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106章 四哥的嘴,果然還是那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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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江公館的餐廳里,江家人到了齊全。

二姨太握著箸子,卻一動不動的愣神,還是沒辦法很快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緩過來。

江三爺面容消瘦,顴骨凸出,整個精神面貌不佳,麻木地垂著眼用膳。

出去他們兩個,在座沒有人真正難過。

江大帥當下開口打破沉寂。

“雖然你舅舅喪事剛過,但你得盡快振作起來,軍營那邊既然暫時穩妥,你就趁時間籌備跟蘇家的婚事,畢竟你跟蘇娉婷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別再拖下去。”

江三爺眼睫動了動,自然沒有異議,“是,父親。”

江大帥看向大帥夫人,語氣沉緩:

“過了頭七,在宴廳辦個定親宴,邀請云寧城所有權貴,江家和蘇家的臉面要做好。”

大帥夫人眼皮子都沒抬,“嗯。”

她是主母,再不想搭理江戟的事,該做的事還是得安排。

江三爺突然眼簾上掀,看向對面悠然抿酒的江四爺。

“既然是喜事,這么熱鬧,四弟是不是也該把金屋藏嬌的女子,帶回家來,讓大家認識認識。”

大帥夫人握著刀叉的手一頓,最先不悅的抬眼看過去,婉麗細眉緊蹙。

“她是云寧城的權貴嗎?你自己的事你不去費心張羅,倒管起別人的事來。”

江三爺墨瞳凌冽,定定看著江四爺,“云寧城誰人不知,四弟也快要娶妻,趁此機會讓人露露面,雙喜臨門不是更好?”

大帥夫人摔了刀叉,“你…”

江四爺一把按住她手,似笑非笑淡聲接話,“你辦好你的喜事,沖沖喪氣,我就不勞你費心了。”

“暖暖快要臨盆了,不好跟白事喜事沖撞,等她順利生產母子平安,我的喜事再好好補辦,那才是真正雙喜臨門。”

意思是,誰要跟你湊‘雙喜’?

你別給我添晦氣。

坐在末位默默聽熱鬧的江川,悄悄撇嘴。

他四哥的嘴,果然還是那么毒。

大帥夫人臉色好看了些,斜睨江戟冷哼一聲,扶桌起身,當先離開了餐廳。

江三爺定定與江四爺對視。

兩人眼神廝殺,周圍氣息都快凝成冰。

江大帥覺得礙眼,干脆也跟著起身離開。

他一走,江四爺緩緩站起身,清淡蔑視了江戟一眼,提腳慢步離開。

江三爺目送他悠閑散漫的背影,濃墨漆黑的瞳眸深處,殺氣重重。

回私館的路上,江四爺特地繞了趟歌舞廳門口,找賣花小女童,買下了籃子里所有的白玫瑰。

冬天的鮮花很難得,白玫瑰賣到二十塊大洋一支。

這些花都是歌舞廳專程找人在溫室培育,用來賣給出入的貴賓。

花可能被賞給歌舞廳的小姐,也可能會有人買一兩支送人。

雖然買花兒的都是冤大頭。

但像江四爺這樣屢次全部買走的冤大頭,恐怕只他一個。

小女童都跟他臉熟了,再也不像先前兩次那樣,看他穿著軍裝就害怕。

“你是江四爺?”

江四爺攏著花兒,居高臨下垂眼睨著她,淡淡勾了勾唇。

“你怎么認識爺?”

他今日心情不錯,還有逗孩子的興致。

小女童七八歲,只到他腰間扎著的革帶那么高,圓溜溜的大眼上掀著看他,童言稚語很清脆。

“上次你買花兒,旁邊路過的客人在議論,我聽到了。”

江四爺低笑一聲,“還挺機靈。”

小女童眨眨眼,“謝謝你給賞錢,花兒是歌舞廳的,賣完以后我只能拿一塊大洋,你給了他們的很多倍。”

江四爺唇邊笑意越深,“舉手之勞,早點賣完回去吧,小孩子早睡早起長身體。”

他說完話,轉身準備離開,衣角卻被扯住。

不得不駐足,側身瞧著小女童,用花梗將她的手撥開。

江四爺很討厭別人碰他。

小女童很快說,“你需要傭人嗎?我什么都會做,我給你家里的小姐做丫鬟,會把她伺候的很好!你試試用我吧?”

