盧衛紅這種極品。
那邊,方震的訓斥似乎還沒有起到效果,軍銜遠低于他的盧衛紅似乎并不怎么買帳,猶自喋喋不休。
晴兒清冷的目光落在盧衛紅身上,“盧先生,你到底想說什么?有沒有依據?”
“證據?”
盧衛紅露出一個冷笑:“我們研究所投資了那么多錢都沒能弄出來的東西。憑什么你就能夠搞出來,不是盜用了我們的成果,還能怎么解釋?”
晴兒笑了,一種近似于憐憫的笑容:“盧先生,盧上尉,你無能,不意味著別人也無能。”
說完,她抬手發出一道灰色的射線,盧衛紅剛要站起來,那道‘虛弱射線’已經射中,他悶哼一聲,身體軟軟的倒坐回沙發中,臉上一片灰敗的顏色,嘴一張一張的,就像是上了岸的魚。
“林小姐,你對他做了什么?”屋內的幾名軍官臉色頓時一變。
晴兒淡然道:“說話要有根據,這只是小懲而已。下次……不,絕對沒有下次,盧上尉,你記住了嗎?”
“林小姐,可否?”
知道盧衛紅沒有生命危險,軍官們都松了一口氣,方震的意思是想讓晴兒放過他。
“找人送他出去休息一會兒就好。”晴兒淡然道。
等叫來兩名小警察將癱軟如泥的盧衛紅送出去后,方震換了個表情笑道:“我早看到個小子不順眼,林小姐,你教訓得好!”
“方大校,這位盧上尉什么來頭?”晴兒笑著問道。
“太子黨,他父親是國防部的一名官員,把他塞到我們研究所來鍍金。熬資歷,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蕩。”方震不屑地說道。
“雨晴,這種懸浮車的防護罩可否移植到其它車輛上,比如裝甲車?”陶鑄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技術上還有很大的改進,尤其是護罩的強度和保護的范圍,都需要重新考慮。”晴兒當初將這套圖紙獻出來,也是備足功課的,侃侃而談,絲毫不怯場。
“林小姐,關于這個技術,我們可不可以……”方震琢磨著措詞。
聞弦歌而知雅意,晴兒淡淡一笑,道:“方大校,這個技術我只會給振遠集團,如果你們想合作,可以與我父親談。”
“只能如此嗎?”方震問道。
“只能如此。”晴兒肯定的點頭。
“這個……林小姐,我們先商議一下。”方震和另外幾名軍官遞了個眼色,他們先后離開會議室,不知道跟哪級領導請示去了。
一直到吃過午飯后,方震他們才回來。
“林小姐。這件事情繞了很大的一個圈子啊!”方震笑呵呵地說道。
“不管繞多大的圈子,都會有一個結果不是嗎?”晴兒淡然道。
方震有些啞然,本來想說的一些事情都沒辦法再說,事實上,這件事差點兒沒辦成,不怕壞事,就怕壞人,那個盧衛紅在中了虛弱射線之后,不好意思回會議室,卻給他老子打了電話,結果憑空生出許多麻煩。不得已,他只能越級上報,這才解決了問題。
“咳,振遠集團的懸浮車制造工廠和研究所合作,我們將派一批技術人員充識該公司,防護罩技術已經被列為國家機密。另外,從現在起,你的身份就是……”
“等等,方大校,與振遠集團的合作,你直接跟我父親洽談即可,至于身份……我已經是國安局特勤處的編外特勤員,不需要其他身份了。”晴兒打斷方震的話,根本不容他多說。
“這個……我明白了。”方震點點頭,“另外我事先告訴你,從今天開始,國安局會有一組人在你周圍,保證你的安全,關鍵時刻他們會出現,不過平時不會干擾你的生活。”
晴兒臉色一冷,道:“方大校,我雖然是特勤處的編外人員,卻也簽署過保密協議,這方面你們不必擔心,至于說到保護,除非他們能夠打過我,否則,請他們遠離!”
