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81章 女人少管男人的事。我擔心四爺呀

聽筒里,男人的聲線清和。

“爺在杜公館這邊,有些事要商議,今晚不用等爺,可能會很晚,你早些睡。”

姰暖溫順地垂下眼,“好,我知道了,四爺忙,不要記掛我。”

好歹還記得給她交代兩句,也算有心了。

江四爺在杜公館待到凌晨兩點多。

不止向杜韻儀借季涼,還得跟她和盤托出這次的計劃。

“阿升,你膽子太大了,第一次出手就這么貪婪,你要除掉宋萬山,那軍火商那頭兒怎么安排?”

“宋萬山要出事,江戟一定會回去,他跟宋萬山在一起幾年,跟軍火商一定是熟臉人。”

“你沒有周全計劃,爭不過他跟軍火商的聯系,那樣就算除了宋萬山,也不能一勞永逸。”

江四爺點了支煙,“當然周全,軍火是大利,軍火商內部也要權力更迭,殺了宋萬山,順便助那邊換掉掌權人。”

“有這份情分在,新的掌權人同我合謀,殺宋萬山他有一份,更不可能會跟江戟合作,他會跟我捆在一起,以后生意跟我做。”

杜韻儀怔了一瞬,有些意外。

“你什么時候摸到了底?”

江四爺長腿輕搭,指尖夾著煙蒂,煙絲徐徐繚繞。

他淡淡哂笑,“表姐以為,江戟私吞了我的軍火,我會忍氣吞聲?”

“沒有軍火,我怎么打下的南線三城?跟父親通電,再等軍火和糧草送過來,太耽誤事了,我總要想辦法再搞批軍火,是不是?”

“他們做軍火生意的,都是狗鼻子,軍火商手下養幾位接頭人,戰火在哪兒,他們的接頭人就在哪兒。”

“各地軍閥好幾支,軍火又是暴利,有利可圖內部就會有分歧,不需要費心思都能被瓦解。”

“同理,他既然找上爺,又怎么可能不懂江系軍內部的分歧?”

“大家合謀做筆交易,你情我愿,各圖所需。”

杜韻儀聽罷,心頭發緊。

“你這交易風險太大了,可知道對方深淺?就算確定里應外合宋萬山必死無疑,怎么確定那邊的人一定能成功奪權?萬一他不濟…”

“我只要宋萬山死,他死了,后面的事都好說。”

江四爺不甚在意,淡著臉將煙蒂掐滅,語聲輕慢。

“至于那個人能不能翻盤奪位,是他自己的本事。”

“他失敗了,于我沒有什么壞處,無非是費些事,再暗地里摸另一條線接頭。”

“他要成功了,那更好。”

杜韻儀看他自有主意,沉下心思沒再多言。

富貴險中求。

總得豁得出去,才能博得回來。

從杜公館里出來,凌晨三點多的云寧城,依然燈火通明。

只是街道上已經沒什么人。

江四爺眼睫懶垂,瞳眸落在眼尾處,淡著臉思緒沉斂。

他沒說,這條跟軍火商內部接頭的線,是江豐遞給他的。

江豐是長子,比江戟帶兵早。

宋萬山最早給江系軍牽線軍火商時,江豐在軍中還獨占鰲頭,軍中大事他都有話語權,自然也暗中張攬了些自己的底蘊。

只是后來江戟也開始立軍功,宋萬山當然全心輔佐這個親外甥,徹底跟江豐割分清界線。

江戟和宋萬山,跟江豐斗了幾年。

江豐敗了,且被他們害慘了。

再也不可能爭奪帥位,甚至連個正常男人都不算。

這世上應該沒有人比他,更想看到江戟跌落泥潭。

所以江豐會在江四爺帶兵出征時,被江戟私吞軍火糧草后,給他牽引軍火商內部的熟人。

他身殘志堅,拖著殘軀在暗中運作,想借江四爺的手報復江戟。

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江豐跟他,算是同仇敵愾。

這次宋萬山若是死得成。

那也算他回饋江豐,牽線給他的人情了。

回到私館,江四爺沒有上樓,而是徑直去了書房。

他寫了兩封信,交代項沖一早出去發電報。

姰暖睡得早起得早,五點多鐘下樓,正遇見項沖要出門。

“夫人。”

姰暖立在樓梯口,看了眼書房的方向。

“四爺什么時候回來的?”