她很大膽,眼睛亮亮的,毫無畏懼。

江四爺有點欣賞她。

“你太小,爺不需要。”

“我會長大的!”

“浪費時間,好好待在這兒賣花兒吧。”

江四爺好笑搖頭,抱著花大步走向停在路邊的洋車。

賣花小女童大概覺得他每次賞她幾塊大洋,就是心地良善的人。

他是因為白玫瑰夠新鮮,姰暖會喜歡,才賞她。

上了車,江四爺沒再看那小女童。

將花兒放在一旁,單手支著下顎陷入沉思。

他先前是在想,要給姰暖找個貼身保護她的女護衛。

要會拳腳功夫的那種。

他需要的不止是能照顧姰暖的人,并且是在危難時刻,能不顧一切保護她的人。

最不濟,也要是個體格比姰暖健壯的成年女子。

絕對不是這樣,一腳就能踹死的小女孩兒。

這要從季涼培養的人里選。

季涼幫他培養會武術的暗衛。

雖然只有幾年時間,但有天賦的人出頭快。

江四爺不想用江大帥的人,因為那些人最效忠的主子,不是他。

洋車駛回私館。

江四爺抱著花上樓,晚上快十點鐘,姰暖還在逗貓。

他推門瞧見坐在地毯上的人,有些無奈。

“你早該躺到床上去,知不知道幾點鐘了?”

小白貓很畏懼江四爺,聽到他腳步聲,呲溜一下就竄到了床底去。

“四爺嚇到它了。”

姰暖很無奈,扶著床沿跪起身。

江四爺將軍帽掛在衣架上,快步走過去攙扶她,嘴里笑罵。

“膽子比耗子小的貓,也是有出息。”

他將懷里白玫瑰遞給姰暖。

她抱住花,冰涼小手擦過他手背。

江四爺皺眉,抬手揉了揉她發頂。

“你上床去捂著,爺喊林媽上來抓它走。”

他從不允許姰暖這只愛寵在臥房留宿。

姰暖已經習慣,無奈聳了聳肩,拽住男人衣袖阻止他離開。

“四爺去沐浴吧,我喊它出來,它離開房間自己會找林媽。”

貓一直養在林媽屋里,它已經習慣那屋,簡直熟門熟路。

江四爺沒說什么,轉身進了盥洗室。

姰暖就輕輕拍床,“雪團,快出去。”

小貓呲溜一下從床底竄出去,逃出了房間。

姰暖有些好笑。

覺得它大約沒那么聽得懂她的話。

它本能逃離,是因為對江四爺的畏懼。

明明是江四爺將它抱回來,它現在卻怕男主人怕成這樣。

但凡江四爺在家,這貓從不敢出現在他視線里。

仿佛連它也清楚,這個家誰是老大。

姰暖沒再管貓,將花兒都插進花瓶里。

她躺到床上,等男人從盥洗室出來。

江四爺躺進被子,手剛伸過去,姰暖便默契的縮進他懷里取暖。

他要摟著給人捂好一會兒,才能將人暖熱。

他有些無奈,“以后早點鉆進來,讓林媽給你放暖水袋,不要爺不在,你就任性放縱自己。”

姰暖不聽他念叨,她故意岔開話題。

“葬禮怎么樣?江三爺回來了嗎?他有沒有針對四爺?”

江四爺喉間溢笑,抵了抵她額頭。

“你太看得起他。”

他說,“江公館就要辦定親宴,再過不久他要娶蘇娉婷,等婚事一過,我們要搬回江公館住,你怕不怕?”

姰暖搖搖頭,“四爺在,我一點不怕。”

江四爺心窩里軟和,摟著她耳鬢廝磨。

“明天爺帶個人回來。”

“誰?”

“明天你會知道。”:xhy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