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112章 爺要你心腸惡毒一點,把所有人往最壞處想

私館屋里院外守衛森嚴。

天色漸漸陰沉,院子里像罩了層灰色霧靄。

江四爺面無表情立住腳,看著江大帥神色焦急步履匆匆地走近。

“人怎么樣?倒是說話!”

江四爺唇線繃直,漆黑瞳眸像墨池凝冰,語調低平涼漠。

“今日我不在,姰恪一離開,有人就在暖暖飯食里下藥,她若沒察覺飯菜里微末的藥味兒,這會兒你孫子應該早產了。”

江大帥驚駭震怒,“什么?!”

“父親記不記得,我小時候多少次死里逃生。”

他眼里有殺氣,但神情格外持重冷靜。

江大帥眉心壓低,緊緊咬牙。

“他殺了老傭人兒子,還要殺她全家威脅,夠狠,手能伸進私館來,算我技不如人。”

江四爺腮頜線繃緊,“在云寧城,都敢肆無忌憚,動我女人和孩子,我早晚弄死他。”

江大帥心里預感不好,眼眸沉沉看著他。

“你說他,誰?江戟?”

江四爺冷眼看他,一言不發,抬腳進了前廳。

“江升!”

江大帥目光一凜,快步追上去,“你到底說誰,誰下的手!你說清楚!”

江四爺目不斜視穿過前廳,“沒什么好說,我心里有數。”

“給老子站住!”

原本就等在前廳里的姰恪,神色沉靜地立在沙發前,看著父子倆的爭執。

江大帥一把揪住江四爺肩頭軍裝。

江四爺被迫停下步伐,父子倆對視。

一個眉眼冷淡,一個滿目怒火。

“你給老子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是不是江戟,有沒有證據?”

“老傭人已死,死無對證。”

江大帥緊皺的眉心微舒,厲聲斥罵,“死無對證,你在這兒亂放什么狠話?沒證據你就要報復人?怎么知道一定是江戟!”

江四爺冷淡扯唇,“從頭到尾我可提他半個字了?父親怎么知道,我說的就是江戟?”

江大帥語噎。

江升從頭到尾是沒提‘江戟’,但他就直覺他說要弄死的,就是江戟。

江大帥濃黑眉宇緊皺,要說什么,卻被江四爺抬臂擋開手。

“緊張什么,我也沒說現在要去殺人,更沒說要弄死的是誰,父親別自己嚇自己,免得誤會人。”

江四爺說完話,淡淡扯了扯歪斜的衣領,提腳上樓。

大帥夫人正巧從樓上下來,見父子倆氣氛不好,她掃了眼江大帥,又皺眉問江四爺。

“審問出個什么結果?究竟誰指使她下藥?”

江四爺面無表情,“林媽畏罪自殺,死無對證,母親別管,這事我再繼續查。”

“畏罪自殺?她家里人呢?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被要挾,不知道是誰,老頭兒是聾啞,那婦人和小孩子只會哭。”

大帥夫人氣的咬牙切齒,眼鋒刀子似的刮向樓下的江大帥。

“別讓我查出來是誰,我非要生吞活剝了他!”

這母子兩個,先后撩狠話。

明明都沒提名字,可江大帥就是知道她們這怒恨是沖著江戟。

他無話可說,額角有根筋突突直跳,沉下口氣岔開話題。

“既然沒事,天不早,夫人先跟我回去吧,他們倆不急著搬回江公館,那姑娘定是受了驚嚇,先留在這兒好好養兩日…”

今日這事驚險,江大帥有意讓江四爺留在這兒冷靜兩天,怕他回去跟江戟起沖突。

他也想趁機好好派人查查,確定一番會不會真是江戟做的。

大帥夫人卻氣沖沖的,“我今晚不走!你自己回去吧!”

江大帥愣了一下,“夫人…”

“別喊我!”