“四點左右。”

姰暖點點頭,讓開路等他下去,這才提腳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門壓著縫隙,她輕輕一推就開。

江四爺正立在窗前抽煙,屋里隱隱有些煙氣。

聽見動靜回頭,瞧見姰暖穿著睡裙立在門外。

他淡淡勾唇,“起這么早?”,說著順手將煙蒂捻滅在窗臺上,提步向她走來。

“四爺不在,我一個人睡不著了。”

江四爺伸手攬了她走出書房,將門帶上,領著人回主臥。

“爺正要回房,一夜沒睡,你再陪爺歇一覺。”

姰暖抬眼看他,瞧見他眼底隱隱有些血絲,難免關心幾句。

“四爺昨天走得很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您眼睛都熬紅了。”

兩人走進主臥,江四爺反手將門帶上。

“沒事,杜審發來消息,一批軍火又被剝了六成,到手里不剩多少,眼下沒戰事,爺讓他抽空上去跟瀾北那邊的漕運交涉,能私了最好。”

又是瀾北?

姰暖眸色微動,可不覺得杜審親自去,就只是簡單的交涉。

聽起來,江四爺對這次暗中謀劃的事勢在必得。

她佯裝不解,“那四爺去杜公館,是跟杜表姐商議這件事?她也能幫四爺?”

江四爺垂眼笑睨她,“跟她借季涼,到底讓杜審去這么遠,這事有些風險,杜家就他一根獨苗,爺得跟表姐報備一番。”

“季涼功夫好,去了能護著他些。”

他不欲再多說,伸手捏住姰暖正欲張口的小嘴,笑斥她。

“女人少管男人的事,你怎么這么些好奇心,不知道爺辦的事都是軍中機密?”

姰暖嘴巴被他捏住,氣惱地嗔瞪著他,抬手將他手撥開。

“我擔心四爺呀。”

她懶懶挽住男人臂彎,臉貼在他手臂上,細聲咕噥。

“我每日待在這里,也很無聊,想跟四爺閑聊幾句罷了,話趕話說到這里而已。”

江四爺不置可否,修長大手搭在她發頂揉了一把。

“知道你無聊,以后若是沒事,爺讓表姐多跟你走動走動,讓她也帶你喝喝茶,聽聽曲兒,逛個街。”

姰暖驚訝的抬眼,眼巴巴看著他,“我能出門了?”

江四爺低聲失笑,“沒說你得一直憋在這兒,再等幾日,等江戟和蘇家的事兒定下來。”

總歸杜韻儀行事有分寸。

姰暖給她帶著,他也放心。

“你上床等著,爺洗個澡便來。”

姰暖沒來得及多問,江四爺已經抽出手往盥洗室走去。

她立在原地琢磨了一會兒,暫時收斂心思,轉身重新躺回來床上。

事實上,她是真不困了。

所以江四爺從盥洗室出來,在她身邊躺下,很快睡了過去。

姰暖卻了無睡意,躺在一旁翻書。

她最近洋文讀本看多了,越看越輕松,基本不需要再翻看雙語詞典。

一直到九點左右,林媽上來輕叩房門。

“夫人,早膳好了。”

姰暖是孕婦,她的三餐和小點,林媽都盯得緊。

江四爺還睡著,姰暖只能輕手輕腳下床穿鞋,走出了里屋。

見她出來,林媽將早膳一一擺在外間茶幾上,等姰暖走過來坐下,才神神秘秘地小聲說。

“老奴昨晚住在家里,今早回來時順便買了菜,瞧見賣報的小童滿街在喊,說江三爺和蘇小姐的事,都登報了,鬧得滿城風雨,夫人看看嗎?”

姰暖當然要看。

“報紙呢?給我。”

林媽連忙自托盤底下拿出那份報紙,遞給了姰暖,又說。

“像江公館和蘇公館這樣的地位,這種事沒人敢亂盯,也沒人敢隨意往報紙上登,得有人給報社撐腰,他們才敢!”(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