“這個……林小姐,你也明白,這是組織原則。”方震有些為難。
晴兒臉色依然陰沉:“你們的組織原則,我會尊重;但我個人也有自己的原則,如果他們貿然進入他們不該進入的領域,我不負責他們的生命安全。”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威脅嗎?”另外一名軍官臉色嚴肅的問道。
“這是你說的,不過,你可以這樣理解。”晴兒冷冷地回答。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陶鑄皺著眉,倒像是個局外人。方震和另外幾名軍官面面相覷,最后,他苦笑道:“林小姐,雙方冷靜一下,這件事情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對不起,方大校,我還有事先行一步。”晴兒微微頷首,告辭離去。
和陶鑄、梅云天道別后,晴兒先訂了一張去亞特蘭大星的格萊美市的船票,然后返身進入私人空間。在實驗室前的空地上,一株巨樹郁郁蔥蔥已經有十余米高下,巨大的傘蓋就像是一個小城堡。
長得可真夠快的!晴兒有幾分驚奇地看著這株大樹。在私人空間中,雖然沒有日月星辰照明,但五彩的空間亂流映射的整個空間也是五顏六色的,巴掌般大小的碧綠色樹葉在顫巍巍的搖動。
“您好!年輕的人類!”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在空間響起。
“什么人?”
晴兒一怔,目光在空間轉了一圈,最后落在前面的這棵大樹上:“是你嗎?”
“是我。”仿佛是為了證實他的話,巨樹的枝葉嘩啦嘩啦的搖動起來。
“這是你的最終形態?”晴兒好奇的打量著這棵大樹。
“當然不是。如果你再給我一些生命之水,我就可以完成最終的進化。”大樹憨憨地說道。
“一些?你當那是自來水?”晴兒翻了個白眼說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自來水,但只有生命之水才能讓我完成進化。”大樹的聲音很執著。
“沒有。”
“一兩就夠了。”
“沒有。”
“幾滴就可以了。”
“沒有!”
“一滴,只要一滴我就可以完成進化。”大樹的聲音慘兮兮的。
“說好……就一滴!”晴兒拿出一個瓶子比量。
“你明明有那么多!”樹人覺得無窮委屈。
“別忘了,你還有許多兄弟姊妹需要這個。”晴兒打開瓶蓋,小心翼翼的滴了一滴生命之水在大樹的根部,然后……遠遠的逃開。
事實證明她是正確的,就在她退出十余米外的時候,那棵大樹跟打擺子似的晃了起來,轉瞬之間,樹身拔高了四、五米,地面也劇烈地震動起來,一根根粗大的根莖從地下鉆出來,就像是一條條巨蟒在地面翻滾。
慘了!
該不是這家伙虛不受補吧?晴兒嚇了一跳,雖然她剛才說得兇,但還是滴了不少生命之水……不知道是不是滴得多了。
就在她狐疑的時候,那棵大樹突然靜止了……詭異的一動也不動,似乎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突然,一大片土塊崩得四處飛揚。
兩雙大腳從地下拔了出來,好像是一聲低沉的嘆息,巨樹一陣顫抖,變成一個高達十余米的光頭大漢,背后還披著一襲綠葉織成的披肩。
“吾名,阿里達斯。”
巨人洪亮的聲音在空間回響,震得晴兒耳朵嗡嗡的。
“你,給自己取名?”晴兒好奇地問道。
“很奇怪嗎?”
那個自稱為阿里達斯的樹人來到晴兒面前,高大的身軀低俯下來,大概是覺得這個姿勢很難受,他干脆坐到了地上。
“由于生命形態的不同,我們樹人的傳承和你們人類的傳承不一樣。我們樹人從胚胎時候開始,祖先已經將我們種族的歷史鐫刻在我們的記憶深處,從生下來時,我們就在逐漸成長,隨著血脈的蘇醒,也逐漸繼承了祖先傳承的力量。人類,喚醒我的族人吧,他們將團結在你的周圍,為整個宇宙的生命作戰!”
晴兒突然感到好笑:“團結在我周圍?阿里達斯,如果是要團結在我的周圍,那就要完全聽從我,為我而戰。”
阿里達斯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我們當然聽你的,這是宿命的安排,誰也不能逃避。”
宿命?逃避?
晴兒疑惑地看著他:“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