大帥夫人不想回去。

不放心姰暖,也不想喝蘇娉婷敬的媳婦兒茶。

她看江四爺,“我看她狀態還好,睡得也安穩,明天醒來,若是胎相沒問題,你們還是跟我回江公館去,到那邊她一樣能將養,反正行李都已經搬過去,不差這兩天。”

江四爺眼眸淡淡,“嗯。”

只要姰暖身子無礙,他也沒想再拖。

本來就決定了回去。

某些狗東西,別想太得意。

母子倆決定一致,沒搭理樓下的江大帥,相攜上了樓。

江大帥立在樓梯下瞪眼,“夫人!”

大帥夫人卻頭都沒回。

他臉色難看。

立在一旁的項沖還主動問詢,“大帥可要留宿?屬下讓人安排客房。”

江大帥一臉陰沉,神情變幻了一番,滿身陰郁拂袖離開。

上了車,他語氣沉怒下令。

“你立刻派人去查!必須給我查個清楚!”

張副官長低低應是。

他對江四爺私館的林媽有些印象,倒是知道從哪兒查起。

江大帥目光落在窗外,臉上陰翳不散。

江升這小兔崽子,一定還有話沒給他交代。

他不由地回想起那日在書房,自己四兒子說的話。

他這個四兒子,不信任他這個父親。

所以有事他自己謀劃,自己解決,不會跟他告狀。

這次他也一定是知道這件事是江戟做的,還是決定自己反擊,故而不跟他交代實話。

這讓江大帥很氣惱,又很復雜。

他看重嫡子,不希望江升跟他不交心。

更不愿意看到兄弟之間結死仇。

都是自己的兒子,他準許他們爭權奪利拼個高低,卻不準許他們自相殘殺。

樓上主臥的外室間,大帥夫人立在窗前,看著江大帥乘車離開,冷冷哼笑。

“我就知道,他怎么也不會留在這兒,不喝那杯媳婦兒茶。”

蘇娉婷是蘇龔的獨女,這份面子江大帥不會下。

她沒好氣,回頭跟江四爺抱怨,“你父親,永遠不會全心全意跟我們一條心。”

江四爺不甚在意,“母親該習慣了,不用對他要求太苛刻,畢竟都是他的血脈。”

大帥夫人很不屑,走回沙發前坐下。

“林媽真的死了,她什么都沒說?”

“說了,死前說是穿軍裝的人殺了他兒子,還要她聽話做事,否則就殺她全家,她描述的模樣,是孫彪,江戟的副官。”

大帥夫人氣得橫眉豎目,牙差點咬碎。

“不得好死的混賬東西!他怎么敢這么明目張膽!”

江四爺幽黑眸光冰冷,“他明目張膽,是為了跟我宣戰,宋萬山一死,最終受益的是我,即便他沒有證據,也將宋萬山的死算在我頭上。”

“他肆無忌憚挑釁,因為他知道,不管今天暖暖和孩子出不出事,我拿不拿得出證據,有父親在,我都不可能殺了他。”

“何況現在拿不出證據服眾,我無憑無據沒法遷怒他。”

“這筆賬要留著慢慢算,拿不到明面上,等離開云寧,我早晚弄死他。”

他跟江戟的較量,不論勝敗,都不能在明面上落把柄。

大帥不允許。

殘殺手足的人,日后在軍中也不能服眾。

大帥夫人清楚利弊關系,但還是氣得心口疼。

“不能就這么算了,找機會還回去,否則我夜不能寐。”

江四爺眉宇間的陰戾微斂,安撫地拍了拍大帥夫人肩,語氣溫和。

“母親先去隔壁房間歇息,明日回江公館再說。”

大帥夫人長舒口氣,穩了穩情緒,還不放心地叮囑他。

“你夜里看好她,她有點嚇著,我擔心她驚夢。”

“好,我知道,我送您回房。”

江四爺將大帥夫人送到隔壁房間,又交代九兒在外間守著她,繼而回了主臥。

他輕輕推門,屋里只亮了一盞床頭燈。

意外的是,姰暖醒著。

江四爺黑眸微動,放緩腳步走過去,俯身摟著她親了親。

“都聽見了?”

姰暖低斂的眼睫輕顫,“嗯。”

江四爺貼著她臉,默了幾秒,在她耳邊柔聲低語。

“爺要你心腸惡毒一點,把所有人往最壞處想,要做到,知不知道?”(愛腐竹ifzzw)(:)